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看了眼门口的污血和那些带血鸡毛,心中的怒意骤升,可不能这么算了,这哑巴亏她不吃!
她撩起袖子:“可喜姐,你们留下将门口清理干净,我有些事要去做。”
白可喜问道:“小堂妹,你要去哪?”
“邓家。”
白可喜怕白歌被邓家的人欺负,连忙将人拉住,一脸担忧:“小堂妹你该不会是要去找邓贾商理论吧?”
“你可想好了,即便旧任知县被撤下官职,他邓贾商的靠山倒了,但邓家世代为商,依旧是镇上的商户之首,他人脉皆广,可不是我们一个小农户可以得罪的。”
白歌知道白可喜是在担心自己,她反手将白可喜的手捂住,安慰道:“可喜姐,你大可放心,我没有那么蠢,自不会主动上门挑衅。”
“但他邓贾商近日实为过分,他不让我好过,我亦不能让他好过。”
“我得做些事去膈应他一下。”
说完,白歌找了两把剪刀,兴冲冲地就往邓家的方向走,陌玄风见状,见夜色太黑怕她一个人不安全。
便追上前拉住她:“我陪你一道去。”
她点头:“那便麻烦陌大哥了。”
范珞在两人身后打了个哈欠,看着陌玄风:“既然你去了,那我就不去了。”
他之前受的伤,在王爷用珍贵药材精心疗养下好了许多,但不宜劳累,刚刚吓那两个人有些耗费精力,他得去补觉了。
·····
两人来到邓家门口。
白歌扫了一眼,被邓家的大院高楼所震撼,他邓家的房子,是整个枫林镇最大的,有独院不说,里面的楼房也好几栋,大门亦是装修得极为豪华,门口放两石狮子,台阶两旁还有一排的招财树。
门口的灯笼已熄灭,借着月光,她盯上了门口的招财树和石狮子,在他们有钱人眼中,这些东西可是最宝贝的,放门口和院内有招财借运之势。
“我们要做什么?”陌玄风以为白歌要进入院中,已做好了起跳姿势。
白歌将袖子扎紧,给了他一把剪刀,她指着门口的招财树:“把这些枝丫都剪了。”
“剪树?”陌玄风不由得一愣,以为白歌来这要做什么反击,没想到居然是剪几棵不起眼的观景树。
白歌点头,对着招财树就是库茨库茨的剪,之前每次从邓家门口经过时,便瞧见这招财树长得甚好,想来邓贾商也花费了不少精力来打理。
对于他们这种商人,这招财树便是精神寄托,剪了招财树,就相当于攻击他们的信仰破坏财运,可比泼些什么臭狗血有用多了。
白歌将门口的招财树剪完了之后,将身上的叶子拍了拍,低声道:“搞定!”
陌玄风拍了拍她,指着院内道:“之前路过时,我瞧见里面还有几棵招财树,可要一同剪了?”
“嗯。”她点头。
陌玄风飞身而至,落入院落之中,他将院内的招财树都剪了之后,又飞身出来:“剪完了。”
虽然他不理解白歌为什么这么多,只是剪几棵树对邓家并无损失,但既是她想做的,他便陪着她做。
白歌觉得还未解气,又去找了些粪水淋在石狮子上,这下,她才舒心,带着陌玄风回去。
第二天中午,正是客户多的时候,她忙得焦头烂额。
突然,一个人影急匆匆地朝屋走来,她正在对账,头都未抬,只见身前投下了阴影,白可喜在一旁担忧地道:“小堂妹,邓老爷来了。”
她听见了,也知道邓贾商在身前,但就是不搭理。
直到范珞在竹帘里提醒:“丫头,邓老爷脸色极为难看,你可小心。”
她抬眸,便瞧着邓贾商一脸阴沉地看着她,那双浓黑似黑虫的眉紧皱,额头尽是皱纹,那褶皱都能夹死苍蝇了。
她知道对方很生气,却语气平淡地道:“邓老爷,今个什么风将您吹来了。”
邓贾商沉着脸,没回话。
“可喜姐,邓老爷来了,快安排座椅,上壶茶。”白歌假模假样地道。
邓贾商愤怒拍桌:“不必了。”
“邓老爷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火气?”白歌明知故问,店内的客人见邓贾商来了,纷纷躲到一旁看戏。
他一出现,众人脸色沉沉,都不喜欢霸道恶商邓家的人。
邓贾商眼一横:“臭丫头,我邓家门口的那些招财树还有石狮子,是不是你毁的?”
白歌笑容停顿,这家伙,是来找她对峙来了。
就是她干的,但她又不傻,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
看她不摆他一道!
白歌故作惊讶:“邓老爷,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死丫头,别装了,我门口的树被剪了,石狮子也被泼上了粪水,定是你干的!”邓贾商从方才的询问,到现在的笃定。
昨日,他派出去的人狼狈地回来,告知他,这丫头已经知道之前的事皆是他派人所为。
当夜,他门口的招财树和石狮子就被人毁了。
定是这丫头来报复了!
“邓老爷,我冤枉啊,真不是我干的。”白歌见大家都瞧着她,正是个好时机,她掩面哭泣,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这镇上谁不知邓老爷的厉害,我之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懂规矩才顶撞了您。”
“如今我已知晓邓家的厉害,万不敢上门找事。”
“我就一小小的店铺,位于您邓家之下,怎敢与邓老爷硬刚。”
白歌说出这番话来,听她夸邓家厉害,邓贾商的脸色明显缓和,他摸了摸下颚,一脸得意:“算你识相,知晓我邓家的厉害。”
白歌话锋一转:“近日不知道是哪些断子绝孙的家伙,天天往我店铺门口扔脏东西,我忙得焦头烂额,无暇顾及其他的事。”
“定然不是我毁坏了您门口的招财树与石狮子。”
“提及此事,我便愤怒。”
白歌双手握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当着邓贾商的面,故意道:“不知道是哪些缺德玩意,每日在店铺门口泼血扔臭鸡毛蛋壳,影响了我做生意。”
范珞接话:“丫头,如此看来,定是有人嫉妒你,故意搞破坏。”
白歌更为气愤了,接着骂道:“那暗地里搞事的人,我祝他断子绝孙、命不久矣、被各种厉鬼索命、破产破财······”
“住嘴!”邓贾商气愤地打断了她:“那人不过是在你门口扔些东西,你怎的骂得这般恶毒?”
“只不过是扔了些东西?”白歌紧盯邓贾商:“那可是一些恶臭的鸡毛蛋壳和臭得发腥的黑狗血,已经严重影响了整条街道。”
她反问:“邓老爷这般气愤,莫不是这缺德的事,是您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