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苏华说他活不过今晚,不过是吓唬吓唬他,哪里知道他还真的活不过今晚,这小鬼的双眼储存的怨气仿佛火焰一般喷了出来,这得有多大的仇恨啊?
贞子掐着那只鬼,却不防鬼抱住她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按说这鬼根本没有实体,不应该被咬啊。
可是鬼和鬼之间却是可以咬的。
那鬼咬完了贞子就不见了。
三十年的厉鬼藏身的本是不错,居然贞子都不知道他藏去了哪里。
“呜呜……呜呜……”墙壁上挂着的艾封一个劲地挣扎,他被几个宽大的胶笔给固定在墙上。
苏华只好把他弄了下来。
这人一下地就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幸好,幸好你赶来了。”
“我算不算你的救命恩人?”苏华问。
“可是他还在,你把他给收了。”
哟呵,还敢提要求,他是苏华什么人,完全可以不管他的死活,反正他死了,协会的继承人不一定继续收集亡魂。
“谈笔交易,你把协会转让给我,我帮你收了他。”
艾封想了想,目前也只能这么办,不过那枚狮之霸?
“狮之霸别想了,那本来也不是我的,别人不愿意给你。”苏华看了看这房间,之前没注意,居然不是一个卧房。
四面墙壁上贴着一些画像,那些画像好像是十二罗汉,还有一些菩萨之类,靠墙的位置还有案台,案台上也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神佛,香烛等等。
这艾封真以为这些泥塑的菩萨,凡人画的画像能帮他挡住鬼魂?简直笑话,真正帮他挡住这一切的都是那枚虎骨。
说实话,那么稀有的虎骨碎了,他也是很痛心的好吧。
“能成我就干活,不能成我可就走了!”苏华提醒他。
“不,你不能走,你必须把他带走。”艾封惊恐地拉住苏华的袖子。
苏华表示,只要协会给他,一切都好说,包括价钱也是好商量的。
“好吧,好吧,你一定要把他收了,最好让他永不超生,飞灰湮灭!”
“怎么的?有仇啊?”看他咬牙切齿的样子。
艾封不说话了。
苏华拿出一枚显形符,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将符咒往上空一抛,房屋的一角顿时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这就是那只鬼了。
“往哪里逃!”苏华拿出收婚袋抛了过去。
那个影子动作却极其灵活,一下子躲开了。苏华感觉自己一伸手就可以捉住他,竟然忘记用实物咒,他猛地一扑,不但没有抓到那个影子,反而自己跌了个狗吃屎,他刚想站起来,感到一样东西压住了他。
难道是那只鬼,他怎么会这么重,紧接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敲了他的头部,他一阵头晕眼花。
紧接着周围一亮,顿时变成了白天,一切景物都变了。
这座豪宅变成了几间简陋的平房,他站在几样陈旧的家具中间,不远处两扇窗户外面传来两个男孩的嬉闹声。
外面是一片片的农田,还有树木,清风,小草,虫鸣,看样子是下午四五点的样子,炊烟袅袅,一派平和。
“小封,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哦!”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对着一个比他小几岁,矮一截的孩子说话。
这个是十五六岁的小孩……苏华赶紧揉了揉眼睛,他的轮廓怎么和那只鬼那么像?难道这是三十年前?小封就是艾封?
苏华伸出手去触碰一切,发现他和眼前的世界根本没有交集。这一切都像是凭空的影像一样,对于他来说并不具备实体。
十五六岁的小男孩压低了声音说:“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因为我妈妈买彩票中奖了!”男孩言语间都是兴奋。
“这件事一定不能告诉任何人知道吗?”男孩从衣服里面掏出两颗糖放到小封的手心。小封立刻撕开一颗塞到嘴里,笑眯眯地喊:“甜。”
想不到这艾封小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画面一闪,苏华有站在另外一个屋子里面,这间屋子更加简陋,简直让人怀疑能不能挡风遮雨,烂掉的木头凳子,破破烂烂的床。
屋子中间坐在三个人在吃饭,苏华一看,桌上就只有一锅稀饭和几个红薯,那锅稀饭还非常稀。
“小封今天怎么了?好像很高兴的样子?”那女人长得清秀,很瘦,头发也有点稀少。苏华注意到她的小腹微微隆起,似乎是怀孕的样子。
“阿宇哥今天给了糖我吃。”小封鼓着腮帮子说。
“糖?他怎么有钱买糖?”壮年男子有些凶悍。
“阿宇哥的妈妈买彩票中奖了,爸爸,你也去买彩票好不好?”
这个臭小子,难道忘记了别人让他不要告诉任何人吗?苏华在一旁静静看着,发现男人的脸浮现出一种非常古怪的神情。
难道有事发生?
苏华走到屋子外面居然不用从门那里走,而是直接穿墙而过。他发现这一片就住着这么两户人家,但是一旁的风景真是好,山清水秀的。
这是,画面又变了,这次直接到了晚上,只有月光白花花的照着一切。忽然置身这种诡异的地方,苏华心里还有些发憷。
他看到一个人影悄悄潜入了其中一个房间,他赶紧跟了过去。
那人是从窗户外面翻进去的,那窗户竟然只有个窗棂。苏华自然不用翻窗,直接走了进去,紧紧跟在那人身后。
那人身上穿着一个黑色的大褂,带着一顶黑色的帽子,但是看身形就像是白天看到的男人。
他跑到阿宇家里干什么?
下一秒苏华就知道了,因为这个男人打开一个小小的手电筒,开始到处翻找东西。这个房间里,窄窄的床上躺着三个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睡得正是香甜。
“你再找那张彩票吗?”苏华开口。
那人果然看不见他,也听不见他说话,依旧一门心思到处翻找。
一个破旧的衣柜里面放着几个包裹,他手忙搅乱想要把包裹打开,哪知越是慌乱越是解不开那个结。
男人低声咒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