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要是早点跟我说，我还能高高兴兴的答应你，要不是你这几日见不着人影，我们早就把那五十两黄金给收入囊中了……”
“怎么？”叶如言挑挑眉，“难不成真有这样的能人志士，把人家的病给看好了？”
筱筱不情不愿的点头，想想实在是不甘心，狠狠的将手里的糖葫芦都塞进了嘴里，含糊不清道：“我看那小子相貌平平，也不像是什么厉害的人，怎么就把人家给治好了呢，真是奇怪了。”
“你这话可千万不要说给外人听，小心被人给打死，人家治好了病不得是高高兴兴的，你倒好，巴不得人家病入膏肓不成？”叶如言失笑。
既然病都治好了，那就没有必要再过去了，这五十两黄金叶如言也不缺，主要还是筱筱想要把她的银子还清了，但她从来不催，什么时候有了再还也不急。
“我当然不会想人家病入膏肓啦，只是有点可惜，那些银子呢，你都不知道五十两黄金有多亮，金闪闪的差点晃花了我的眼呢！”
说起这个筱筱就一阵可惜叹气，那黄金他看的真真切切的，当时围观的人也有许多，结果被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子给端走了。
“小子？听起来年纪倒也不大，有这样的本事很不错。”叶如言听筱筱在耳边说了那么久，也知道请了多少名医过去都束手无策，能治好这怪病的人，医术一定是十分高明的。
见她似有兴趣，筱筱灵光一闪，当下将手里的东西都放在一边，挽过她的手臂晃了晃：“话说回来，你想不想去看看那个毛头小子长什么模样？”
“我为何要去看？”叶如言不明所以。
“你难道就不想看看医术如此高明的人是何方神圣吗？说不定你俩还能一决高下，难道互相讨教不是你们最喜欢干的事儿吗？”筱筱兴冲冲道，对那个端着黄金大摇大摆的从众人面前离开的人颇感兴趣。
叶如言却是摇摇头，根本就没有去看的欲望：“人家好歹将人的病给治好了，咱们过去岂不是找茬吗？你是不是非得给自己找点麻烦才甘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反正阁老也不在，你少了个人切磋医术，这京城之中怕是没有人比你更厉害的了，好不容易来了个毛头小子，你去试一试怎的还怕了不成？”
筱筱越说越是起劲，还暗暗的在一旁添油加醋：“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对他好奇呢，那些所谓的名医没能治好人家的病，结果被一个名不见经转的小子给治好了，他们都可想要见识见识他的医术呢！”
“我又不是那些名医。”叶如言撇撇嘴，兀自坐下来喝茶，气定神闲，“他们要比就让他们比去好了，师父给我留下的医书我还没研究透呢，哪有那么多闲工夫。”
以为她是实在舍不得那五十两黄金，叶如言为了自己的耳根子清净，也干脆说道：“左右也快要除夕了，给你包个红包，免去你一半的‘外债’，这样你总不至于还在我耳边念叨吧？”
“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为了银子不择手段的人吗？”筱筱眉头一皱，一张小脸揪在了一起，看着很是生气。
叶如言不语，只定定地看着她：“那……要不然我收回刚刚那句话？”
“说出来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怎能说收回就收回，一半的外债没有啦，这事儿就这么板上钉钉了！”筱筱回答的比谁都快。
就知道他是这个德行，叶如言吃准了她这样的脾气，也没觉得奇怪，只让她还自己一个安静，好好出去就是。
隔得老远还听见筱筱一边走一边嘀咕着：“我非要让你去见见那小子，叫他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于是，一下午筱筱都在叶如言面前来来回回，待不久却来得太过频繁，让叶如言根本就无心看书，被她烦得实在是没法了，只能缴械投降。
“行了行了，我怕了你这个祖宗还不行，我陪你去看看！”叶如言哭笑不得，终于给了筱筱一个满意的答案。
筱筱拉着人就往外走，得意的扬起了下巴：“你早这么说不就没有这么多事儿了吗，你都不知道我这一下午口干舌燥的，可累人了……”
“……”叶如言见过脸皮厚的，可从未见过这么厚的。
大街上热热闹闹，大家伙都在忙着买年货，一些新鲜的小玩意儿就会在这个时候摆到摊上，有时候贵族女眷也会派丫鬟出来看看，若是有什么喜欢的，便拿回去瞧个新奇。
只是她们这样的身份自然不会亲自出府，整个京城恐怕也就只有叶如言一人了吧。
“就在这。”筱筱指着面前的盛氏医馆，“他是这家医馆新招来的大夫，最近人人排队要他看病，都是因为知道他治好了人家怪病的原因。”
果然，这医馆门前热热闹闹，叶如言还是头一次看见看病还这么上赶着去的，真是不知道刮了什么风。
“人这么多，咱们也挤不进去，要不改日再过来吧？”叶如言不想太吵闹，那医馆里的人还没有摊位上的小东西吸引她呢。
筱筱正要开口，却见里头突然吵闹了起来，有一个人被推搡着跌坐在了外头，是个粗布麻衣的老妇人这一跌似乎好半天都没能缓过神来，捂着腰哎呦哎呦的惨叫。
她们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怎么回事，就看到里头一个医童模样的人站了出来，瞧着不过也就十一二岁的年纪，插着腰一副天最大他第二的模样。
“哪里来的不要脸的女人，讹钱居然讹我家公子头上来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
医童啐了一声，那妇人哭天抢地，捂着自己的腰，脸色苍白的喊着：“这天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一个筱筱的大夫居然如此欺凌弱小，真是没天理了呀！”
这一强一弱一大一小，实在是太过明显，也引得在外头排队的人议论纷纷，同时对里面的大夫也开始有怀疑之心。
那医童眼睛亮着，不耐烦地朝那些人挥手：“谁要是有什么二话，那就速速离去，我家公子还懒得给你们看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