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自有安排,你只需要在必要时配合,顺理成章的进宫就是。”
这话让叶如言笑了一下:“你就只告诉我这些线索,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是该要配合,何时又不该配合?”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半晌,初七再次开口:“这不在你考虑的范围内,会有人来告诉你该怎么做。”
说完,他那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明晃晃的消失在了叶如言面前,仿佛从未来过,唯有那树枝的摇晃告诉着叶如言方才发生过的一切。
“奇奇怪怪。”叶如言摇头失笑……
在这件事情上,叶如言还是心很大的,第二天一大早她照旧去了浮生楼那副样,丝毫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养的药草长势良好,还有一些要到来年开春才会发芽,现在也只需要细心的照料一下就好了。
青樱在这方面似乎非常有天赋,也或许是因为从前在家中做惯了这样的活,所以十分的得心应手。
眼看着前院的地都已经快要被种满了,于是叶如言便让青樱将位置慢慢的挪到后面去,这些都只是九牛一毛。
交代好惯常的一切,叶如言来到浮生楼找阁老,这家伙倒是比她还没心没肺,正躺在里面呼呼大睡呢!
“师父?”叶如言走过去,试探性叫了一声,没有反应,又抬高了些音量,“师父,徒弟来看你了!”
阁老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眼皮都没抬一下,慵懒的声音传来:“你这个大忙人比我那最事多的小徒弟还要忙,三天两头见不着人影,我还以为你受不了老夫的教导,逃出师门去了呢!”
“那哪行啊,这浮生楼花可是我花重金买回来的,怎么能离了这里呢?”叶如言莞尔,干脆坐在他旁边,只是阁老还没转身,自己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你的架子倒是比你们玩的小徒弟还要大的多,要是你遇见了他呀,说不定还能吵翻天。”阁老呵呵一笑,显然还没有消气,“既然那么忙,你还来这浮生楼怎么什么?这里的药草都送出去了,不就关门大吉了吗?”
也是她动不动别消失个三五日,现在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就是尚书府的大小姐,对她的来历虽然从来没有问过,但心中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叶如言也明白,但也只是觉得,若是知道了身份,怕给他们带来不便之处,所以才没有说。
“师父,徒儿给您赔罪了,今日无论师父要怎么罚我,半句怨言。”
这话听得阁老直翻白眼,他倒是想要惩罚她呀,可是又惜财,她那双金贵的手万一受了伤,可还怎么炼丹药呀?
当然这句话阁老绝对不会当着叶如言的面说出来的,要不然以后她知道自己高低不会对她怎么样了,还不得更加放肆?
“行了,行了,你也别在这里空为我了,有什么话就直说,若是师父心情好,也不是不可以帮你。”
阁老一边说一边坐起来,叶如言连忙扶住,虽然被他看透了意图,但并没有心虚的意味。
“师父一双慧眼果然厉害,徒弟心中想什么你都能知道,这一次,徒弟还真的有所讨教。”
只是阁老也不急着问,反问一句:“若是老夫没有猜错的话,你是想问老夫进宫给皇帝治病的事吧?”
“师父怎么知道?”叶如言当真是意外,这皇榜才张贴出来吧,师父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
“皇榜这个东西本来就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老夫知道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你一连几天都不来,偏偏今天过来,来了,又在外面鼓捣的你那些花草不敢过来,就你那点小心思,还能瞒得过我?”
阁老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的确都把叶如言的心思给说透了。
“还是师父厉害,那师父觉得,皇上的病到底能不能治,我能不能去揭这个皇榜?”
想了想,叶如言还是这样问道,她本意不在这里,却也不知道应该开口跟谁说,所以思来想去,似乎只有阁老这个人选最为妥帖。
皇榜上简单说了一下,皇帝目前的症状,上面当然不会把皇帝的病写的有多严重,惹来民心惶惶就不好了。
“你若是想去那边去见见世面呗,老夫还能拦着你不成?”阁老撇撇嘴,看了她一眼,“不过你一个女子进宫多有不便,若是可以,倒也不必非要趟这趟浑水。”
“浑水?”叶如言一愣,“师父何出此言。”
阁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颇有感慨似的说了一句:“唉呀……这皇上近来的身体着实不怎样,若是老夫没有记错的话,前段时间似乎也出了次问题吧?”
“的确是,那一次还是摄政王找的药方,皇上还多加赏赐了呢!”叶如言附和道。
当然,她没有说后来君褚把这些赏赐折现命初七给了自己这一回事,有那么多的钱,她自然是受着了的。
“这不就是了,皇上的病一时半会儿是少不了的,你能就这一次担保不了救下一次,趟这趟浑水又做什么呢?”阁老这话说的直接,但是并不是没有道理。
叶如言甚至惊讶他深居简出,居然能将皇帝的意图看得七七八八。
这一次皇帝之病,的确是有人刻意为之。
见她不说话,阁老以为她在犹豫,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们这群年轻人急功近利虽然也正常,但我们行医之人最忌讳的就是与权贵攀关系,医者仁心,这心便是一道平常心。可说是与利禄挂钩,那么就不再适合学医了。”
利禄?
叶如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阁老误会了自己进京是因为了皇榜上写着的奖励。
“师父放心,我对那些爵位俸禄没有任何兴趣。”
“那你为何还要来问我,难不成不是想进宫去治病?”阁老皱眉,他虽然不知道皇上到底得了什么病,但他知道自己这个徒弟是什么样的水平,想要治好,无非是花些功夫,并不会很难。
他顾忌的,是其他。
叶如言并不是看不到他眼底的关心,自己这个师父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