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十刹说了自己过来的目的。
顾栖夏叹了一口气:“你过来也好,我包袱倒是还没有收拾,刚刚倒是和她说话说得起劲。”
看了看顾栖夏屋内,墨十刹看到桌凳所在处,就走过去坐下了。
“你要收拾好,到那边也没那么好买了。”墨十刹说着这话,眉头皱了起来。
眼下两个人是直接出发去赈灾了。
听说,灾区的情况很是严重,怕是灾民们食不果腹。
哪里有精致的衣裙到处可见?如果有,那就不符合常理了。
顾栖夏点头,明白墨十刹话语中所说的意思。
外头的日光显示着今日是个好天气。
几个时辰的功夫,顾栖夏用了早膳后,着手收拾一些必要的衣物,而启程的时间也是渐渐的来临。
重重绿叶茵茵下,一台马车已经准备好,车夫下了马来扶顾栖夏上去。
“帮主!”
顾栖夏听到身后的声音,不由得僵硬了身子。
墨十刹此时也在顾栖夏身侧。
两人回过头,却是见血煞帮众人看着两人。
“帮主,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的走的时候也不跟兄弟们说一声。”
说这话的,是脸上有络腮胡的中年男子。
顾栖夏觉得此刻的氛围有些尴尬,渐渐的悲伤的情绪弥漫了上来。
“我不同你们说,还不是我不愿意见到离别的悲伤气氛。”
其他人愣住了,随后说道。
“我们又不是女子,娘们唧唧的,兄弟们怎么可能会随意就哭?”
顾栖夏看着一个个口是心非的弟兄们,有些无奈。
“罢了罢了,既然来送,你们有什么话想与我说说?”
顾栖夏这话一下,血煞帮众人乌泱泱的跪倒了一大片。
“帮主在上,血煞帮众人一闻召唤,不管何时何地,定来相助。”
顾栖夏无语,本来自己建立的是个帮派,怎么感觉如今变成了个兄弟团了。
“我知晓了,你们且回去吧。”
顾栖夏和墨十刹就是果断的上了马车。
“帮主保重。”
“帮主照顾好自己。”
“帮主……”
马车外面的众人一声声告别传了进来,墨十刹却是不见顾栖夏掀开车帘去看。
顾栖夏一抬头看见墨十刹看着自己,觉得自己表现的有几分像鸵鸟,不由得开口解释。
“你看他们的表现,哪里不像娘们儿唧唧的人了?”
墨十刹自然感受到了血煞帮的众人对顾栖夏的深情厚意,此时不由得失笑。
“怕也是你,才能这么对他们说。”
每个人之间的关系都是不一样的,也就是顾栖夏创建了这个帮派,众人对她信任依赖才产生了如此情感。
顾栖夏笑笑,并不回应墨十刹的这番话语。
马车行驶了约摸有两日,墨十刹和顾栖夏才到了东边的城门。
城门与往日并不一样,往日应当是有人看守着,此时城门却是大开,似乎在诉说着,任人来去的自由。
看到此种场景,墨十刹和顾栖夏对视了一眼。
马车的车夫也是感受到了诡异的氛围,把把车停在了原地。
“进城里面去。”顾栖夏开口命令道。
车夫回过神来,将缰绳打在马的背上,马儿朝城里面跑去。
“呜呜呜……”
本来是安静的氛围,一进城里面大变样,到处都是灾民横行。
许多人衣衫褴褛的走动着,步伐缓慢。
顾栖夏听到这哭声,心里面觉得有些不舒服,就撩开了马车的车帘,看到底是从哪儿发出来的?
这一看下来,顾栖夏吓了一大跳。
只看见有几个妇女围聚成一起,怀里面都有着婴儿,婴儿嘴里面都叼着母亲的胸。
只怕是粮食不够,因此妇人并无奶 水饲喂婴儿,因此哭泣。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灾民如此之多,当地的太守就不能发放一下粮食?”
顾栖夏口中所说的粮食,意思所指的是,就算当地的太守派人熬一些口味极其淡的粥水,这也算是救人性命了。
“走,我们去看看。”
墨十刹和顾栖夏让马车的车夫行至一个角落,两人施展轻功,去当地的太守所在的住所。
每个地方的太守他们居住的地儿,那个地理位置都是一样的,因此墨十刹和顾栖夏就省了,这打听的功夫,很快的来到了太守居住的地儿。
“看那梁山伯好汉,他日英勇威武,今日却全画作为骨灰……”
绝妙的音质落入墨十刹和顾栖夏的耳中,顾栖夏听到如此好听的曲儿,却是皱了眉头。
两人行至屋顶之上,掀开两片砖瓦往下看去,却是见到当地的太守与一位男子坐在座位之上。
两人距离约摸有两尺,但脸上都有着淡淡的粉色。
顾栖夏看了看太守手中的杯子,里面有着黄色的浆液,怕是果酒。
“燕子今日飞来,他日定相英雄好汉一般离去,我是张飞……”
那舞姬一边跳,一边唱。她唱到这里,太守却是挥手,制止了那舞姬的歌唱。
“美人儿,你哪里算是张飞?张飞若是长得你这天仙的模样,那我可是断袖了。”
太守语气有些浑浊,却是动作果断,走了过去将舞姬抱在怀里。
太守看向那弹琴的另一位侍女,侍女身体抖了一下就走过去另一位男子的身旁。
“张兄如此凶猛,怕是美人难受您的恩泽。”
那位男子语气调笑,状态轻松,只怕两人是好友关系。
“承受不住恩泽?说说而已嘛,女人啊,但还不是承受了那么多次。”
太守笑的丑陋,一张嘴一口黄牙露了出来。
怀里面的舞姬面色羞红,装作恼怒的打了一下太守的胸膛。
“真是好兴致!外面的百姓衣不果腹,这当地太守却是美酒佳酿,还有歌舞美人陪伴着。这太守当的真是让人 大开眼界啊!”
墨十刹听到顾栖夏开口不快,看了顾栖夏一眼:“这种事情也算是常见,做官的贪婪一些,是官场之上的丑陋。”
之前墨十刹进宫和皇上商讨关于赈灾之事时,也是聊到了这官场上的事情。
赈灾此事,定是要派皇室中人前去赈灾。
为官的其他人,莫说是赈灾的魄力也好,还是说关于这钱财的管理花用,都是极其让人担忧的。
得了清官二字,只怕是家底一穷二白。
十年寒窗苦读,多的是人能受得了,但一辈子的贫穷,只怕是没有人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