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音波，攻击力是看不见的气流脉冲，不具备物质固化展现的特性，说明它是属于流体领域，比如氧气，臭气，液化气等存在。
我检查一圈后，就跟着墩子找到了白鸦，她此刻正站在一堆机械零件前皱着眉头，却是不曾看见攻击者的身影。
“不用封闭听力了，我大概了解对付咱们的是什么东西了。”
白鸦忽然开了口，我闻言看了满地的零件一眼，解除掉了封闭听力的能量，心中大概有了猜测。
“是人工智能？”
墩子应该是看到了敌人，不确定的问道。
“与其说是人工智能，倒不如说是成为系统的人。”
白鸦揉了揉额头，有些难看道：“我在外围时，曾接触过一位精神领域基因者，他的能力是空间转移，是我们比较棘手的调查对象，我曾和其余九命追捕过他，但最后险些被一群机器人杀死，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精神系能力者都有个通用基础，那就是能源化。”
“能源化？”
我没理解她的意思，却联想到了之前发现的纳米芯片，蹙眉问：“你不会是想说，他的灵魂是纳米芯片运转能源，替代了电流的存在？”
“是的。”
白鸦点了点头，却又摇头说：“当时我们没有发现纳米芯片，这些信息都是从作战后推理出来的，原本以为可行性不大，却没想到总部竟然真研究出来，以精神领域基因者本身为能源，代替电流能源形成由人思维操控的智能系统，无须外人操纵设定指令，可以自行成长的机械死物。”
话落，她看向地上的机械零件，说：“这些都是咱们摧毁的仪器部件，已经丧失了运行能力，但刚才攻击你的东西，是一台比较奇怪的脉冲装置，并且还是自主运行组装的那种，在受到我攻击后解体重新变回了零件，里面只有一枚纳米芯片是运转的。”
“哦。”
我大概理解了她的意思，被摧毁的仪器零件组装成了脉冲装置，还不具备能源线路，无声无息的就发出了攻击，足以证明不是生命所操纵，而是自行组装融合的，操纵者很有可能就是里面的纳米芯片。
可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就算把芯片全部摧毁，也无法杀死对方，既然他可以依附芯片，也代表着可以脱离芯片，甚至是创造芯片。
“老姐，你这说的也太邪乎了些，总不能里面真有着人的灵魂体吧？那我们要是把它摧毁了，岂不是能轻而易举的杀了他？”
墩子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但明显考虑的不够深，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愚蠢，他们可以依附到死物上面，就证明能依附到任何死物，除非我们有杀死灵魂的方法拿，不然仅靠武力是奈何不了他的，就算把全部东西摧毁掉，他也可以依附到草木石头上，甚至是抢夺我们的身体！”
白鸦说完冷笑一声，扭头看向我说：“若是没猜错的话，你当时进入的幻境不是迷幻，而是想让你的意识陷入混乱状态，从而有机可乘彻底掌控你的身体，到那时才是真正的自相残杀。”
“这......”
墩子看向我，发愁道：“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封闭听力岂不是没有用了？”
他这句废话，我和白鸦都没有回答，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就算封闭听力，对方也可以通过其余途径进入我们的身体，比如说眼睛对视，伸手触摸。
可若是这样的话，墩子似乎是第一个发现纳米芯片的人，以他的意志力，有很大几率会遭到压制，丧失掉身体的控制权。
我想到这里，回想着之前墩子的一切行为，倘若对方可以查阅他记忆的话，想要通过伪装欺骗我们是很简单的事情，有些棘手了。
“那个时候，我们调查的基因者叫巫山，擅长空间转移，曾数次围杀都以失败告终，其中最重要的因素就是来自战友的背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白鸦讲述着她之前的遭遇，伸出右手把手中的芯片扔到地上，说：“以之前的战斗经历来看，我们人越多对付他反而越难，最好的战斗方式是个人决斗，所以我们只有分散开来，才有机会彻底杀死他。至于杀死他的方法，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把他的灵魂体压制在身体里，从而在睡梦中杀死他，需要依靠精神力比较强大的人来执行。”
她说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让我感觉有些莫名，并不觉得自己的精神力很强大。
就在我心生疑惑的时候，白鸦的话语声再次响起。
“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会参加那次行动吗？不是因为我的实力，而是我的生命领域。”
我听到后眉头一皱，向她投去了询问目光。
“原理其实很简单，在我加入行动之前，总部曾对巫山进行了两次围捕，但结果是人没清除，派出去的外围成员则是全军覆灭，甚至连记录画面都没有，所以我们只能从战斗痕迹来进行推理，最终发现了一个很怪异的点，那就是死亡人员生前展现出了超乎原本的力量，你可以理解为能力延伸。”
延伸......
我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双手，那里有着局部能量可以操控，但还没达到延伸出其余结合能力的程度，却让我明白了白鸦的意思。
“你是说，被巫山操控的人，原本能力会得到延伸改变，就像刚才自动组装的脉冲装置，通过了解进行延伸？这有些矛盾，他是一个精神系领域基因者，不应该比身体的原主人还要了解基因能量才对。”
“是的。”
白鸦微微点头，嘴角牵起一抹苦涩对我说：“事实上我们到现在都没逮捕他，但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假定他是一名非常有物理经验的科学家，对物质元素有着远超我们的学识理解，甚至是隐匿了很多年的前辈，做到这一步不是没有可能。”
“准确点讲，总部推理出来的结果只有这一个，不然实在无法解释他的存在，也因此感到毛骨悚然。但你知道吗？像他这样的存在还有很多个，只是不知道为何，总部忽然停止了调查，可能是把任务交给了核心成员处理，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听到任何有关此方面的消息。”
好吧。
我揉了揉额头，下意识想要从兜里掏出香烟，但身上的衣物早就灰飞烟灭了，连遮挡隐私都做不到，幸好我们都是基因者，白鸦也不注重这些。
“给你。”
墩子知道我的习惯，从裂开的兜里掏出压扁的香烟扔给我，好在打火机没坏，我掏出了还算完整的半截叼在嘴里，点燃后陷入思索。
白鸦的意思很明显，她和墩子都是纯粹的生命领域，本质上不像元素物质那般具备多样变化，但我就不同了，属于元素与生命领域的结合体，虽然现在没有开发出与元素相关的能力，却不代表那个家伙做不到。
要明白，这个具备人类思维的假智能系统，可是拥有着组装脉冲装置的能力，在科技学识方面绝对不会弱，想来对我的能量有着更深的见解。
我思索了好几分钟，对白鸦问道：“所以他第一次偷袭我，不只是单纯的掌握我的身体，还想利用我的能力研发出更强的攻击手段，也是最好的选择。”
说完，我再次把目光转向机械零件，蹙起眉头问：“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也许在发现芯片的那一刻，我们之中就有人被他们掌控了，最主要的是，我们没有依据去确定只有一个他，而不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