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剑舞已经到了尾声,顾栖夏舞着剑,做最后的剑招收势。
突然,寒芒一闪,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剑锋竟指向了顾家所在之处,顾家人险些惊叫出声,甚至坐在大臣中的顾师佑也冒出一头的冷汗,从凳子上直接摔了下去。
但旋即他们才发现,这不过是顾栖夏指向他们的一道杀意罢了,其本人还好好的站在台上。
舞毕,收势,顾栖夏收回长剑,重新面对帝后。
“儿臣献丑。”
至此,众人才如梦方醒,两两对视,对方面上皆是惊讶。
“好,好,好。”
皇帝大笑几声,带头鼓起掌来,皇后心知此番顾栖夏已是取悦了皇帝,面上亦是轻松,跟着皇帝鼓起掌。
帝后二人已是有如此高的评价,在场之人心中也是惊叹,甚至有几个将军模样人,恨不得立即冲上来。
这些将军一生戎马,见惯了战场杀伐,本就很是看不上宫宴这些臭酒肉,却没想到今日竟能看到这样熟悉的一幕,若是在军中,必然军心大振!
“这……这才是真正的剑舞,此生无憾,此生无憾了啊!”
齐王眼含热泪,这一番剑舞当真是让他心满意足。
当下其余众人也渐渐回神,对于顾栖夏这一场惊艳无比的剑舞心中百感交集。
若是换了旁人送上这等惊艳之舞,早就已经收获了一片掌声,然而因为现在他们面对的人是顾栖夏,此时却也不知到底是应送上掌声,还是应该继续对其显出不屑之意。
不过顾栖夏对此并不在意,舞完之后便准备下台,但却被皇后叫上高台。
“看来,今日这场比试这胜负已分啊。”
皇后向顾栖夏笑了笑,释出善意。
对于皇后这番话,台下众人也没有意义,毕竟他们也自知,自己的才艺不会能比得过如顾栖夏这般剑舞惊艳。
“顾相倒是养了个好女儿啊。”
皇帝此时丝毫不吝啬称赞,只不过在说这话时,目光往下往顾师佑的方向看去,其中暗讽之意不言而喻。
如此一说倒是惹得台下顾师佑颇为尴尬。
毕竟他们顾家和顾栖夏之间的关系不合,早已是人尽皆知,皇帝自然也是知晓,眼下这样说,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意,若是其一心偏向顾栖夏,那他岂不是要被自己的女儿给害惨了。
但皇帝也没有继续的说些什么,也将视线重新移回了顾栖夏之处,丝毫不在理会顾师佑此时惊慌失措的表情。
皇帝收回目光后便看了看皇后,后者立即明白其意思,便拉住顾栖夏的手亲昵的看了一眼,然后向宴上众人扬声道:“现在是否还有人想上台献艺?”
听皇后此言,台下世家小姐们纷纷面面相觑,有顾雨桐仿若仙境的琴音在前,又如顾栖夏这般惊艳之舞在后,她们当下也自觉自己比不过二人,于是等了片刻也没有人敢再上前应邀献艺。
于是看到这一情况后,皇后便继续到:“既然无人在院上台献艺,那本宫便就此宣布今日之魁首,便是烨王妃顾栖夏。”
说话时专门带上了烨王妃的名头,当即便将烨王府的身份往上提了,一层。
众人听此,心中也很是复杂,毕竟烨王府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一直以来都是被欺凌的份,何时有过如此风光的时候,眼下还有些不适应。
不过这一切帝后都不管,此时宣布顾栖夏是魁首后,皇后再次看向皇帝。
看其眼中执意还如方才一般坚定,于是便也微微一笑道:“来人去将本宫的凤头钗取来。”
台下许多夫人小姐一听是凤头钗,顿时激动不已,同时也引起了众臣的警觉。
这可是东乌国历朝皇后所戴之物,经过几代洗礼,这早已不是一只普通的金钗,可以说谁若是得到这只金钗,很有可能便是下一任皇后的人选。
皇后此时拿此物钱来做何用?
很快皇后的贴身婢女便将凤头钗取来,递至其面前。
“你既是这场比试的魁首,这凤头钗便今日便赐给你了。”
比试结果就此尘埃落定,皇后从宫人递上的托盘中拿起凤头钗,在众人又羡慕又嫉妒的眼神中,要亲手为其带上。
而顾栖夏此时却是推诿了一番:“母后,儿臣怕是当不起如此贵重的赏赐,还请母后另择一件事物赏赐吧。”
顾栖夏此举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便是帝后此时也愣了一下。
这凤头钗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赏赐,怎得放在顾栖夏身上,却还要推脱。
众人不解,但顾栖夏心里清楚,只因方才在宫人回去取凤头钗之时,她听到了台下众人的讨论,这才知晓这凤头钗究竟是怎样特殊的存在。
未来皇后才能拥有之物,她若接下,岂不是给烨王府自找麻烦。
于是当下便便想要拒绝这份赏赐。
你听顾栖夏这话,皇帝当即面色便沉下去不少,看上去很是不悦。
察觉到之后皇帝的气势突然凌厉了几分,皇后知其对于顾栖夏这般推诿,必然心中不满,于是便先一步在皇帝开口前挡下此事。
“没什么当不起。”听此,皇后看了看不远处坐着的墨十刹,眸中显出几分心疼之意,而后不等顾栖夏再说什么便开口道:“你既是今日魁首,就担得起这魁首的赏赐,你是我皇家儿媳,你若不配谁又配得上。”
没想到皇后的态度竟如此坚决,顾栖夏当下也是两难,若是接下势必会为烨王府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但若继续不接,怕是要触怒圣颜。
于是转头看向一旁的墨十刹眼神问问其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办。
而墨十刹却是对着她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她可以将此物接下。
对此顾栖夏心中有万般疑问,但此时这样做最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于是便抬起双手向皇后道:“既然如此那儿臣便就不推脱,多谢母后赏赐。”
闻言,皇帝面色才算好上些许,皇后也是松了口气,但也未将凤头钗放至顾栖夏手上,而是亲自为其插在了发髻之上。
“这钗确实与你相配。”
带好后,皇后让顾栖夏抬头,看了看后觉得甚是满意。
“皇后娘娘谬赞,儿臣愧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