碧春听到自家小姐这番话后,当即也是担心万分,本想再问些细节,但不论她再怎么说话里面都没有了应答,于是便意识到自家小姐可能当真病的严重,于是慌忙往柳姨娘院中跑去。
此时尚在院中的柳姨娘莫名的心慌,立即想着是不是自己的女儿出了什么事,正想派人前去查看,便见碧春慌张的跑了回来:“姨娘不好了,小姐似乎在昨夜里受了风寒,言下已烧的不省人事了。”
一听如此情况,柳姨娘当即也是心脏骤停,而后面上便涌起万分的着急。
她原就在担心自己的女儿身子弱,在祠堂吹一晚上凉风定会受寒,没想到竟会病得如此严重。
不过很快她便冷静了下来,眼下若是她再乱了分寸,那便更没有办法去救她的女儿了,当下便思考起应对之策来。
“碧春,我们去找大夫人。”思来想去,眼下最有效的方式还是去和秦氏商讨,让其将自家女儿从祠堂放出,请上大夫诊治。
于是眼下也不敢耽搁,立即带着碧春往秦氏所在的院子走去。
因心中着急,脚下步子也是走得飞快,不出半炷香的时间,便到了秦氏的院子。
此时秦氏正与顾雨桐在屋中喝茶闲谈,母女二人有说有笑,好是热闹。
看到如此场面,柳姨娘心中也是升起几分怨恨,她的女儿在祠堂中受苦,而秦氏却于她的女儿在此处甚是开心,如此对比当真让她心中不平。
但眼下救自己的女儿出祠堂最为重要,所以也是先忍下这口气,向秦氏行礼道:“妾身拜见大夫人。”
此前听到下人传来消息,说是柳姨娘正往自己处走来,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猜测,眼下便也是不急不缓, 有又抿了口茶后才想起的:“妹妹今日怎的有空来我这了。”
虽是如此问,但秦氏大体也能猜到柳姨娘此次前来,自然是为了顾雪颜的事情。
听此,柳姨娘赶忙上前道:“妾身此次前来,是想求大夫人,请大夫去为二小姐诊治一番,今日早些妾身派身边婢女去查看二小姐情况,却发现二小姐与四小姐现在已在祠堂内高烧不退,求大夫人宽怀子嗣,请大夫来为小姐们看看吧。”
说完便双膝一屈,直接跪在了秦氏面前,可见其此时心中已是多么着急。
见此秦氏心中冷笑一声,她要的就是这般效果,谁让平日里她奈何不了这柳氏母女,眼下自然是要对其好生惩治。
不过面上还是要做的周全些,于是此时也换上了一副宽容面貌,赶忙起身将柳姨娘扶起道:“妹妹这是做什么?你我都是顾家女眷,互相之间又何必行如此大礼,既然是顾家子嗣身子有恙,那我这主母自然是要请大夫为她们诊治的。”
说着便将柳姨娘从地上扶起,只不过面上却是并没有半分着急,反而是让其坐下,命人又上了杯茶,递到其面前缓声道:“这顾家子嗣身子有恙,自然是要请大夫的,不过这祠堂才呆了一晚,便发了高烧,这未免也太巧了些,我虽相信二小姐不会是那种弄虚作假之人,但毕竟这祠堂惩处还未结束,若是就这样将其放出,岂不是乱了家规。”
秦氏仍旧是哪幅慢悠悠的模样,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此时看着柳姨娘着急,神色也是没有半分享想为其解决此事的意思。
柳姨娘自然清楚秦氏这番话的意思,她原本也已经想到,秦氏会不愿为自己的女儿请大夫,只是眼下老爷也不在府上,她便只能从秦氏这里想办法。
于是根本无暇顾及其地上的茶水,仍是面色焦急道:“大夫人顾及府上规矩,妾身自是知道的,只是二小姐素来身子弱,眼下在祠堂中发着高烧,着实是怕其挨不过这几日的惩罚,求大夫人,请大夫前来为她们诊治,哪怕让她们病好之后再去祠堂受罚也是不迟啊!”
此时柳姨娘已经是几近于哀求,若秦氏不肯为她们请大夫,那即便她自己去外面请大夫前来,也会被挡在门外,如此一来自家女儿还是无法接受到治疗。
“妹妹放心,我自然是不会让顾家子嗣凋零的,所以等再过上几日,我便派人前去请大夫前来,到时再为二小姐诊治,这样一来便也全了府上规矩。”面对柳姨娘的哀求,秦氏仍是那副模棱两可的说法,一边答应了一定会请大夫,但另一边却又不愿现在就去请。
如此说法,让刘姨娘心生绝望,于是起身道:“既然大夫人不愿为二小姐请大夫,那妾身便只能自己想办法了,今日贸然前来,打扰了大夫人与大小姐的相处时光,妾身深感抱歉,便不做多留,就此告辞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
她知道这是她唯一一次哀求秦氏,也将会是最后一次对其抱有希望。
而在柳姨娘走后,秦氏便收回了那副宽容面孔,重新看向自家女儿。
对于柳姨娘如此做法,她甚是不屑:“不过是跪了一晚上祠堂,便发了高烧,说出去,怕是旁人也不相信,她们母女在这府上碍眼多年,若能以此机会除掉,到也是上佳之选。”
闻言,顾雨桐也是笑笑,不过却也是提醒道:“母亲想做什么,女儿自然不会干涉,不过想来柳姨娘对二小姐如此看重,必然会想其他法子请来大夫,而且若是二小姐当真出了什么事,父亲回来后怕是也要询问,母亲可想好了应对之策。”
听此,秦氏面上没有丝毫慌张,甚至十分胸有成竹道:“无妨,你父亲最近并不在府中留宿,眼下便是他也顾不得管这二人,等他回府之后,我只需将大夫请来,做好表面的整治工作便可,这旁的事情,你父亲也不会过问的。”
秦氏这话底气十足,她最大的倚仗便是她的娘家,她知道顾师佑不可能会为了旁人而得罪她。
毕竟若是得罪了她便是得罪整个秦家,这么多年来,秦家对于顾师佑在官场上的帮助只多不少,所以她相信顾师佑心中也是清楚,在这府中最应该尊重的人应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