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玄风眉头一皱,只得拔出大砍刀先解决身前的野猪。
一行人慌乱了,村长道:“都别慌,拿好手中的武器防范,大家靠在一起,别走散了。”
张麻子找到一棵树就爬了上去:“大家都爬到树上去!别冲动,别激怒它,赶紧找掩体把自己藏起来。”
村长带来的四个大汉,两个爬上了树,还有两个在村长身边,村长握紧手里的长矛,对着两人道:“快救人!”
另一边——
白歌被小野猪缠住,难以脱身,她拿出陌玄风刚才给的匕首,将被咬住的裤腿割断,快速起身又踹了小野猪一脚。
它又冲了上来,直接借助一旁的腐木一跳,将她扑倒,作势就要对着她的脖子一咬。
小野猪张着嘴,一股腐烂的味道直冲她面门,差点把她恶心吐了。
“这野猪,嘴里怎么有一股烂肉与药草的味道呢!”她吐槽着,手上用力将小野猪撑着,它大概有一只成年金毛那么大,莽起来力气贼大!
“小妹!”
白止息和白栋梁冲了过去,想帮忙,白歌吓坏了,但脑子依旧保持冷静,两个哥哥将小野猪摁住,她瞧准时机用短匕对着小野猪的嘴里一刺。
随后反扑,短匕划开小野猪的嘴角,它痛得乱嚎。
她又拔出短匕,对着小野猪的脖子一刺,在两个哥哥的帮助下她又补了两刀,小野猪腿弹了弹。
嘎了。
另一边,陌玄风也和几个壮汉一起将成年野猪解决了,作为一个有武功的人,这场面对他算不了什么,倒是白广几人,脸色大变,狂吸气,吓得尿了裤子。
“不能往里走了,就在这找一找,若是再无线索,就回去吧,太危险了。”村长安抚众人,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准备撤离。
白广这次被吓到了,连连点头。
张麻子从树上下来,看着被击倒的成年野猪,掰开野猪的嘴,发现牙齿上挂着一块巴掌大的破布,他拿出来一看,脸色一暗:“村长,这附近应该有什么东西,仔细找一找。”
村长之前也打过猎,见到那块破布,便瞧出是人衣服上的料子,便带着几个大汉在周围转悠。
白歌见状,和两个哥哥一起在周围的草丛里翻找。
突然,她感觉到脚下软绵绵的,低头一看,踩到了一团破烂衣物,那衣物有些眼熟,像刘氏经常穿的那件。
那衣物上沾了不少血渍,腥臭味极重。
她将衣服挑起:“这有人的衣物。”
白广回头一看,脸色大变:“大哥,这不是你给娘买的衣服吗?”
白惊雷回头,脸色一白:“嗯。”
既已确认是刘氏的衣服,那就意味着·······
紧接着,村长和几个大汉在一小土坡后面发现了白玉树的衣服,以及一堆带着血的骨头和碎肉,张麻子看了眼,沉声道:“他们已经被野人吃了。”
众人哗然,白广和白惊雷双眸瞪大,抱头痛哭。
“娘啊——”白惊雷哭道,他压着嗓子,极为沙哑。
白广则捧着白玉树和刘氏的衣物,哭得一颤一颤的,像个皮球一样的男人,此刻跪在地上:“我的儿啊、我的娘咧——你们死得好惨啊。”
“栋梁、止息,你们赶紧扶着他们,既找到了就该回去了,要是再遇见野兽、野人我们可就走不了了。”村长赶紧吩咐,皱紧眉头,见两人如此他无奈叹气。
之后,村长就带着几位壮汉将地上的一些骨头和碎肉内脏等,都用刘氏和白玉树的脏衣物包裹起来,让白家的人带回去安葬。
陌玄风在一旁瞧着,盯着那些骨头碎肉等,只觉得奇怪,他知道对方不是真正的野人,是奸细所扮,所以那些人并不会吃人肉。
他们既要藏身于后山,却又将两人的衣物扔在这里,应该只是恐吓上山的人。
白广和白惊雷痛呼,两人抱头痛哭,白广因为儿子死了,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见状,村长带着大家离开这里。
下山途中,大家都听见树林子有响声,不时地有人在兴奋地嚎叫,白惊雷背着白广,累得满头大汗,听见怪异的声音后,整个后背发凉。
张麻子吞咽口水,有些害怕:“村长,这声音有些像野人。”
“大家都靠拢,注意周围的动静。”村长说道,随后拿起猎具,几个壮汉也拿起了大砍刀。
白栋梁和白止息将白歌围住,一众人都警惕地看着周围。
突然,白歌瞧见前方的林子有人影晃动,仔细一看,是一身皮狼皮的野人,他在前方的林子里穿梭。
陌玄风意识到奸细出现,想追上去:“我去看看。”
“陌大哥,别去,我们不知道有多少野人在周围,万一是野人的陷阱呢。”白歌将他拉住,不让他去冒险。
陌玄风面色一凛,就算是陷阱,为了百姓的安危,他也得去瞧一瞧。
他想走,白歌将他紧紧抓住,见她担忧,他不忍,便留了下来,只望派出去的暗卫能查出些线索来。
他们继续往前,快到入口处时,就听见有人大声呼救,村长带两个壮汉去前面查看,就瞧见老瞎子在一块空地上坐着,身上脏兮兮的。
“老瞎子你怎么在这里?”村长不解,让人将老瞎子扶起来。
老瞎子看不见,双手在前面摸索,听见村长的声音,他很激动:“村长啊,我刚才在村门口坐着呢,突然来人将我给抓走了。”
“我看不见,不知道是不是那些村里的混崽子又拿我寻开心,将我装麻袋里扔到路边了。”
“你快帮我瞧瞧,我是被扔到哪里了?”老瞎子抓住村长的手,他一双眼睛微动,牙齿都在打颤。
白止息抢先道:“老爷爷,你这是来到后山了。”
“后山?”老瞎子一激动:“莫不是野人将我抓上山来了?”
