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知道白沫儿的品行,怕陌玄风被误伤,就拉着他往后退:“陌哥哥,你往后退些,莫管她们的事。”
他回头看着怜儿,怜儿心虚地侧眸,就这一眼,他便察觉到一丝异样。
白沫儿今天被白歌一拦,心里不爽,开始发疯,将今日在穆老爷那里受的委屈一同发泄出来,欲将店铺内的人搅得不得安宁。
白歌忍无可忍,她走到白沫儿身边,一拳揍在对方脸上,白沫儿只觉得鼻尖一热,用手一摸,竟流了鼻血。
“你敢打我?”白沫儿不可置信。
白歌:“打的就是你这个颠婆!”
这白沫儿逮着机会就来发癫,她无法忍受。
白歌抓住白沫儿猛然一用力,将人往门口那边带,她本身力气就很大,穿越后,这力道也随了过来。
白沫儿每日就是梳妆打扮,从未干过重活,就一小鸟力气,弄不过她。
只能任由她拖到门口。
白歌将人推了出去,这时,在后厨偷偷观看的小伍拿着泔水桶冲了过来,提桶猛地往白沫儿身上泼:“坏女人,让你欺负珞哥哥和白姐姐!”
泔水桶里有一些腐烂的菜叶和一些油水混合物,如今淋到白沫儿身上,散发出一股臭味来。
白沫儿惊叫:“好脏,好臭!臭小子,别让我抓到你!”
白歌翻了个白眼:“大堂姐,既然你那么受欢迎,就去发、骚给那些男人看,别来这里脏了我的眼。”
白沫儿起身,想冲上前来对白歌动手,小伍带着小六拿着镰刀冲了出来,对着白沫儿的方向乱舞:“坏女人,走开!”
白沫儿见白歌身边有混混,她脸一冷:“白歌,你居然让几个混混来店铺帮忙。”
看着几个孩子挥舞镰刀,她怕伤到了脸,连连回头:“算你们狠,我是不会让你们好过的,等着瞧。”
她放下狠话,灰溜溜地逃走了。
白歌揉了揉太阳穴,被这么一闹,心里烦闷得很。
她突然没了胃口,回去之后随意吃了几口,便洗漱休息了。
·····
第二天,水木村内——
白沫儿被赶走之后,就在镇上勾搭了一个男人为自己去客栈开了一间房,待天亮之后,便往村里赶。
刚到村口的河岸边,就瞧见王氏在岸边洗衣服,她走过去唤了一声:“娘。”
王氏抬头,见白沫儿回来了,有些激动:“沫儿,你终于回来了。”
自从刘氏打了她一巴掌后,她便离了家,好几日未见踪迹,她们本想去镇上找,但刚出村子,就被一些不知名的人给赶了回来。
如此一来,便放弃了去镇上的念头,一晃眼便过去了五六日。
这几日,两个女儿都不在家,她担心得都憔悴了几分。
王氏起身,将手上的水渍在身上擦了擦:“沫儿,你这几日,去了哪?娘可担心死了。”
“娘,我这几日都在镇上呢。”白沫儿靠近,放低声音,怕路过的人听见:“我这几日啊,搭上了一个有钱的老爷,他给我在镇上的客栈开了一间上房,还给了我好些银子。”
“不仅如此,还花了好些钱,给我买了许多漂亮的首饰和胭脂水粉。”
白沫儿抚了抚头上的漂亮首饰,脸上笑意满满,神色有些傲然。
又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五两银子。
王氏见到了钱,眼睛都亮了几分,欣慰地道:“还是沫儿有本事,出去个几日,就得到了这么多钱。”
“这些银两,你爹得干三年的重工才能赚到呢。”
“那是,就凭我的美貌,来钱自然快。”白沫儿笑容满面,之前得到的钱,一半给了刘氏用来作为家用,一半自己留着去买些上好的衣裳首饰打扮自己了,都未存下什么钱。
她拿出一两银,递给王氏:“娘,这钱你拿着,可别给奶奶发现了。”
“也莫要与奶奶说,我身上有几个子儿,不然她知道了,可又得拿去了。”
上次刘氏打了她之后,她一直都记在心里,现在,她有什么都不会给刘氏了。
王氏点头:“放心吧,娘不会告诉你奶奶的。”
她将一两银子收好,脸上的笑意掩藏不住,嫁进来这么久,白惊雷赚到的钱从未到她手里,都是直接给刘氏。
这还是第一次,手里有这么多钱。
这一两银子,够他们一家好几个月的开销了,她要将钱留着傍身,以防万一。
王氏洗完衣服后,两人说说笑笑,往家里赶,回到屋后,白沫儿才知晓刘氏病了,瞧见刘氏躺在床上,她面无表情。
刘氏感染了风寒,不停地咳嗽,白玉树在一旁伺候。
刘氏瞥了白沫儿一眼,见“摇钱树”回来了,语气软了几分:“沫儿,你回来了。”
“嗯。”白沫儿淡漠地回了一句。
刘氏知道自己之前打了白沫儿一巴掌,她还在生自己的气,于是,便放低声音:“沫儿,之前是奶奶不对,奶奶太过激动了,就打了你。”
“你别生奶奶的气。”
“你是奶奶的宝贝孙女,奶奶知道错了。”
刘氏从白歌那里捞不到好处,怜儿也跑了,就只剩下白沫儿这棵“摇钱树”了,赶紧低声下气地求原谅。
她握住白沫儿的手,连哄带骗一顿语言输出,白沫儿面色微冷,知道刘氏的目的是她身上的钱,脸色并未缓和。
她记得自己回来的目的,便岔开话题道:“奶奶,你既生了病,为何不去镇上看大夫买药?”
