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们可是你们请回来的稳婆，不说给银子了，居然还把我们都给关起来，还讲不讲王法了！”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正起劲，却见叶如言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瞧着她们像戏子一样演戏。
“你……你看着我们做什么？我们又没有说错，还不快给我们松绑！”
许是被叶如言的眼神给吓着了，三人停了下来面面相觑，吃不准今日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你们是谁请来的稳婆心里清楚，听底下的人说，我娘阵痛不到半炷香你们就到了，像是早就等着要进来似的，半点没有耽误，是也不是？”
叶如言缓缓走近，脚踩在地面枯燥的桔梗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定定地看着三人，不想遗漏掉半分。
“是他们来的快，我们刚好都在，我也空闲着，所以才过来的那么快的。”稳婆面不改色，“况且之前老爷就派人来问过我们了，也让我们先准备着，我们早有预防。”
这么看来，就算来得再快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是那路程是死的，如果说不是提前得到了消息或预先知道今日会早产，她们怎么可能脚底生风呢？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坐着，可不像是着急的模样，我娘在床上死去活来，你们好似还挺悠闲自在的。”叶如言悠悠踱步，“我父亲请你们来是接生的，不是来喝茶的，就这样放任我娘阵痛，哪怕是去官府告你们一个谋杀也不是站不住脚。”
“大小姐这话说的就不在理了，接生的事情你哪能比我们懂，我们也接生了不下百个婴儿了，没一个像大夫人这般娇气的……”
“就是就是，就算是换了个人，这该走的流程一个也少不了，别人都是这个样的，我们可没有任何疏忽……”
看她们面不改色，叶如言心中不住的犯恶心，忍着对她们动手的冲动，冷哼一声。
“接生过百十回，房间里面连盆热水都没有，我娘都已经快晕过去了，你们却还坐在那里闲庭信步，外面都已经忙的热火朝天了这里面看着比外面还要不着急……”
随着叶如言的话说出口，三人的脸色皆是变了一变，显然有些意外，为什么叶如言不懂得那么多只有稳婆才会懂得的东西。
“难道，这就是你们说的百密无一疏吗？这就是你们说的万事俱备吗？”
“我……我们……”
三人相互攥着衣角的小动作被叶如言看在眼里，看了一眼青萝，对方意会，将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放在她手上。
“这个东西……三位不陌生吧？”叶如言晃晃手里的东西，果然看到三人脸色巨变，哪里还有半点冷静，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衣兜。随即脸色惨白。
“那是我们的东西，还给我们！”
她们想要伸手来抢，奈何此刻已经被五花大绑，哪里有这个能力，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些银票攥在叶如言的手上。
“说到底几位不就是为了赚钱嘛，只是你们也该知道，如果我娘平安生下孩子，我父亲不会亏待了你们。结果你们却宁愿赚这样的黑心钱，也不想着挣一些清清白白的银两。”
说到此，叶如言顿了顿，对面前这三个贪得无厌，没有半点怜悯之心的女人，并没有任何同情，反而越发厌恶。
“这些银票都是出自哪里，压根不用花费多少功夫就查的清楚，到了官府上，我当时想要你们说一说这些银两是从何而来？”
“我父亲应该还来不及给你们赏银吧，别家也没有先收钱再干活的规矩。若是京城之内知道了你们三个接生的稳婆还能够拿钱卖命，之后怕是永远都接不了生意了吧？”
打蛇要打七寸，这个道理叶如言很明白。也知道她们三个人终究还是要在这京城之中生存下去的，倘若绝了他们的后路，这笔生意得不偿失。
“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说，我们是故意这样做的！”她们还想要最后挣扎一下，并没有松口，“光凭一张银票又能够说明什么？”
毕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们只是有些犹豫，面前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他们供认事实。
“看来你们还是天真啊……”叶如言也不着急，只是似是有些无奈地叹口气，“你们也只是一个杀人工具而已，我只关心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是谁，对你们除了愤怒之外却也没有想要你们性命的想法。”
“你们想一想，身上背负了三条人命，难不成她真的会让你们抓住她的把柄，这辈子都在自己身边埋下一个隐患吗？”
“这些钱当然好赚了，只是怕你们到最后有命拿没命花……”
她知道三人在顾及什么，所以每一句话都打到了他们的点上，也有这个自信能够让她们动摇。
现在才是真正的万事俱备，只差她那最后一句话来添一把火了——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我娘平安生产之后，我的人在院子外面抓住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奴才，从他的身上搜出了砒霜，这个东西有什么作用，你们应该比我要清楚的多。”
现在陈氏是她拿到小心以后后的宝贝，她的房间不是谁可以进去的，所以砒霜不会有机会被这样简单的送进来，那么是给谁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这怎么可能？”其中一人脱口而出，然后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但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是要灭她们的口吗，到了这个关头，她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灭口！
一包砒霜被扔在了地上，里面的粉末散落出来，地上白茫茫的一片，那些看着没有丝毫杂质的粉墨，却是倾刻之间要人性命的剧毒。
这抹颜色像是压死她们的最后一根稻草，同时也直接击溃了她们的心理防线。
“不要……不要杀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里面最胆小的那个，还是率先缴械投降。
“都是二夫人只是我们去的，我们真的也只是拿钱办事，而且他们威胁我们，要是不乖乖听话的话，他们……他们会杀了我们全家人的性命的！”
“大小姐饶命，小的们也是一时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