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他的眼睛弄成了这样和苏华有关,他却对苏华恨不起来。因为在他最无助最软弱的时候,也只有苏华可以依靠。
他没有抛下他已经是万幸了。
邦邦膏的神奇功效苏华见识过,修复伤口,生肌活血都可以,不知道能不能复原他的两只眼睛。
过了一会他查看一次,过一会他查看一次,果然还是奢望了,毕竟眼珠子已经坏了,恢复不了了。
……
苏华和明锐离开后,鹰眼并没有离开,那把宝刀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震惊,同时心里又很清楚那把刀的威力。
鹰眼本来想看看阎王知否会挑战一下苏华那把刀,没想到他根本没那个意思。
“黑白无常传令下去,这个苏华……”阎王此刻还装模作样要对付苏华,其实心里已经想好了,这个苏华是必须拉拢的对象。
“啊,我忽然想起来,这个苏华也是天司你要对付的人……如今他离开了地府,外面的世界我们地府可就不如你们镇天司了。”
言下之意,你去对付苏华呗。
鹰眼嘴角勾起一丝笑,这个阎王多少年都没变,还是那么精于算计,从来不肯吃亏,看到苏华不好对付,就像做甩手掌柜,全然不顾地府的威严,阎王的脸面。
“阎王,看来你那些亡魂一文不值啊。”
“比起你的吸魂珠还有鬼截杀那是要差一些,毕竟亡魂太多,我们地府也忙不过来不是?”
亡魂太多这句一下子戳中了鹰眼,他站了起来:“好,告辞。”
“不送。”
一路上,鹰眼都在想苏华为什么能够驾驭那种级别的刀,他不过是个区区二级殓画师,那样的刀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武器库?
除非……难道他不是普通的殓画师?从怨灵邬逃脱,他就不该小看这个苏华。回到平行世界的家,那里有个人正在等他。
一身黑衣包裹头面,这个大天司吴卓从来看不清样貌。
“不知大天司驾临有何吩咐?”他家门前,他躬着身子。
在镇天司,大天司是最高级别,一共两名,一为正,一为副,而吴卓是正级别,但是副级别的梦娜却拥有最高权力。
梦娜是个女人但是却有男人一般的野心,她一直想要把吴卓拉下马,而吴卓下马了,他这个位置谁来坐呢?
整个镇天司,吴卓的地位比不上梦娜,那个火辣的女人……鹰眼的思绪飘远了。他曾拜倒在梦娜的石榴裙下,可那时的他不过是个小小的捕头。
等到他千辛万苦坐上天司的位置,梦露已经和别人生了个女儿,说也奇怪,她的那个女儿长得和她一模一样。
鹰眼再次经历了千辛万苦,总算赢得了梦娜女儿的芳心,可……天不遂人愿,梦娜将其女儿许配给吴卓,想要借此来牵制他。
偏偏那个时候梦娜的女儿怀了鹰眼的孩子……
“这么,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吗?”吴卓的声音打破了鹰眼的思绪。
两人一起走进了鹰眼空旷宽敞的豪宅,这豪宅里的一切都是某种能量造就,这种能量可以随时转换,这也是镇天司最为核心的力量。
机械一般的佣人冲了两杯咖啡送了过来。
咖啡的香气袅绕,吴卓环顾了一下四周:“你一个人住?”
“是的,一直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不觉得寂寞?”
鹰眼笑道:“怎么会寂寞,我们镇天司的人一条命一个人一生,不是很正常吗?大天司你不也一个人?”
“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
鹰眼又笑:“是属下唐突了。”
镇天司的人在人间可以有家室儿女,不过那都是幌子,因为普通人的寿命短,镇天司的人寿命却要长很多。
不想麻烦的人就会选择一个人过。
吴卓的眼神暗沉沉的四处逡巡,似乎总像是在寻找什么,鹰眼找了一些话题来聊,基本是一些客套话,聊着也就没有的聊了。
“大天司留下吃顿饭如何?”鹰眼说。
“不用,我此次来是有件事要问你。”
吴卓说:“镇天司的巫蛊库有一个蛊虫丢失,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蛊虫?”鹰眼思索了一下:“确实不知情,这蛊虫的调用不是都有正常文件吗?”
“就是这个文件有问题,所以判定丢失。”
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鹰眼。
“如果是这样,那一定要严厉追查才行。”
“天司觉得会是什么人干的?”
鹰眼又笑:“说句实在,属下还真猜不到。”他招了招手佣人来把见底的咖啡杯收走。
……
找不到林枫找不到戴月月,但是只要知道他们没事,苏华的心就不会那么煎熬。只是没想都抓鬼协会一夜之间居然关门了。
谢媛媛也不知去向。
苏华好容易找到了小张和小李的联系方式,把他们两个人叫了出来。
小张和小李都没想到苏华居然敢主动联系他们,协会内部已经有了消息,说苏华背叛了协会,这次问题有些严重。
他们都想上报给谢媛媛,可是谢媛媛的电话打不通。
一个咖啡厅。
苏华本来要一个人前往,哪知道明锐死活要跟着,现在的他就像个任性的小孩,简直赖上他了。
看在他眼睛瞎了的份上,苏华也不好做绝了,只能带着。
“苏华?明锐?”小张先到,看到他们两个人坐在一起,就像个大人带着小孩一样,特别明锐的眼睛居然成了两个丑陋的疤痕。
“嗯,坐吧。”苏华招手点了两杯豪华版咖啡。
“协会这是怎么了,还有谢媛媛去了哪里?”
“协会关门整顿,谢总领我们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小张低头喝着咖啡,猜想难道小李已经上报了苏华的行踪?
如果是那样小李可就要升迁了,妈的绝不能让小李骑在他头上。
刚想开口,苏华说:“小张,希不希望协会倒闭?”
小张一听,忙跳了起来:“你说什么?协会怎么会倒闭,这不可能!”
苏华看了他一眼,端起咖啡有一口没一口地小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