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玄风双眸低垂,明显犹豫了,认真思考过后才道:“不认识。”
“好吧。”白歌边编织竹篓边开玩笑:“刚才瞧你看范珞的眼神有些奇怪,我还以为你们以前就认识呢。”
陌玄风扯出一抹笑来,不再说话,走到白歌身边,学着她的样子开始编织竹篓。
经过一个时辰的编织工序,白歌做出了六个竹篓,陌玄风编废了一个,她觉得差不多之后,就将竹篓摆放好,准备做晚饭。
她回头:“陌大哥,你生火煮一下饭,我去摘一些青菜回来,待会做菜。”
他回道:“好。”
要去到地里,刘氏一家门口的小道是必经之路,她拿着菜篮经过刘氏一家门口时,就瞧见刘氏和两位伯娘朝她们三房的方向张望。
三人一人一板凳坐在门口,身上还沾染了泥土,这个样子,应该是刚从地里干活回来,在门口休息。
见她出现,三人脸色有些怪异,白歌扫了一眼,连招呼都懒得打。
她也悄然打量,怕几人发神经突然对她动手。
她扫了几眼,不见白沫儿的踪影,许是又去镇上了,两位堂哥不在,应该和大伯二伯在地里犁地,二堂姐白可喜在门口淘米准备煮饭,瞧见她来了,笑着唤道:“小堂妹,你去哪?”
原主是家里最小的,前面几个哥哥姐姐都欺负她,只有白可喜拿她当妹妹。
想到这,白歌脸上带笑:“我去地里摘些菜回来做晚饭。”
白可喜笑了笑,从兜里拿出几块糖来,递给白歌:“这是村里一个男人给的糖,我想着你爱吃糖,就给你留了回来,你拿回去吃吧。”
白可喜时常牙疼,所以不爱吃糖,每次那些男人为了追求白可喜,都给她送来一堆糖,她每次都会给原主留一些。
这个二堂姐,是真心待原主好的。
白歌刚要拒绝,一旁的柳氏就走了上来,一来就气势汹汹地道:“吃什么糖!你把这些留着自己吃不好吗?非得给这个丫头。”
随后,一把将糖抢过,收到自己怀中。
白可喜一脸尴尬:“二叔母,就几颗糖而已,你这是干什么?歌儿是我堂妹,吃颗糖都不行了?”
白可喜平时就不喜欢柳氏这个二叔母,自私自利,又喜欢背后议论人、暗中搞坏事。
今天柳氏这么做,她不满地说出口。
柳氏一怔,忘了收敛自己的脾性了,娘说了,要对这死丫头好一点,然后再将她手里赚的钱一点点地骗过来。
她拿着糖,脸色变化莫测。
刘氏走了过来,给了柳氏一巴掌,赶紧替白歌“解围”,说好话:“可喜说的对,都是一家人,吃个糖怎么了?”
刘氏狠狠地瞪了柳氏一眼,使了个眼色,柳氏顿时不敢说话了,王氏走过来,接着刘氏的话往下责怪柳氏:“娘说的没错,二弟妹也真是的,就几颗糖而已,何必呢。”
说着,背对着白歌对柳氏眨了眨眼,柳氏赶紧顺势回了句:“娘,大嫂,我错了。”
刘氏和王氏今日反常,白可喜都愣住了,她拉了拉王氏的衣服:“娘,你·······”
“可喜啊,你赶紧去做饭,待会儿你爹和二叔父还有两位堂弟该回来了,他们干了一天的活,该是饿坏了。”王氏打断白可喜的话,将她往灶房里推。
白可喜知道王氏是故意支开她,看了白歌一眼,有些担忧,最后无奈叹气:“好吧。”
白歌见眼前的三人神色不对,拿着篮子转身就走,王氏连忙拉住她,脸上堆满了笑容:“歌儿,你二伯娘刚才是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啊。”
王氏将糖果塞到她手里:“你堂姐给你的糖啊,你就拿着,别客气。”
白歌眼一撇,打量了三人一眼,刘氏脸上也扬起一抹假笑,她嘴巴咧开,弯出一抹弧度来,暗黄的牙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更黄了,还有几个地方缺了牙,瞧着特别滑稽。
刘氏强颜欢笑,一张老脸的褶子都挤在了一起。
奇怪了,平时见到她,不是大骂就是想动手打她,今天这样,是吃错药了还是脑子抽风了?
见她们这样,白歌将糖果又塞回王氏手里:“大伯娘,你之前还说我是贱骨子,不配吃你们的东西,还说我们三房一家饿死最好,今天却转了性子,你们安的什么心?”
王氏违心解释:“之前的事,是我们错了,你莫要怪罪我们,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白歌冷笑,这几个家伙,巴不得将他们三房一家吸干了血,今天态度异常,肯定在心里憋着什么坏呢,她可不会上当。
“大伯娘,话可不能这么说,以前你们对我们做的事,我可是一直记在心里,永远都不会忘,不管你说什么,我绝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白歌将王氏的手拂开,一点情面都不给。
刘氏急了,心里的怒火窜起,又极力忍住:“你这话说的,我们都是一家人,俗话说得好,一家人不有隔夜仇。”
“我们是至亲的一家人,以前不管发生过什么事,就当它过去吧。”
“丫头,之前是我们的错,我们这就给你赔个不是。”
看着刘氏虚伪的一面,白歌毫不留情地道:“死老太婆,装给谁看呢,你心里怎么想的,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们不就是想从我手里捞到好处吗?”
刘氏和两位伯娘都势利眼的主,她仔细想了一下,这三人突然转变了态度,肯定是因为她拥有了摊位一事,觉得日后她能赚钱了,能从她身上捞到好处,她们才变了态度。
不然以她们的性子,这会儿早就骂的骂,动手的动手了。
刘氏被这么一说,握紧双手,双眉紧皱,头顶的皮肤都皱了起来,为了把白歌哄骗好,她忍住怒意,继续假笑:“你这丫头,瞧你这话说的,我们可是一家人,怎么能这么说呢。”
白歌轻哼一声:“现在知道是一家人了?之前你打骂我们,说我们三房的都是贱货野种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是一家人。”
刘氏语塞,白歌继续怼道:“老太婆不想笑就别笑了,缺了几颗牙,脸上的褶子挤在一起,都能夹死苍蝇了,真是笑得比鬼都难看。”
她回头,又看着王氏和柳氏持续输出:“还有你们俩,别假惺惺地摆出一副对我好的神情,看着就恶心。”
“死丫头,你·······”王氏懒得装了,瞬间破功,想冲上来打白歌。
柳氏拉住王氏,悄声道:“大嫂忍住,别忘了娘说的。”
两人耷下脸来,转头看向一旁的刘氏,刘氏咬紧牙关,老脸气得通红,白歌呸了两声转身离开。
刘氏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颤,却又不敢在这个时候得罪白歌。
“娘,您怎么任由那丫头那样骂您呢?”王氏不满地道。
刘氏气急,却也只能忍受,她忍气吞声道:“算了,随她骂,之前我们那样待他们一家,那丫头心里肯定有怨恨,我们忍耐几下,待她气消了就好了。”
“毕竟血浓于水,我相信老三、不会像这死丫头那样绝情,到时候我们再借着老三,将那丫头身上的钱财都刮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