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娘们还挺跑,怎么不跑了?”
为首那人呼哧呼哧喘口气,手中的大刀闪着银光,似乎颇为感慨似的说了句:“老子蹲了好几天,总算是把你给蹲着了。”
“你们是谁?谁派你们来的?要多少银子,我给你们双倍!”
叶如言丝毫没有犹豫,同时将身上带着的所有银两都拿出来扔到了地上,让他们尽管捡走便是,一边扔还一边说道:“若是你们不伤害我,我还可以给你们更多!”
杀人越货不是为财,就是为仇,她自问自己从来没有得罪过面前这些人,既然如此就是为了钱财了。
只是叫她意外的是,那人却连看都没有看地上的影子一眼,面上十分不屑:“这点银子你打发叫花子呢,有人花重金买你的命,怕是你给不起的钱。”
“不论他给了你多少,我都能给你们双倍!”叶如言再次重申,试图让他们犹豫。
四下无人,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与他们迂回,或许还能拖到人过来,然而她自己心中明白。并不会有任何人来救她。
“既然已经答应了别人,自然就没有反悔,只能说一句你没早点雇了我们,这双倍的钱,怕是只能到地下才能去挣了。”
那人啧啧一句,身边的几个也同样点头。
“兄弟们动手,好好的招呼招呼她!”
话音刚落,这几人就要冲上来,叶如言心中恨极,是自己没有防备,这才遭了小人的暗算!
然而他们还没有向前走多远,腿一软,纷纷栽倒在地。
前头的一些人甚至连刀都没有拿稳,直接扔在了地上,铿锵一声很是震耳。
“老大,这……这是怎么回事?”有人有气无力地开口,吓得不轻。
那被称作是老大的人也同样纳闷,好端端的怎么就使不上来力气了?
“你……你使了什么妖术?”为首那人一脸惊恐的看着叶如言。
与此同时,方才还一副害怕模样的叶如言却收回了脸上所有的忌惮,冷冷的看着纷纷倒在她面前的人,从怀中拿出一颗解药放进了嘴里。
好在刚才她情急之下也没忘记先吃解药,要不然这些飘散在空气中的迷幻药就把她也给迷了。
“你们是谁派来的?”叶如言站在他们面前,对着这些迷幻药可以持续不短的时间,她可以尽情的审问他们。
回应她的是一连串的沉默不语,看起来他们比一般的杀手还要更加有素养一些。
“你们不说也没事,我自然有办法让你们乖乖的说出我想知道的事,只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若是生不如死,也是你们自找的……”
她用最平常的语气来说这样的话,然而那森冷的眼神却让他们背脊一寒。
叶如言只当没有看到,续道:“我既然有能力让你们在不知不觉中失去行动的能力,自然也可以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是从此以后你们的路怕是再也不能往下走了。”
“哪怕你们稍微有点小聪明,也该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只可惜你们并没有这样的脑子,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
她救人,也制毒。
这些毒药,只是用来防身,还从来没有在人的身上用过,今日怕是要起到不少的作用。
叶如言慢条斯理的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封装很有讲究,阁老特地给她做了一个专门用来放这些东西的小包,平时藏在身上旁人也看不出来。
她拿着这个瓷瓶在倒下来的人群中,一边走一边说道:“这第一毒,叫做难耐。”
“里面的东西无色无味,人是不会有任何察觉的,然而对其他的却有致命的吸引力。”
说到这里她停下来,瞥见这些人眼中难掩的疑惑,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比如……蛇虫鼠蚁……”
说着,她打开瓷瓶,里头的东西保存不久便会挥发在空气之中,这东西的效果比她预料中的还要更好,几个呼吸之间便看到了一些有趣的小东西。
“蝎……蝎子!”
“有蜈蚣!”
“别……别过来,蛇!”
哀嚎声此起彼伏,这些东西平日里看着,单个似乎不怎么吓人,但一旦多了起来,密密麻麻的叫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叶如言身上有驱虫药,蛇虫鼠蚁鸡不敢近身,但其他人可就遭殃了,这些东西一旦爬上去,他们便动也不敢动,一旦被扎了或是咬了一口,那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救命啊,老大救我!”
不时的有人像为首那人求救,然而他早已自顾不暇,只是这会儿还硬生生的憋在一口气,不敢求救。
“所以……现在你们还觉得所谓的道义是最重要的吗?”叶如言悠哉悠哉的看戏,问道。
“要杀要剐……随便!”为首之人闭上眼,竟然还真的有几分骨气。
这些“小打小闹”不起作用叶如言也可以接受,不过脸上仍然挂着志在必得的微笑,在此刻,这些人的眼中和地狱里的恶魔无异。
“难耐之情你们都忍过去了,看来身上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不过接下来的东西就不一定了……”
言罢,她将最后一点“难耐”全部挥发出来,这一些小东西完全失了控,尽管他们不敢乱动,但还是疯狂的啃噬他们的血肉。
被一只蚂蚁咬了兴许不是什么大事,然而被千万只蚂蚁在全民肆虐,这就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痛苦了。
有人开始惨叫,然而因为没有力气,他甚至都不能抬手驱赶身上的东西,于是到最后只能发出无力的呻吟。
叶如言心中都有数,这些都不是什么毒蛇,不会要了他们的命,就是一道无比残酷的刑罚,不过对方都是奔着自己的命来的,她又何至于要可怜他们呢?
这些惨叫声此起彼伏荡漾在她的耳边,多少让她觉得有些不适应,撇开头去,突然想起教她制毒时阁老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
“你这丫头,学什么都如此容易上手,真不知是好是坏。”
“师父不是让我用来防身嘛,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坏之分?”
他回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她那时没有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