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一回事?”
封肆谷刚刚进门,就看到了如此惨不忍睹的景象。
虽说几个时辰前,封肆谷是说了医馆由他来看这个话。但顾栖夏比起这个医馆来说,自然是他心爱的徒儿更为重要。
“不过是几个时辰,你就把自己折腾成了这幅模样?”
顾栖夏看着封肆谷像是要生气的模样,顿时苦笑的摆了摆手。
“师傅,徒儿也不想的呀,不过是接触了一种花,就变成如此模样了。”
“什么花?我记得 你以往是对花并无反应的。”
顾栖夏看着封肆谷那脸上铁青的神色,就将自己的猜测给说了出来。
这么说的话,这件事倒是要怪罪在墨十刹的身上。
“这小子居然对花过敏。”
再怎么气,眼下也是顾栖夏最为重要,封肆谷当下就开了几种药材去让芙蓉抓。
“师傅,喝多了药,怕是会对孩子不好。”
为母则刚这个词汇,顾栖夏觉得此时可以用在自己身上了。一知道自己肚中有了个崽子,心中的情感立马就与往时不一样了。
就算此时身上因为过敏而发痒,但是想到自己要生出来的那孩子的健康。
如果不喝药,一直忍受着这病痛的折磨,顾栖夏想,自己也是心甘情愿的。
“对待病症该如何去做,为师比你还清楚。难不成在你眼里,女配想要个小王爷,小郡主,你师傅我就不想了?”封肆谷说这话时语气是有些不大好的。
顾栖夏听出来了,就连忙陪笑。
“徒弟太过担忧了,这也是徒儿第一次当母亲,太过紧张的缘故,师傅莫要生气。”
顾栖夏这话一说完 就听到了脚步声。
“你们在聊些什么呢?”
来人是顾雪颜和柳姨娘。顾雪颜脸上是欢喜的神色,一进门就朝着顾栖夏走了几步,这才发觉顾栖夏脸上与肌肤竟是生了许多小红点。
“姐姐,这是怎么一回事?”
“雪儿,能否帮我去拿一面镜子来?”顾栖夏的语气极为的无奈。
在顾栖夏未学成医术之前,封肆谷对顾栖夏的态度是极其的严厉的,因此顾栖夏的心中也算是有一些阴影。
顾栖夏知道封肆谷是想看着顾栖夏,不要再做出什么让封肆谷担心的事,但顾栖夏见到顾雪颜的这种吃惊反应,觉得自己脸上的小红点怕是更加严重了。
“姐姐……”
顾雪颜是个极好说话的。众人之间的相处,除了柳姨娘以外,大家都很熟悉。
顾栖夏真正看到自己的脸时,开始苦笑起来。
铜镜中的自己比往日自己看到的,那脸应该是肿胀了一倍。
听说怀有身孕会让女子发胖,没想到在刚刚怀孕之时,这过敏已然让自己先丑了起来。
“后悔了吧,不要乱碰那些东西,这孩子不仅有你的,也有那小子的分。你们二人成婚至今已然有两月,你对那小子对什么过敏,竟是不知?”
顾栖夏和墨十刹相处的时候,总是有其他事在身旁,难得闲下来的时候,二人哪里会想到谈论那些过敏的东西。
这个问题答不上,顾栖夏就干脆闭嘴了。
在封肆谷眼里,顾栖夏得了一身的医术,仿佛不将自个儿的身子放在眼里,着实是让人生气的。
封肆谷这边还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是见芙蓉步履匆忙的进来了。
“王妃,皇上有圣旨来了。”
气氛安静了下来,众人们都听到,有走的很规律稳重的脚步往这边过来了。
这个太监是来过王府的,看见顾栖夏的脸变得通红,不由得一愣。
“楚王妃。”
皇上的旨意,不管你是谁,都要下跪行礼,然后接收的。顾栖夏刚有动作,就被太监温和的劝阻了。
“皇上特地吩咐奴,让王妃莫要行礼了。此旨意,奴念念就是了。”
顾栖夏有些吃惊,知道皇上对墨十刹偏心,自己如今怀了墨十刹的孩子。
虽说是孕妇,但圣旨来了,就算是孕妇,行礼也算是一件正常事。
实在没想到,皇上在这种细节也会考虑充分,真不愧是一国之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楚王妃腹中怀有龙孙,实乃我国之大幸。楚王妃顾栖夏贤良淑德,智勇双全,我而得之乃是幸事。双喜临门,如今感慨,故赐……”
顾栖夏听着圣旨,正是为那智勇双全一词而震惊之时,后面那些如流水一般的赏赐词汇,更是让顾栖夏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因为自己怀了孕,皇上那边给自己赏赐那么多的金银珠宝,仿佛就跟不要钱似的。这国库到底是有多充足,才能够容许得了皇上如此挥霍啊……
“王爷。”
眼看旨意已然念完了,顾栖夏却是在发呆,墨十刹也是走了进来。
“这圣旨已然读完了,王妃,王爷……”
墨十刹走了过去,接过圣旨。
这里的礼数,应当是墨十刹将那太监给送出去王府。但那太监看了看顾栖夏脸上皮肤的状态,就很有眼色的推辞。
“王妃,这肌肤之疾来得突然。奴怕是还要进攻去禀报圣上,王爷就不用相送了。”
顾栖夏和墨十刹如今是皇上跟前正红的人得罪了他们两个,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作为下面的人,要学会根据主子的眼色行事。自己跟的主子看谁顺眼,自个儿就理应和谁处理好关系。
人对着看着顺眼的人和颜悦色,做的都是对对方好的事,利益的往来也不过是如此了。
墨十刹自幼生长在皇宫中,自然知晓那些太监心里面的弯弯绕绕。
将管家叫过来取上几锭银子,随后让管家将那太监送出府去,如此也算安排妥当了。
“你这脸是怎么一回事?”
顾栖夏这边还没回复,封肆谷听到墨十刹问 当下就没好气的问了墨十刹。
“你这小子,是否对花草过敏?”
墨十刹愣了愣,此时还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点了点头。
“原来是你。”
除去刚刚开始,封肆谷因为知道墨十刹欺骗顾栖夏之时,态度不太好之外,墨十刹许久没有见到封肆谷如此凶神恶煞的对待自己了,顿时心中有些慌张。
“这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不过是那窗台的花 蕊。我徒儿碰上一下就这样了。要知道,怀有身孕之前,我徒儿可是爱护花草的很,岂有这过敏之说!”
封肆谷这边气愤的态度,活像墨十刹是个负心汉似的,墨十刹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