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苏华的一切,陈赢从昨晚的催眠中探听得一清二楚。现在的他在他面前就跟没穿衣服一样,什么秘密都没有。
想想都憋屈。
陈赢没有一丝心情去感受苏华的情绪,而是笑意盈盈地把红葡萄酒递到苏华面前,足以说明他这个人强势,并且以自我为中心。
苏华怎么可能就这么妥协呢,他并没有接那杯酒,任他的手一直伸着。
陈赢却丝毫不在意,而是笑了笑,把手里的酒杯放到了苏华跟前。
“梦华股票是你弄出来的。”苏华盯着他。
陈赢微微一笑,这种笑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得意,“这不过是个小小的实验,怎么样,这只股票所收集的贪欲能量已经被你收割,是不是很爽?就当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如何?”
系统提示收割贪欲能量,并不会理会贪欲能量是怎么来的,因为系统是死的,可是苏华是活的,他有血有肉,要用其他人的性命换取贪欲能量,这怎么都和他的认知相悖。
“你说……让我跟你一起干大事,就是干这种事?”
“差不多。”陈赢将手里的红酒送到嘴边,品尝了一口,神情很是惬意。
“那不是要死很多人?”苏华问。
“死人?”陈赢继续笑:“你放心,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这些都是他们贪念造成的。”
这么一说,苏华竟也无话可说,可是总觉得有那里不对,难道人的心里只有贪念是可以激发的吗?
其他的东西呢?比如真善美,美好的品质不能激发吗?可是激发美好品质,那自己的贪婪魔种注定得不到任何滋养。
“你不必有这种心理负担,与其四处搜罗贪欲能量,不如制造贪欲能量,贪欲本来是存在每个人的心里的。”
“那么你呢?”苏华问。
“我?”陈赢笑意不减:“我当然也有。”他品尝了一口红酒说:“就像你,你也有。”
“我也有?”苏华很想接着问,那么我的欲念是什么,可是又怕被他看透了自己的心虚,只能忍了下来。
如果能克制自己贪念,也许就不会被他催眠和控制了。
“苏华,跟着我你只有占便宜,绝不会吃亏。”陈赢得意道。
然而他这句话也让苏华彻底不想跟他周璇下去,他本不欲去干那种事情。
“如果我不答应呢?”苏华问。
陈赢显然没有想到,略微有一丝吃惊,但他是很会隐藏的人,立刻又若无其事,不减笑意道:“既是如此,那我也只好替你可惜了。”
苏华也笑了:“那倒不必,告辞。”
直接站了起来,走到门外看到了戴月月,他一个眼神示意离开。
路上戴月月问了起来,他便一五一十全部告知,他的系统本不是什么秘密,况且他认识戴月月也有那么久了,应该是值得信任的。
他这样安慰自己,不知不觉中跟戴月月更亲近起来,还真把她当做自己的副手。
“这样的人简直是人间败类,我须得禀报大天司吴卓,让他也管管。”
戴月月这句话倒是提醒了苏华,这种事对人类的伤害极大,镇天司应该会管吧。
“对了,戴月月,你说你当我的副手,难道你就不用去镇天司任职,辅佐一下吴卓吗?”
戴月月摇了摇头:“我的职位本来就是到处浪档,不用留在镇天司练蛊。练蛊的自有其他姐妹。”
她歪着头看他:“怎么,不想我留在你身边?”
苏华看她眼睛如此闪亮,倒有一刻失神,忙说:“哪里,免费的劳力怎么会嫌弃。”
“你……”戴月月娇嗔作势要打他。
苏华赶紧躲开,两人笑作一团。
这种气氛甚是融洽,苏华便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递到了她眼前。
“我的令牌?”戴月月吃惊不已。
“其实……”苏华抓了抓头发:“其实我早就拜托叶明亮寻找令牌了,他不久前才给我送过来。”
戴月月一直以为他没有将自己的事放在心上,却没想到……顿时有些窝心,一下子抱住了苏华。
被一个女人抱住,这种感觉苏华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了,他本以为不会有任何感觉,哪知这个时候心情居然还是很激荡。
戴月月抱了他一会,什么都没说又松开了他,两人一路无话,继续往车站去。
苏华还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说什么好。
……
吴卓得知兰若寺的情况却没有半分吃惊:“灵魂操控师,自古有之,他们做任何事情我们镇天司是不能干涉的。”
“啊?他们害人也不能干涉吗?”戴月月问。
“说起这件事,就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时候镇天司刚刚创立,也曾和某位灵魂操控师杠上了,最后吃了大亏,因此才有这种祖训。”
戴月月摇头说:“那不是等于认怂吗?他们害人,按道理来讲,镇天司就该干涉!”
“他们没有害人,只是利用人类的贪念罢了,任何一个控制不住自己贪念,任其发展的人,都该付出相应的代价。”吴卓语调平缓有力,让人似乎无法反驳。
“那,他邀苏华入伙,苏华岂不是该答应?”“那就是他自己的选择了。”
听完吴卓的话,戴月月万分失望,他本以为吴卓也会跟她一样义愤填膺,哪知道……况且这次见到吴卓,她明显感到吴卓的变化。
难道这是因为大权在握吗?
果然下一句吴卓就说:“你毕竟是在镇天司的人,整天跟着苏华也不太像话,我看你还是尽早回归镇天司吧。”
当初跟着苏华也是吴卓吩咐的,难道现在就要过河拆桥了,忘记了他有今天,苏华起了多大的作用吗?
戴月月觉得应该提醒他,哪知刚刚开口就被吴卓制止:“苏华不是镇天司的人,这一点须得记清楚,之前的事,他自己也牵涉其中。”
“吴卓!”戴月月觉得吴卓的变化也太大了。
“以后还是叫我大天司吧。”
吴卓显然很忙的样子,谈完话便匆匆离去,戴月月倒是在原地愣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