“沫儿,不是奶奶不愿去镇上看大夫,是奶奶身上没钱。”刘氏说道。
白沫儿笑了笑,有些鄙夷,心里思绪翻涌:都将怜儿身上的首饰都骗走了,家里所有的钱也在奶奶身上,仔细算算奶奶手里绝对有三四两银子了,还在这里哭穷说没钱。
她看着刘氏,想到在白歌那里受到了“屈辱”,有些不高兴,便将刘氏注意力引到白歌身上:“白歌不是在镇上开了店铺吗,赚了些小钱,奶奶若是生病无钱医治,便去找她要一些。”
一旁的白玉树道:“那丫头一毛不拔,咱们可别想从她身上得到任何钱财。”
白沫儿知道他们对白歌有意见,想到怜儿在白歌店铺里,她根本接触不到,便有了坏心思:“奶奶,我打探到怜姐姐的消息了。”
刘氏倒是平静,不时地咳几声,倒是白玉树十分激动:“怜儿在哪?”
“怜姐姐在白歌店铺里,是她将人藏了起来,不放怜姐姐走。”白沫儿故意将怜儿的消息透露给他们,添油加醋说是白歌不给人回来。
那丫头,既不给她面子,那她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白沫儿这么一说,刘氏和白玉树才知道,之前是白歌骗了他们,白玉树气得牙痒痒:“那死丫头,之前竟骗了我们,怜儿原来就在她店铺里。”
一想到怜儿,他心里就兴奋,自从见到怜儿的第一眼,他就喜欢上了怜儿,非怜儿不娶。
他握紧拳头,将所有的错都归咎到白歌身上:“都怪那死丫头,将怜儿藏了起来,让我和临风没有媳妇。”
“我定要好好教训她!”
看着白玉树那不要脸的样子,白沫儿只淡淡一笑,什么都没说。
“奶奶,怜儿既在那死丫头的店铺内,我们明日便去将人接回来吧,怜儿不在的这几日,我与弟弟都无法安然入睡,心里想得紧。”白玉树抓住刘氏的手。
刘氏:“瞧你这没出息的样!”
刘氏知道就自己家这个条件,没有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白玉树两兄弟,她又舍不得花钱买女人回来给他们当媳妇。
想到流离在外的怜儿,又是与家里人闹别扭逃了出来,背后没了依靠,即便拐回来给他们当媳妇都无人管,还能为她省下一笔钱来。
她点了点头,同意了,对着白玉树道:“你去地里,将你娘和临风叫来,我们商量一下,去镇上将怜儿抓回来给你们当媳妇。”
·····
白歌店铺里的菜基本卖了,她停业一天,将店内的货架都清扫一番,正忙着,范珞来到她身边,盯着门外:“丫头,有大麻烦找上门来了。”
“什么麻烦?”白歌低头在擦拭货架,头都懒得抬。
范珞敲了敲她的脑袋:“你最好是进屋里躲起来,因为,你奶奶和两位伯娘来了。”
提及刘氏,白歌迅速起身,往门口望去,只见刘氏带着两位伯娘和白玉树朝店铺的方向走来,她头脑一热。
“果然是个大麻烦。”
一瞧见她们,准没好事,她将手里的抹布递给范珞:“你为我挡一下,我去躲起来。”
她不想见到几人,转身就去二楼躲了起来。
范珞一脸淡漠地盯着门外,只见刘氏等人气汹汹地踏进店铺内,一进门,白玉树就怒喝道:“白歌,你给我出来!”
这架势像是要干架一样。
白歌在二楼,透过缝隙往下看,打量着几人。
刘氏等人实在是泼皮无赖,她不想再与他们周旋,范珞起身来到几人面前:“你们找我们掌柜的有何事?”
白玉树气冲冲地上前,还没开口,就被刘氏拉开,刘氏轻咳几声,脸色有些微白:“范珞,你个混混怎么在这?”
“你都能在这,我为何不能在?”范珞又将问题抛回去。
刘氏气得脸色一变,她想到白歌开店,店铺内应当有钱,又打起了坏主意:“你将那丫头叫出来,我们有事找她。”
范珞:“掌柜的不想见你,你有何事便直说,我会转达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