他抱着村长,哀嚎道:“村长啊,带我下山,我还没活够呢。”
老瞎子这么一说,白歌就想到村里老人说的,野人喜欢下山到处抓人,带上山去吃,之前她遇见的野人,也是用麻袋装了人。
看来,是野人饿了,又下山抓人了,见到瞎了眼的老瞎子时,就将他抓走了。
但她想不通的是,那野人费力将老瞎子带上来,怎么又将他丢下了?
“定是那些野人下山,专挑年迈的人下手,带上山当食物。”村长安抚老瞎子,示意他小声些,然后就扶着老瞎子:“别慌,我们大家伙都在呢,我们带你下山。”
听到这,老瞎子才冷静下来。
这时,陌玄风提出疑惑:“那野人既将他抓了上来,又为什么将他放了?”
老瞎子一顿,愣住了,他顺着声音方向,准确地找到陌玄风的位置:“说来也是我运气好,刚才我听见了打斗声,然后我就被扔下来了。”
“那声音刺耳得很,像是铁器碰撞的声音。”
“好可怕啊,我差点就被吃了。”
陌玄风本来有些怀疑老瞎子,听老瞎子那么一说,又浑身是伤的模样,就想到暗卫来报,二皇兄所派的人来到水木村时,偷偷在周围的村落抓了不少年老的人和挖一些尸体上山,似用人的身体来培育什么东西。
许是,那些奸细见老瞎子疯癫,比较好控制,就将人抓了。
他来这几个月了,还未找到那些人的藏匿地点。
二皇兄几年前就派人来到这偏远的地方做些见不得人的勾搭,各种防备谨慎,想要救出那些百姓,找到二皇兄做恶事的证据,倒有些难度。
正想着,又一阵尖叫声响起。
老瞎子突然疯了起来,他将自己全身摸了一遍,露出几颗大黄牙,咯咯直笑:“还好,我的手脚还在,我的脑袋也还在。”
他突然指着一个方向道:“村长,那里有鬼,他要吃了我,我好害怕。”
村长怕老瞎子的声音将野人吸引过来,便将他打晕了,然后让一股壮汉背着,一旁的张麻子直冒冷汗:“这老瞎子,十年前便疯疯癫癫的,神智时而清醒时而混乱,真是够吓人的。”
“老子差点吓得尿了裤子。”
村长无奈叹息:“先回去吧。”
·····
将尸骨带回来后,就是下葬问题了。
因为没什么钱,白广和白惊雷商量一番后,决定简单地办下丧事。
白广自己会做木工,就找了些木材回来,连夜打造了两副棺椁,第二日,就将刘氏和白玉树的衣服和捡回来的一部分骨头放入棺椁里,打算葬在自家的田地里。
办丧时,除白家的人在场外,就只有村长带了几个人来看望一下,范珞因为白歌的关系,也来瞧了瞧。
待棺椁埋入土中,再点上几炷香就可以了。
“我的儿啊。”柳氏跪在白玉树的墓前,双手捶地:“那夜我不答应娘该多好,我们要是不出去,你就不会出事了。”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任凭她怎么哭白玉树都不会回来了。
白广忍着悲痛,红了眼将柳氏扶起来。
下完葬后,三房一家因为和白广他们有隔阂,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干脆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白歌走在最后面,范珞跟了上来,将手搭在她肩膀上:“丫头,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镇上?”
“别忘了,你还有店铺需要打理呢。”
“我知道。”她回道:“回去休息一会儿,就去打理地里的菜,运一些去镇上。”
她本打算回来两日,将地里的菜都收拾好就回到镇里,谁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
白歌摸着心口,有些闷闷的,这颗心怎么有些心疼那刘氏和白玉树?
她有些无语了,原主的这颗心,怎的还在影响着她的情绪!
转念一想,原主太善良了,刘氏又毕竟是原主的亲奶奶,刘氏死了,这具身体有些情绪是正常的。
她将烦闷抛于脑后,盘算着怎么将店铺的生意做大。
突然,她后脑勺一痛,就见范珞抓着她的头发,她无语了:“范珞,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