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晓得了。”玲珑一时之间退下去了。
“你对她这样严厉，也得亏是忠心耿耿的，不然背后定是有所抱怨了。”
顾栖夏之前也看过顾雪颜和玲珑相处，此时有些不忍两人这样的气氛。
“在这京城之中，规矩就是这样，我与姨娘以往几年才没有其他麻烦。”
顾雪颜皱了眉，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
“难不成，姐姐认为我做的不对吗？”
听到顾雪颜问自己，顾栖夏也是细细思索起来。
“如若真心谈论到对与不对，这世间很多事物都不一定要存在黑白，也有中间地带。”
顾栖夏看着顾雪颜迷茫的神色，此刻像一个真正的姐姐一样教导顾雪颜。
“原本寻常女子应当在后院之中相夫教子，可我嫁进这王府以来，出外头摆摊也好，皆是我自己的意愿。到现如今，可不就是做得很好？”
顾雪颜眼眸中有一抹光彩一亮，却还是一副神色懵懂的模样。
“姐姐可否说得清楚一些？”
“若是我真心牵挂那些凡俗道理，就做不到这样的地步。人啊，就要为自己而活。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其实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事情，莫要因心里面的思虑而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最重要的事情，那是什么？”顾雪颜有些惊奇，觉得顾栖夏的想法是自己时常都接触不到的，想想顾栖夏可真算是个神奇的人物了。
“你觉得对你最重要的事情，那会是什么？”顾栖夏反问。
顾雪颜皱着眉头开始思索，气氛重新归入寂静之中。
“我知道了，对我最重要的便是身边的亲近之人，是家人，是朋友，是所有值得去珍惜的东西。”
听到顾雪颜的回答，顾栖夏忍不住笑了。
“你倒着实是一个聪慧的。你说的对，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也不过是这些东西。”
顾栖夏的眼神有着几分的松动。
“在这世间，不是什么东西是你最珍贵的东西，就可以得到。就算你得到了，也不见得你能够守得了。”
顾雪颜眼见着顾栖夏叹息了一声，不禁又是一脸迷惑的模样。
“姐姐想要表达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妹妹愚钝，着实想不太明白。”
顾栖夏看了一眼顾雪颜，心想，柳姨娘在顾府的生活，那是多年来的战战兢兢。或许柳姨娘也未曾想到，要强大起来保护好身边的人。
不管柳姨娘有没有想到，现在顾雪颜在这王府之中，已然是柳姨娘做得很好了。
“人人都说，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就算是人人都挂在嘴边的大道理，有时候不一定是正确的。”
顾栖夏定定的看着顾雪颜，告知自己的想法。
“人活着，应当要有自己的想法，要有自己的信念。你可能未曾听到过，但是这却是真正的道理……”
顾栖夏加重了口气，莫名的气氛有些沉重。
“首先要成为你自己，或许强大起来才是保护身边人的唯一捷径。”
“姐姐……”顾雪颜的语气有些轻，心里面却是震惊。
“ 妹妹觉得呢？”
顾栖夏嘴角挂着微笑，看着顾雪颜的眼神有着几分闪烁。顾栖夏觉得自己所说的道理并没有错，但是就是不知道顾雪颜能否接受顾栖夏的观点。
毕竟，古代人的思想和现代人还是有所区别的。顾栖夏知道，却是并不想隐藏自己的想法。
顾雪颜安静下来，她感觉自己的思想受到了冲击。
屋子里面的香燃烧着，颇有些陶治情操的气氛。
当然这是顾栖夏感觉的，顾雪颜心里面说不定有着另外一番的理解。
“姐姐……”
“嗯？”
两人的视线对上，顾雪颜又轻又慢地说出下面一段话。
“姐姐的想法，妹妹之前竟是未曾听过，这一番听到了，只觉得震惊。仔细的想想，妹妹觉得姐姐所言，实在是让人佩服。妹妹觉得姐姐说的话是对的。”
顾栖夏听到此处，嘴角勾起，既然决定让顾雪颜成为自己的其中一把手，那么顾雪颜的思想和自己一致，那是最好不过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句话是我大伯娘教给我的，如今正好用得上。”顾雪颜脸色有些涨红，明显是想通了后激动的。
“扣扣扣……”房门传了敲门声。
顾栖夏扬了扬眉：“芙蓉，进来吧。”
“王妃，怎么知道是我？”果真是芙蓉进来了，此时扬着一张笑脸。
顾栖夏无奈摇摇头：“你的脚步声，我哪里能不熟悉？敲门也是我教你的。”
这话说的没错。顾栖夏和芙蓉科普过敲门是礼仪的一种。不然在这个时代，只有在门关着的时候敲门而已。
“敲门还需要教？”顾雪颜一脸莫名其妙的神色。
“二小姐……”顾雪颜的这个反应让芙蓉觉得有点尴尬，仿佛自己是稚龄儿童一样。
轻咳了几声，芙蓉看了看顾栖夏，见顾栖夏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就说起了别的。
“珠玉嬷嬷那边饭菜已然备好了，现在可否用膳？”
顾雪颜感觉自己更饿了，就点头。
“姐姐，我们用膳吧。”
顾栖夏知道顾雪颜之前就饿了，自己与顾雪颜又是谈论一番，顾雪颜怕是要饿坏了。
“芙蓉，动作快一些吧。”
“好，两位主子请稍等。”
过了几秒功夫，丫鬟们鱼贯而入，饭菜摆满了一张桌子还有一些菜肴没有上。
“珠玉嬷嬷真是费心了。”顾栖夏有些感慨。
“只要王妃和二小姐吃的高兴，奴婢没什么的。”说话的正是珠玉嬷嬷。
珠玉嬷嬷今晚准备的菜肴，也算是用了好大的力气了。
平时顾栖夏的膳食，大厨房那边备着，主要是由杜梅操心的。因此，珠玉心里面想对顾栖夏好，也是没有法子，只能对自己的职位尽心尽力。
“真是好吃！”顾雪颜吃了一块糕点，赞不绝口。
“姐姐，这个好吃。”
顾栖夏在顾雪颜的注目下吃了一块。
“怎么样？”
顾栖夏把口中的食物咽下，才开口。
“软而糯，甜香而不腻味，珠玉嬷嬷好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