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临风有些不耐烦,他心里想着怜儿,昨天他们说要去镇上将怜儿带回来,结果人没带回来,他们倒惹了一身伤。
他此刻有些惆怅,撇嘴:“又去三叔父家抢钱?那丫头与之前不一样了,变得聪明了些,不是那么好对付了。”
“你们又挨了板子,行动不便,何必去惹他们?”
白玉树却踹了他一脚:“白临风,让你去就去,废什么话!”
柳氏也道:“临风啊,听你哥的,快去。”
白临风有些无奈,只得照做。
几人往三房家走去,在屋外磨刀的白老头见状,无奈叹息:“老婆子,你能不能安分一些?都快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
“还带着小辈将家里搅得鸡犬不宁。”
“因为你们胡闹,这个家都快散了!”
白老头见几人胡闹,多次制止无效,便当他们是空气,任由他们胡闹了,如今却是越来越过分了,他看不下去了。
刘氏回头朝白老头吐了口唾沫:“死老头,闭嘴吧你,老娘做什么你管不着!”
“你要是还想和我们住一道过日子,就别管我们!”
“唉。”白老头无奈摇头,起身一瘸一拐地回到主屋内,他几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家里的大小事宜都给刘氏来管。
待病好后,也落下了病根,身体大不如前,再想管家时,几个孩子都不听他的了。
他也被刘氏一直压迫着,本想反抗,但儿子儿媳都帮衬着刘氏,就他这一把老骨头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白老头边走边叹息,背影显得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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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歌回到家后,正在泡脚,陌玄风在门口帮忙两个哥哥做拦鸡、鸭的篱笆栏,她正欣赏夜色。
突然,几道身影闯入视线内,她瞧见刘氏等人拿着棍子怒气冲冲地朝他们走来。
白歌将脚从桶里挪出,一脸无奈:“你们怎么又来了?”
这架势,完全是一副干架的模样。
她没记错的话,他们几人中午被衙差带走后,每人被打了十大板,十大板虽不多,但屁股也会痛一阵子。
他们挨了板子,还有精力来闹?
白玉树率先开口:“死丫头,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
“说什么?”白歌看都懒得看对方一眼,语气充满鄙夷:“说吧,我又怎么得罪你们了,或者是你们又发什么神经,找到什么借口又来闹事了?”
白玉树凶狠地道:“白歌,你宁愿给李穆青一个外人五十文,都不愿意给奶奶一些钱去买药治病,你真是大不孝。”
“你怎么知道我给了穆青哥哥钱?你哪只眼睛看见的?”白歌反问。
“我方才都瞧见了,你送鸡蛋给李穆青的时候,还给他五十文!”白玉树声音极大,给白歌吼得一愣一愣的。
白歌似想到什么,苦笑:“原来,刚才那个身影是你,我还以为是什么牛鬼蛇神呢。”
可把她吓了一跳。
“死丫头,你真是良心被狗吃了,自己奶奶生病了,手里的钱藏着掖着,舍不得拿出来,却将钱给了一个外人。”刘氏捂住心口,一头白风被风吹拂,光影洒在她脸上,将面部上的沟壑清晰照耀。
她面色痛苦,悲伤地道:“奶奶之前确实对不起你们,可我向你们道歉了,也一直在弥补你们,你这丫头,为什么就这么狠心,不愿意原谅我呢?”
“为什么一直这么冷漠地对待我一个老人?”
白歌气笑了,这刘氏,真有倚老卖老的味了,她眼都不眨:“之前你们做的事那么过分,怎么可能因你们说几句对不起,就能遗忘原谅?”
“你也别装了,你们只不过是见我有点小钱了,想设法从我身上得好处而已,并不是真的知错,也不是真心的和我们道歉。”
她双手环抱:“至于为什么给穆青哥哥钱这事,是因为他们家之前一直在帮衬我们,他们自己都困难的情况下,却愿意对我们施以援手。”
“而你们作为最亲的亲人,却是为我们制造苦难的源头。”
“我要是再给钱帮助你们,那我真是个愚蠢的人了。”
刘氏被怼得满面通红,一旁的柳氏说道:“丫头,再怎么说,这也是你亲奶奶,你不至于冷眼旁观,不出手相助吧。”
柳氏又用血亲的事来施加压力了,白玉树也跟着附和:“就是,都是一家人,总会有磨合的,把话说开了不就行了,何必这么绝情。”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
陌玄风见状,对着白玉树冷漠地开口:“像你这般不尊重女子、又口出狂言,爱挑事的男子,可真是一蛆虫,又臭又恶心。”
“难怪怜儿瞧不上你。”
他刻意提及怜儿,欲想羞辱白玉树一番,为白歌出气。
白玉树一听怒意上头犹如冲出牢笼的野兽,顿时咆哮:“你什么意思!怜儿才不是看不上我,她定是被你们逼迫了!”
他指着白歌,怒喝:“一定是你这个丫头,和怜儿说了什么,怜儿才不愿意跟我们回来。”
提及此事,白玉树对白歌恨之入骨,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一丝的错。
白歌也懒得回应此事,对于刘氏等人,他们不识几个大字,也没读过什么书,思想固执迂腐,只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将错都推给别人。
吵来吵去都是因为钱的事,这样的人,懒得和他们浪费口水。
她实在受不了,像刘氏他们这样伸手要钱的行为,她将泡脚水往几人身前一倒,溅起的水花将几人衣襟湿透。
白玉树忍不了:“死丫头你干什么!”
“我家门口有脏东西,我冲一下怎么了?”她回怼。
柳氏又道:“死丫头,你对长辈这么无礼,你怎么不去死呢!”
“你们这么恶心,你们怎么不去死呢?”她反怼,面对无理取闹的几人她已经麻木了。
“既敢咒长辈去死,简直是大不孝!”柳氏仗着刘氏在背后撑腰,行为猖狂无理,她拿起木棍:“看我不打死你!”
刘氏拿不到钱,气得面目狰狞,在一旁指挥:“给我狠狠地打。”
一言不合就开打,她真是受够了这些极品亲戚!
见对方要打白歌,一旁静候的白止息和白栋梁快速拿起镰刀,冲到白歌面前,白止息怒吼:“谁敢欺负我小妹,我就砍谁的脑袋!”
对方被他这么一吓,不敢乱来了。
白玉树看着白栋梁:“白栋梁,管管这傻子,他要是砍死我们,可是要坐牢的。”
白栋梁冷冷地道:“我支持大哥,因为我也想砍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