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这次,还是……”破庙之事!
看到叶初夏的口型,孟清雅瞪大眼,面色刷的惨白。
她这个角度,能看到有一个人被黑甲卫压着离开。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黑甲卫还特地把那人的脸转过来。
那侍卫,那侍卫……
孟清雅抬脚想要追上去,这时候一声尖细的唱声从门外传来。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叶初夏从台阶上下来,一把抓住孟清雅的胳膊,笑盈盈的说道:“郡主,你要去哪里?你可是筹办人之一,娘娘和陛下来了,咱们得去接驾!”
“你你你……”孟清雅声音都磕巴了,眼底满是恐惧,压低声音哀求:“叶初夏,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那次是一时糊涂。我跟你保证,以后我决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郡主。”叶初夏贴着孟清雅,声音冰凉,却只在她耳边响起:“跟我好好去接驾,你若是敢毁了文会的落幕,我现在把你做的事说出来,让你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孟清雅浑身僵硬的被拉着走到众人前面,然后给皇上皇后,以及后面的荣华长公主行礼。
“哈哈哈。”皇帝笑得很开心:“叶县主,还有清河郡主,你们很不错啊。”
叶初夏拉着孟清雅站起来,面上带着得体的笑容。
众人起身后,也是激动得不行。
原本只以为,这次文会,只能见到几位大儒,宣扬自己的文名。
却不想,连皇上都来了。
那他们的诗词,岂不是能被陛下看到?
“父皇,母后。”萧墨北从人群里走出来。
众人微楞,这个长相英俊,气质儒雅,不怎么吭声的人是皇子?
“老三,你也在这?”皇帝露出惊讶之色来。
叶初夏心说,皇帝这演技挺可以啊。
为了能邀请陛下和皇后来文会,叶初夏自然严格把控每个参加的人。
特别是能够闯到最后一关,不仅仅写的诗,他们的身份背景更是做了调查。
萧墨北姿态淡雅道:“儿臣化名萧三郎,参加文会。这次拿下了第五名。”
皇帝闻言点了下头:“不错。”
“原来萧三郎是三皇子!三皇子可真有才华,他那首诗写的真不错。居然还化名普通人,没想到三皇子如此平易近人。”
“我还是更喜欢叶县主的那首《春江月夜》。”
“三殿下和县主看着还真是般配。”
萧墨北似乎也听到旁人的议论,他耳朵泛红,目光温柔而痴缠的看向叶初夏。
叶初夏无视萧墨北的目光,只笑着道:“陛下,娘娘,前十的诗词都在这边了。另一边,是其他四十位的诗词。”
“请往这边。”
她带着皇帝皇后,从第十名开始看,到一个人诗词跟前,便会将那个人喊过来,顺势介绍了一下那人身份。
随着她的这番举动,众人的心思瞬间就不在八卦上面,而是落在诗文上面。
他们开始各抒己见,从诗词描写谈及到意境,希望引来陛下和娘娘的垂青。
等看完《春江月夜》后,叶初夏从随从手里拿过一个卷轴道:“陛下,娘娘,第一名除了我,还有一位。”
皇后露出一丝好起来:“在何处?”
其他人也跟着回神啊。
不少人这才想起来,对啊,张子莘的诗还没亮出来呢。
“这位张子莘,能够并列第一,也不知道这首诗又是什么样的。”
“是啊。”众人期待。
也有点不服气:“我不信还有人的诗词能比得上县主。”
“我也不相信。”
在众人嘀咕中,已经有人搬来桌子。
叶初夏缓缓将卷轴展开。
皇后娘娘轻声读:“云想衣裳月想容,不错,这第一句很是华美。”
皇帝也跟着点头,可二人当看到扫到第三句的时候,神色同时微微一变。
皇帝上前一步,按在卷轴上。
“不用展开了。”皇帝眸光深邃莫测:“张子莘何在?”
一旁众人,听到皇帝的话,真的非常的好奇。
怎么就不展开了啊!
难道第三句写了什么不能写的?
可皇上又不是前朝末帝,他们开国皇帝,打江山时候就层多次说过,决不可封民之口。
若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帝王就只能听到赞誉,听不到针砭,不知道民间有何疾苦。
张子莘从人群里出来,不卑不亢的行礼:“参见皇上和皇后娘娘。陛下娘娘,千秋。”
皇帝严肃,可皇后带着笑,她问:“这篇文章,是你写的?”
“是。”张子莘应声。
“你为何写这个?”皇帝问。
张子莘站起身来:“臣想当丞相。”
一旁众人:“……”
离谱,太离谱了。
孟清雅哪怕被叶初夏拿捏住了,可她这会儿还是嘲笑:“叶初夏,你的下人胆子可真够大的。一个名不经传的人,就跑到陛下和娘娘跟前信口开河!”
叶初夏眸色淡淡的,注视着不远处的青年:“你又没和他交流过,又怎知道,他是真的有这般真才实学呢?”
与此同时,皇帝哈哈笑了起来:“狂妄,太狂妄了。你说说,你有什么资格当丞相?”
张子莘站直了身体,他目光扫了一圈,所有人都在嘲笑鄙视,唯有那一身红裳的少女,眸色坚定,满是信任。
他心头一暖道,昂头,开始他的第一次演说:“昭国大地,百万里地,却先是前朝末帝昏庸,苛捐杂税,后北方胡族入侵,烧杀抢掠,无所不为,天下百姓困苦不堪……昭国虽大,可这万万里地国土上,人口却少得很。子莘在北方游历时候,就见北方大片地区,人口十不存一……”
他言简意赅,点出昭国面临的几个问题。
第一就是人口太少,
第二个就是缺人才。
第三个,缺钱。
而他也有三策,可强民强国强军。
分别是鼓励寡妇再嫁,科考取仕制度,以及……
“行了,你不用说了。”皇帝听到这,已经迫不及待打断了,神色无比的严肃。
孟清雅听的一头雾水,压低声,满是幸灾乐祸道:“我就说,你这下人太不知轻重了。惹怒皇帝表叔了,哈哈,你就等死吧。”
孟清雅忽然就得瑟起来了,叶初夏若是被牵连,她那点事情说不定还能轻拿轻放呢。
叶初夏眸色坚定看着不远处的人。
萧墨北偏头,看了眼叶初夏,眼神似在说别怕,我会护着你:“父皇息怒,这狂士大抵是有些才华边口无遮拦,您莫要这等人气怒。把他赶走便是。”
皇帝声音犹如洪钟:“确实是狂徒,太狂了,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张子莘。”
“草民在。”
“你既敢当众求官,朕又如何不敢封你为相!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