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撩起袖子，就朝主屋走去，两个哥哥也跟在她身后，一人拿着一块石头。
“你们是谁！在这里干什么？”白歌朝着两人影的方向就扔了一块石头，只听见哐当一声，随后人影晃动，朝他们转了过来。
两人影朝他们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白歌借着微弱的月光，只模糊地瞧见对方的身形，一个是矮小的老太太，一个好像一个年轻的男子。
两人肢体有些僵硬，走起路来歪歪扭扭的，不像是正常人。
但就这身形而言，她莫名地觉得有些眼熟。
白歌等人顿时警惕，她拿出火折子打算点亮，看清楚身前的人，不料一阵冷风吹过，刚点燃的火折子就熄灭了。
“小妹，那两个人，好像有些不对劲。”白栋梁将白歌往自己身后一拉：“躲我身后。”
白止息见状，人虽傻，但是也知道要保护妹妹，紧接着也凑了过来，用自己高大的身躯为白歌遮挡：“小妹，你退后我和二弟过去查看。”
他们靠了过去，却突然听见一阵惊恐的嘶吼声，紧接着，王氏就跑了过来，她捡起地上的石头，疯狂地朝两个人影的位置扔过去。
嘴里不停地叫嚣：“你死都死了，别来祸害我们。”
“给我滚开！别再回来。”
随后，又朝白栋梁和白止息冲了过来，她抓住两人的手，怒吼：“你们愣着干什么，快动手驱赶他们啊！”
“他们是鬼，是你奶奶和白玉树，他们回来是要害我们来了，快将他们赶走，不然我们都得死。”
“他们肯定，是来带我们走了，你大伯死了，下一个会不会就是我？”
“我好怕，我好怕，快将他们赶走。”
王氏双手抱着头，嘴里一直说些奇怪的话，夜深本来就冷，冷风微微轻拂，大家不由得冷得打颤，加上她这么一吼，众人鸡皮疙瘩起来了。
“他们是鬼！是鬼。”
王氏的疯言疯语，吓坏了众人，白歌朝两道人影处一望，就见他们斜歪着身子靠墙而站，整个肢体动作特别僵硬。
明明已经被他们发现了，却依旧站在墙角处，似乎在看着他们。
若是人，早就应该出声了，而且，就连被石头砸了一下，都不吭声。
莫非，真如王氏所说，是鬼？
白歌这般想到，赶紧捡起石头朝两个人影的方向再次一砸，两道人影却依旧未躲，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毛骨悚然，吓得一激灵。
但她是一个现代所来的灵魂，她相信科学，不信世间真的有鬼，她深吸口气，安抚自己。
王氏一个疯子，说的话不能全信。
“鬼啊，那是鬼。”王氏指着两个人影的方向。
“娘。”这时，白可喜带着一纸糊的灯笼朝几人跑来。
白歌见状，接过灯笼：“可喜姐，灯笼借我一用。”
她拿着灯笼，壮着胆朝那两个人影的方向走去，一走近，就闻到一股腐臭味，他们就站在墙角边的树下，不躲也不藏，白歌将手中的灯笼一扬。
光朝两个人影的方向打了过去，将黑影照明。
只见，一老婆子和一年轻的男子正瞪着一双眼珠子直愣愣地看着她，两人衣衫褴褛，露在外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脸部有些地方也腐坏，有些虫子蚂蚁在爬。
“那、那是奶奶和堂弟！”白止息指着两人惊恐道。
本已死的两人，再次出现在面前，白歌瞬间僵直在原地。
她心头加快，脚底板发凉，手掌也跟着发麻，颤抖得厉害，快要握不住东西了，却又不敢放松警惕，瞪着前方，被恐惧笼罩。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被吓得暂时失声了。
“我就说是鬼，他们回来了，回来了。”王氏摔倒在地，放声尖叫，随后晕了过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坏了。
突然，刘氏和白玉树朝几人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来，嘴里掉落出不少虫子和泥土。
风一吹，一股浓浓的腐臭味混合着一股奇怪的药味袭来。
白歌回过神来，深呼吸，一口浓浓的恶臭味使她快吐了，若对方真是鬼，按照传闻，那应当是虚体，作为人的他们，是触碰不到的。
此刻，她顾不得害怕，捡起地上的木棍，就朝两“人”挥去。
刘氏和白玉树闪开，转身逃走，这时，在另一边的小道上，闪过两个人影。
白歌想去追，却发现双腿软绵无力，走几步都困难，只好作罢。
看着他们逃离的方向，她觉得有些怪异，从他们发现到两“人”时，已过去了快几分钟的时间，但是，他们就直愣愣地站住原地，似乎是故意让人发现他们似的。
“你们刚才都看见了吗？是奶奶和白玉树。”白可喜吓坏了，嗓音带着几分哭腔。
白止息一个心智如孩童的人，见到此场面，哭得眼泪鼻涕直流：“我们都看见了，看见奶奶和玉树了。”
白栋梁沉声道：“他们早就死了，尸骨都埋葬了，今夜突然出现，该不会真的是鬼魂回来了吧？”
加上之前村里闹鬼的传闻，他又道：“之前就听村民说了，村里近日总是闹鬼，莫不是奶奶和玉树被野人吃了，心里有怨恨，变成厉鬼回来了？”
几人猜测一通，唯有白歌不搭话。
除她之外，大家都是古人，听闻古人最信鬼神之事，作为现代人的她，相信科学至上，但有的时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她一时也迷惘了，难道真的是鬼？
现代思想与现实碰撞，她脑子有些混乱。
“小妹，你怎么了？”白止息哭着来到她身边，他擦了擦鼻涕眼泪，明明自己很害怕，却不忘安慰白歌：“别怕，有哥哥在，哥哥会保护你的。”
白歌回过头，伸手轻抚白止息的脑门：“大哥别哭，我没事。”
随后，她又盯着墙角处看了好一会儿，鼻尖萦绕着浓浓的腐臭味，这味道，就像是尸体腐坏一样，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药味。
等等，腐臭味？
白歌将灯笼交给一旁的白栋梁：“二哥，你帮我掌一下灯。”
她将恐惧抛于脑后，迫使自己镇定，走上前查看，越近腐臭味越浓，她扫了一眼，发现墙面上留下了一些恶臭的液体和一些虫子。
墙角处的杂草上，也有许多的泛黑液体，她用一木棍蘸取液体一闻，一股腐烂味。
“小妹，怎么了？”白栋梁不解。
“没什么，就是好奇。”白歌将棍子扔掉，内心的恐惧一点点淡了下去。
如她所想，刚才出现的刘氏和白玉树，根本不是鬼。
之前，一众人上后山寻找刘氏和白玉树时，就只见了带着血的白骨和两人的破衣衫，村民们一致认为，两人被野人吃了，就将白骨带了回来埋葬。
但，仅凭一些衣服、白骨，和众人的猜测，根本无法确定两人是不是被野人吃了。
刚才他们所瞧见的，她猜测应该是真的刘氏和白玉树，只是，她想不通，两人被野人抓走，为何没被吃掉，还出现在他们眼前？又一身腐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