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没懂,也不需要去懂。
“夫人,孩子该喝奶了。”春夏秋冬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过来,他们两正闹腾,哼哼唧唧的倒也不哭。
因为悉心照料,陈氏奶水足得很,根本不需要奶娘,平日里就帮着基础的一些照顾,大部分时候还是叶如言亲力亲为,倒显得两个奶娘无所事事起来。
气氛融洽得很,春夏倚在一边和陈氏说话,时不时还打趣一句:“夫人您看,大小姐这些事情做的比孙奶娘还要熟练呢!”
“我也说她老练得很,倒不像是一个姑娘家,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也是个当了娘的呢!”陈氏摇头笑笑,抱过其中一个孩子,眼中的慈爱仿佛要溢出来。
叶如言倒是不在意,只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看着两个比之前已经要白净的孩子,不自觉皱了眉头:“知书达礼,父亲想了三日就想出来这么一个名字……”
叶知书和叶达礼,两兄弟一大一小,这几天都把叶荣给乐出花来了。
“知书达礼好,老爷早早就同我说了,知书是哥哥,达礼是弟弟,哪一样啊都好……”陈氏嗔怪似的看她一眼,“你也不要总和你爹爹过不去,他不容易。”
“知道了,娘现在向着爹爹说话,无论我说什么你都觉得不好了是吧?”虽说这话,但叶如言也并未生气,只是将达礼给了一旁的奶娘,又朝陈氏行礼,“娘,晚些时候我要出去逛一逛,您在家里好好待着,别让外人进这院子里来了。”
陈氏闻言点头,只是有些奇怪:“你出去和你爹爹报备过了吗?他说是知道你擅自出门指不定又要生气了。”
她现在张口闭口都是叶荣,叶如言也知道陈氏太久没有得到他的宠爱,现在无论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娘,我如今暂时搭理后院事务,要出门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不必要事事都和父亲报备。”
“那倒也是。”陈氏呵呵笑了声,自嘲自己生了孩子都糊涂了,又叮嘱了几句,这才把叶如言放了出来。
青萝已经等在了外面,见她出来赶忙迎了上去:“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小姐直接进屋换上就好,浮生好几日没去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陈氏临盆之后,叶如言一直都在院子里照顾她,这几天正是在重要的时候,她一步都不敢远离。
匆匆换上衣服,两人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浮生,还没进去,就看里面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
一旁也有人正往里头走,见她们过来,先是打量了一眼他们的穿着,而后善意地打着招呼:“看你们这身打扮也不像是缺钱的人,怎么都该是也来这里求药的吧?”
“求药?我们公子可是……”青萝正要开口,却被一旁的叶如言拦住。
看来青樱有很好的贯彻她的要求,这里头的人看起来都是一些穷苦人家,看他们的说法,想来都是来这里求药的。
“我们是路过,看这里十分热闹,想进来看一看。”叶如言状似疑惑,又往里面看了看,“里面是在干什么,难道你们都是来买药的吗?别的地方不一样有药铺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里的药比别处的都管用的都好,但是都不要钱。”那人神秘兮兮地,好像还生怕别人听见似的,“这一家药铺啊,怕是活菩萨开的,只给十里街的穷人送的,别处的都是要花钱的。”
闻言,叶如言笑了:“这些人都是十里街的?”
“是啊,有些人还想要装成十里街的人,不过里头筱筱老大你听过么,她的眼睛可亮着,谁想要乔装混进去那都是不可能的。”
说到这里,那人又打量了一眼他们的穿着,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一看你们就不是十里街的人,今日只怕只能凑个热闹了,还是快点离去吧。”
“公子,咱们进去吧。”青萝憋住笑,拉了拉叶如言的衣袖。
见她们还“不死心”地往里面走,那人叹口气,啧啧摇头:“怎么就不听劝呢,白走一趟喽!”
里面的人要比外面少一些,看来青樱还是懂得的,没有把人一股脑的全往里面塞,外面的人倒也懂规矩,没有往里挤。
“藿香,大腹皮,陈皮,白术,厚朴……加水煎煮,煮上半个时辰,过滤取汁后再在锅内放水煮第二遍,混合两次的药液煎煮服用,每日早晚分两次温服,每日一剂。”
还没见着人,青樱的声音已经从里面传出来了,叶如言听着方子正是之前自己教给她治腹泻的,根据她描述的症状活学活用就是。
“好好好,多谢青樱姑娘!”
那人提着要欢欢喜喜的从里面走出来,其他人艳羡不已,也巴不得赶紧进去。
并不是所有人来这里都能得到解决之法,叶如言不在,老者也是时常见不到人影,青樱只能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才敢把药给他们,至于其他的也就只能让他们去别处开了药方,再来浮生楼抓药了。
“下一个!”青樱头也没抬地喊道。
叶如言走进去,笑着开口:“一钱青樱,能娶回家吗?”
“小……公子!”
青樱惊喜抬头,连忙起身行礼,却被叶如言拦住,嗔怪似的看她一眼:“现在就不要和我讲这些虚礼了,浪费时间。”
小阁楼药香四溢,未免不混杂在一起失了药性,叶如言有一阵也很是苦恼,直到遇上了那师父,也教了自己一些法子。
“公子有些日子没过来了,青樱……青樱很是想念。”青樱脸上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害羞的还是激动的。
叶如言摸摸她的脑袋,简单解释了几句,又问道:“师父他老人家了,又去钓鱼了?”
有时候她都觉得奇怪,明明他还有一身的医术,为什么感觉整日无所事事,这里每日来这么多人抓药,他从来没有出手过。
“阁老去淮山采药去了,也不知道从哪来的消息,说是那里有百年难得一遇的灵芝,所以三日前就兴冲冲的走了。”
他不肯透露姓名,来这里的人看他长须旧袍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都以为他是什么世外高人,久而久之,大家都尊称他一声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