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杨施主,头部似乎受了伤。”
“不瞒大师,杨悦她的脑子确实受了伤,如今心智犹如六岁孩童。”想到刚刚喂药那状况,叶初夏就觉得心情沉重。
一次折腾成这样,她就觉得暴躁了,若是此次如此,她估计要被气死。
年轻僧人目光悲悯:“小僧的琴声,似乎能安抚杨施主。若是能帮上女施主的,还请吩咐。”
“既然大师提了,那小女子就不推辞了。”
年轻僧人愣了一瞬,随后笑容更加温和了:“善哉善哉。”
叶初夏也笑得温和,一脸感激,可眸底却多了一抹意味不明。
从雨竹轩回去,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她又和元安探讨了一番医术。
但这次,对方似乎有意隐瞒,只是偶尔说一两句话,那些话也是很模糊的那种,但却没出错。
叶初夏都要怀疑,元安在医术上面的造诣了。
可那个解毒方子,也却是能解掉老太太体内的毒。
给她娘开的方子,也很很适合她娘。
“连翘,你安排几个人,一直跟着杨悦。弄丢这种事,再有下次,就去庄子上吧。”
连翘闻言,面色一紧,连忙应声是。
二人刚过回廊,便听到老太太骂骂咧咧的声音:“那个死丫头,说什么很快就找到药了,都过去两天了,连个屁都没有。”
片刻后,叶娇娇轻声细语道:“奶奶,您消消气。大伯那些药很珍贵,,肯定也难找。”
“你也别替那丫头说好话,那天那丫头就故意那么说,想让我伤老大的心。真是个奸猾丫头,跟她娘一样的。老大也笨,看不清那女人真面目!”
“大伯娘挺好的。”叶娇娇柔声说。
“好什么好。若真是个贤惠孝顺的,就应该早给你大伯纳妾。一把年纪,就生了个丫头,还不让老大过继,她想让老大断子绝孙啊!狠毒的女人,要死赶紧死,还……”
叶初夏忍不住磨牙,她刚想上签,就听到老太太惨叫一声。
她趴在回廊,透过树木往那边看,老太太松开捂着嘴的手,吐出一口血血沫和两颗牙:“嗷嗷,那个王八蛋,敢打唔!疼死唔了,呜。”
叶娇娇抬头,四处张望,可周围却没有人。
心底疑惑,只能先劝老太太回福寿堂处理伤口。
回廊下,叶初夏和连翘蹲在那儿,一直等老太太二人离开后,这才站起身来。
连翘低声劝说:“小姐,老夫人的话不好听,但您也不能直接……一旦追究起来,老太太肯定跟你没完的。”
“不是我。”叶初夏扁嘴,她是想给老太太一块石头的,但还没找到东西,对方就被天降正义了。
连翘愣了下:“不是小姐?”
她目光瞬间锐利了起来,四处寻找起来。
周围树木繁茂,若是有人躲起来,根本就找不到。
不过,那个帮了人的人,显然不打算藏起来。
树枝晃动功夫,一缕红色飘带从树上垂下来。
叶初夏仰头,看着树顶上的男人:“陆阁主?”
男人低头,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增添了一层橙黄色的光晕。
虽然脸上带着面具,遮了上半张脸,可对方的气质和风度,依然给人一种风华绝代的感觉。
“叶大小姐,别来无恙。”
叶初夏心底掠过一丝惊讶,这人居然喊她叶大小姐,这是要划出一个道道来吗?
那真是太好了。
她也拿出了公事公办的姿态来:“几日没见,阁主风采依旧。”
男人冷呵了声,从树顶飞掠下来:“小夏儿可真是狠心,都拿出见客人的态度。”
一旁的连翘懵逼眨眼,这人说话什么意思啊?
“以你我二人发生过的那些事情,本座还以为,你我至少也是生死相依呢。”
生死相依!
连翘瞪大眼,整个都傻了。
小姐跟这个红衣男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姐不是喜欢萧公子吗?
怎么又跟这人扯上关系了?
难不成,小姐变心了?
连翘看向叶初夏,眼神好似在说:真没想到,小姐你是这样的人!
叶初夏接收到这个意思,额头青筋跟着跳了起来:“连翘,你先回去盯着炉子上的药。”
“啊,小姐,奴婢得保护您的安全。”说着,连翘握紧拳头,做出防御的姿势来。
叶初夏差点没给连翘一下。
她不傻,一眼就看出对方眼底好奇光芒。
“去。”她沉声。
“是。”连翘瞬间收敛心底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离开,而她还没走远,却听到那男人用戏谑的声音说:“小夏儿早就该让丫鬟下去了,不然本座有些话,还真说不出口。”
啊啊啊,什么话啊?
她想听。
连翘面无表情,心底哭唧唧,却只能迈着腿走远。
叶初夏无语:“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每次听你这么说,我都想打你。”
男人唇角勾起,眸光深邃而专注:“打是亲骂是爱,本座愿意让你打。”
叶初夏:“……”
“滚。”
“好。”男人应了声,迈开步子,从叶初夏左边走到了右边,口里还说:“本座已经滚完了。”
叶初夏真的要拜服了。
这人的脸皮比城墙还要厚。
“陆晨,你到底来做什么?如果你只是为了说些的话,恕我不能奉陪。”叶初夏昂头,底气十足,这里可是将军府。
对方仗着轻功高,可以躲过守卫,可一旦她闹腾开,将军府侍卫绝对够对方吃一壶。
“本座能不来吗?若不来,又如何得知,小夏儿居然在将军府里藏了个俊俏小和尚。你还跟他抚琴对诗!”
叶初夏脸色黑了下,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词。
她本不想理会,可大概是对方眼神太过幽怨,她还是说道:“元安是二房的人打听到的请过来的,他医术了得,可以解蚀骨毒。”
男人若有所思:“这般厉害?出自何处?本座倒是好奇,想去拜访一番了。”
“你没听说过?二房说,他很有名,是西山寺的。”叶初夏随口说道,可心底那个怀疑再次浮现出来了。
“小夏儿想听真话吗?”男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
“你爱说不说。”叶初夏翻了个白眼,才不接茬。
男人叹气,声音里满是无奈:“我不应该喊你小夏儿,应该喊你小呆子。本座那么问你,你应该顺着说,想。”
“然后呢?”
“然后本座说,小夏儿亲我一下,本座就告诉你。”
叶初夏忍不住亮拳头,她就不应该嘴贱,多问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