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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趁着雨势小了些,用石头,茅草堆木架子、黏泥土开始砌墙,然后在不远处的位置开始挖沟,想将水分流。
一行人正忙活时,一个中年男子跑了过来,由于太急了,一脚踩到了沟里摔了一跤,男子起身,大喊:“村长,村长不好了。”
村长闻声赶了过去,周围的人也凑了过去:“老李啊,何事这般慌张?”
男人吓得嘴唇发白:“村长,刚才我们在田地,发现了些腐烂的肢体。”
他说着,就从身后布袋子拿了出来,递给村长,此人是做丧事的,对尸体极为熟悉,压根就不怕尸体。
但,在田里发现人的肢体,他脑海中就想到了许多令人恐惧的事。
白歌好奇,凑过去一瞧,就见村长手上拿着半截腐烂的手,隔着有一段距离,她都能闻到一股恶臭味。
村长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他也害怕,但作为一村之长,他不能表现出来。
“村长,可瞧出什么名堂来?”有人问道。
村长:“这手,应是之前野人抓了人,所咬下的,只不过被大水冲到了田里。”
他又看着刚才的男子:“老李啊,这村外危险,你就让大家伙都回来,别再去看被冲毁的田了。”
“赶紧回来帮忙筑墙,防范野人吧。”
老李点了点头,又急匆匆地离开。
这时,有妇人瘫坐在地,因为过度害怕,而放声大哭:“近日不是闹鬼,就是野人在村外抓人,现在又连续下大雨,这水都冲到村门口了。”
“这让我们怎么活啊。”
妇人这么一说,不少中年男子面带丧意,一独臂男子愤然道:“村长都上报衙门好些日子了,衙门那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我们真要在村里等死吗?”
村长安慰众人,但危险越来越大,大家都崩溃了,不论老少,都因恐惧而泪目。
这时,一老人拄着拐杖,愤然地道:“既然这般危险,衙门对我们也不管不顾,我们倒不如自救。”
“我们每日都在设法保护村子,努力自救,如今还要怎么做?”一老妇问道。
那老人又道:“不管知县同意与否,我们大家都搬走就好了。”
“只要离开这个村子,我们就安全了。”
老人这么一说,大家又瞧见了希望,不少人同意他的观点。
“说得对,管他知县同不同意,命是我们的,可不能因为等那知县的消息,把我们自个的命搭进去了。”一年轻男子站了出来,将锄头一扔:“我这就回家收拾,带着家人离开此地,投靠亲戚去。”
见此,村长劝道:“未经官府,咱们村的人搬离到别处,弃田地不顾,可是要受罚的。”
“大家想冷静,再等几日吧。”
方才的老人怒道:“再等下去,我们命就没了,不管怎样,我今日就要搬走。”
在老人的带领下,不少人扔下工具,往回走。
见状,老人眼底带笑。
白歌瞧了老人一眼,只觉得有些陌生,她好像,从没在村子见过此人。
村民闹着要离开,村长怎么劝都没有,见大家执意要走,村长便道:“既然你们这般决定,我亦不会干预。”
“还有谁要走的,就去收拾东西吧,不走的,就留下就与我一起筑墙,保护村子。”
村长这么一说,有一部分人离开了,大部分留了下来。
白歌不动声色地继续帮忙,到了晚上,回家吃饭时,知晓陌玄风后面被叫去帮忙统计村内的人数了。
从他那里,白歌打探道,村里走了三十几口人,都是些有钱的人家,其余的,一部分是亲戚不接纳,另一部分就是没有亲戚可走的,都留下来了。
他们白家,在其他村倒是还有亲人,只不过,亲戚一家自己种的粮都不够吃,再加上住的地方也狭隘,根本帮不了他们。
再则,他们若走,便没了田,日后就得靠着亲戚一家吃饭,也给别人增加了负担,别人定也不喜他们的到来。
他们一家,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近日,村内闹鬼越发凶猛,不少人瞧见了鬼,村内也有人失踪了,不知从何时起,村内有了传言,说是鬼抓人,给山上的野人吃了。
大家都绝望了,不少人被吓傻了。
这天晚上,白歌正要入睡,听见屋外有了动静,她不知道是不是那些“鬼”又来了,她谨记陌玄风之前说的话,不管听见什么,都不出去。
突然,她听见一声尖叫。
“鬼啊!不要过来。”
白止息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白歌顿时僵直了身子。
白止息刚上了茅厕,回来时,就瞧见两道影子在身前晃动,他用油灯一照,发现是奶奶和白玉树,他们就站在他面前,直愣愣地盯着他。
然后伸出双手,作势要掐他脖子,他大喊一声,快速跑开:“鬼啊,鬼是,鬼又来抓人了,大家小心啊。”
白止息往前跑,脖子后面的衣服被人抓住,他回头一看,一个戴着恐怖面具的男人正盯着他,然后掐着他的脖颈。
他脖颈一痛,顿时没了声音,只能双手挣扎着。
楚氏听到了声音,让白有为在屋内等待,她拿着一把镰刀,就冲出去:“放开我儿子。”
楚氏抬头,就见刘氏和白玉树冲了过来,脸部在她面前放大,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突如其来地靠近,楚氏吓得一愣。
突然,她肩膀一痛,便晕倒了。
抓住白止息的面具男,将楚氏击晕,他看了白止息一眼,将人扛在肩膀上,随后从腰间拿出一拇指长的笛子,吹了一声,刘氏和白玉树就动了一下。
他转身,欲带着白止息离开,却被一人给拦住。
“你要带着他去哪?”陌玄风出现在面具男身后,拔剑阻挡。
黑衣人没说话,再次用笛子控制刘氏和白玉树朝陌玄风袭来,笛声一出,他们的速度就快了许多,不再那般僵硬,对着人就扑了过来。
陌玄风只好退后,一剑朝刘氏刺去,却发现对方没有痛感,他低呵一声:“我怎的忘了,他们本就是死人,又怎会怕痛。”
屋内,白歌听见打斗声,内心十分纠结,要不要出去。
之前陌玄风可交代了,无论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离开屋子,可白止息在外面,透过窗户,她瞧见陌玄风与“鬼”相斗。
一个男人,将白止息扛在肩膀上,这具身体,传来强烈的情感,愤怒与害怕。
她顾不得那么多了,去堂屋找了把砍柴的大砍刀,就冲了出去:“你要对我大哥做什么,快放开他!”
“你怎么不听话,跑了出来。”见她出来,陌玄风有些怒意。
白歌知道既是人为的,心里的对鬼神的恐惧淡了几分:“别的我可以不管,但是亲人别抓了,我不可能自己躲起来。”
她深呼吸,朝四周大喊:“快来人啊,是有人装神弄鬼,大家快来啊。”
她这么一嚎,周围的邻居家里有了响动,没一会儿,有的屋子就亮起了灯光,那男人带着白止息转身就走了,她一时,又不知哪来的勇气,追了出去:“混蛋,你既然有胆装神弄鬼,就别跑啊!”
白歌追了上去,两个‘鬼’趁机跑了。
陌玄风看着白歌的方向,放弃追‘鬼’,朝白歌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