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天转瞬而过,我没再尝试着进行假死计划,等着父母的答复,期间没有再起什么波澜,他们也没有询问我有关部落的事情。
我不介意多等一段时间,依旧如往日般出去熬炼筋骨,经过这么多年的坚持,我的体能与反应基本达到了极限标准,但想要熟练的融合贯通依旧需要练习,所以我有事没事就会琢磨自身的战斗技巧。
只是战斗技巧的训练,需要在非常隐蔽的地方进行,白日行走的人太多,所以我就把时间安排到了早晚,熟悉的进度增长的相对缓慢,差不多需要三个月左右才能达标。
等我晚上回到家,父亲也已经换班回来,母亲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氛围显得有些凝重。
我很快明白过来意思,把屋门轻轻关上后,就去洗了把脸来到父亲跟前,对他投去了疑惑目光。
父亲察觉到我的目光,从柜子里掏出一瓶酒倒了两杯,我下意识的以为这是送别酒,沉默片刻后就坐在了椅子上。
岂料,父亲的第一句话就另外感到了意外。
“军司的眼睛无处不在,虽然我相信你有能力离去,但终归是要冒险的,你母亲的意思是,让你好好考完学,在家再待个五年,到时凭借你的才能,总会有机会前往王庭的。”
我没想到父亲会给出这样的答复,也不了解他们怎么就忽然接受了我,但对于父亲提出的条件,我则是没有反对意见,考学途径确实是比较适应的方法,远比冒险假死要安全的多。
如果不是母亲的怀疑,我也不会想着假死离去,既然她现在没有驱逐我离开的打算,我又何必去冒那个险。
我心中一暖,思索着问:“那我以后...还是像之前一样称呼你们吗?”
父亲笑了笑,举起酒杯递给我,自己也端了一杯说:“喝了之后,我们什么事都不知道,你也千万不要再说了,行吧?”
我看着眼前的酒杯,会心一笑仰头送入口中,接着拿起酒瓶给父亲续了一杯,说:“您放心,考上小字后,我绝对不会惹任何事情,到时候再给你们领会来一个儿媳,就不走了。”
父亲闻言一愣,随即摇头笑道:“你想的倒是美,一旦考上小字,军司会强制性给你分配工作,哪能是想待在家就能待的。”
我不予否认,却也不太认同,事在人为,规矩是人定的,并非一成不变。
父亲口中的工作安排,对于我来讲意义不大,就算真的无法避免,我也希望是离家较近的单位,不然就是在浪费生命。
“你们慢慢喝,我先回屋睡了。”
母亲关掉电视,说着还看了我一眼,虽然眼神依旧有些偏冷,但比起之前要好上太多,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行,明天咱们去城中心转转,上次藏无馆没看完,这次一定要好好去看看。”
父亲说着,还笑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和母亲是对我的雕像感兴趣了,想要再去认真看看,毕竟那代表着真实的我,可现在的我又何尝不真实,说到底还是心中有结,怎么可能说释怀就释怀。
所以我也没把父亲的嘱咐放在心上,来了兴趣不断的拼着酒,一杯接一杯往肚子里灌着,想要借着酒劲把话说开,但我的酒量着实有些高,直到把父亲存放的酒全部喝干,也才勉强有了微醺的感觉。
父亲是第二次见我这么喝酒,第一次还是巫香来的时候,也是武雄带着妻子回家的重要日子,自然免不了要喝点酒的。
今晚不是什么重要日子,却是我之后人生的转折点之一,倘若父母接受不了我的存在,无声的离开是最好选择。
好的是,他们在明知我是外来人后,依旧对我不离不弃不曾驱逐,这让我深知自己从未看错过他们,就像从来没有看错过巫花一样,他们都是真正对我好的家人。
“我的第一位家人,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他叫杨立,是一个又矮又壮的瘦子,最大的梦想是仗剑江湖遨游天地,我们本是说好一起的,却被命运牢牢攥紧难以挣脱,直到现在都不曾实现。”
父亲见我喝完酒不去休息,反而说起了自己的事情,许是见我脸色熏红,便体会到了深层含义,倒了点茶水安静坐着。
我则是没有太多顾及,也可能是第一次品藏酒醉的滋味,能够清晰感受到心脏跳动的非常快速,思绪开始萌生发芽,有种想要一吐为快的冲动。
这种冲动,对于我的过去来讲很少出现,但基本都被我的理智强制压了下去,容不得一丝错乱出现。
除了与巫花成家外,我准备再放肆一次,让自己变得更加真实些。
所以在接下来的话语中,我讲述了很多过往,虽然都比较简洁,却也无法一一告知,不仅仅是需要很多的时间,最主要的是父亲无法切身体会,说了也难以领会得到。
“我第一世时,生活在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因为从小患有病症需要住院治疗,没有亲生父母,看不到院外的世界,只认识很多相同的病人,以及只能听到声音却见不到人影的院长,对院外的世界非常向往,常常幻想着出去后会过着怎样的生活,能否拥有自己的家人。”
“所以,那个时候的我......”
“不,应该说我们,对医院外面的世界都非常向往,更对家庭有着强烈的执念,像是一颗种子般扎进心田,随着时间流逝生枝发芽根深固蒂,甚至连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
“后来,我因为一些意外,提起比杨立走出了医院,终得窥视外界的面貌,它没有我想象中的充斥着魅力,或者说是恰恰相反,到处都是危机和杀戮,就像生活在不着归宿的炼狱内,需要谨小慎微,又是苟延残喘。”
我面露彷徨,回忆着第一世爬出天窗的模样,日月皆无,毁灭星辰,荒芜与寂寥充斥着干裂的大地,与想象中的高楼大厦飞机大炮没有一丝相同。
现在想想,我那时候的心理其实已经是病态的,无论面对再大的打击都只是表现出征神状态,而不是失去理智慌了心神,毕竟医院就是这样培养我们的,也只有非常人的心理才能在星火世界的活下去,娇嫩的花朵扛不住曝日的灼烧。
“在我出院的第二天,我就被一群敌人偷袭险些死掉,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活下去,却不曾料遭遇到了一个非常强大的外来人突袭,他拥有着类似神灵的力量,发动了战争,覆灭了异人文明,却又被更强大的对手杀死,于是就诞生了现在的我。”
“战争?”
父亲微微皱眉,不解的问道:“提到了医院,又声称是自己的第一世,难不成那是另一个信球,并非银月星的战争?”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也无法解析星火世界的存在,想了想就使用替换思维,回答道:“您可以理解为是神灵发起的战争,也可以定义为是文明之间的对抗,太详细的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只知道他们远比五国强大。”
父亲沉默了下来,因为在他的认知里,除了银月星外根本不存在其余星球的概念,自然不知道该如何对话。
我也没有多说,直接跳过话题接着说:“等再次醒来后,我就来到了银月星,重生到了一个由风族人组成的巫部落内,因为具备远超他们理解的知识储量,便被他们称之为天神下凡,引领他们过上稳定的生活,也因此他们给我起了个称谓,是天的儿子天神子,简称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