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了。”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少女唇角带着浅浅的甜蜜的笑。
她早先想要萧绝尘的资料,是想更了解他,好对症下药。
可现在,她发现小叔叔对她的态度和缓了,还提点她怎么收服叶娇娇。
在她原先想法里,二房会被赶出将军府,而叶娇娇被弄死。
可小叔叔说,叶娇娇如今做的这点事,若是揭发,在律法上,根本不足以判死刑。而在她爹对二房老夫人还有亏欠的心态下,将军府内部又只会重拿轻放,不了了之。
而之后,很可能是二房的人安分了一段时间,固态萌发,直到让她爹彻底失去耐心。
可谁也说不准,这中间要多长时间。
若她全部的心力,都放在防范二房身上,就没有时间去做别的事情。
这就需要她做取舍。
叶初夏好不容易重生,她想要报仇,想要送上辈子的仇人全都下地狱。
可她清楚,将军府最大的敌人是三皇子!
所以,在多番思索后,她采纳萧绝尘的提议,捏住叶娇娇把柄,全方位打击她,最后用利益吊着她,让叶娇娇去跟萧墨北狗咬狗。
男人眸色幽深,出手,将信往她手里一塞:“看不看是你的事,信送没送到就是我的事情了。”
“你……”叶初夏恍然:“我懂了,这是望京阁的交易规矩。”
她随手就将信丢进一旁的火盆里,任由火焰将其吞没。
男人在火盆上注视良久,神色复杂得厉害:“罢了。”
叶初夏莫名其妙,她不就是把信烧了吗?多大点事!
她盘腿坐在床边,问:“阁主,你过来就是为了送信吗?”
男人歪靠在一旁的贵妃榻上,整个人犹如没骨头一般,气息慵懒里又多了随意,让人无端想到了猫咪。
“小夏儿想赶本座走?”
叶初夏眸色认真:“阁主大人真聪明。”
一猜就猜中了。
男人轻笑出声,眸光清冽带着兴味:“小夏儿在本座跟前,可真绝情!可在萧绝尘跟前,却又那么乖巧!”
叶初夏斜睨过来。
男人疑惑:“小夏儿怎么不说话?”
叶初夏板正着一张脸,直言道:“我怕我说实话,气死你。”
“没关系,小夏儿只管说,本座什么都承受得住!”
叶初夏脸瞬间黑了,她叉腰:“你个流.氓。”
叶初夏脸有些热,视线快速掠过对方因为侧着而露出的锁骨,古铜色的肤色,隐约可见肌肉。
作为曾经已婚妇人,她莫名有点热。
男人歪头,哪怕半张脸被狐狸面具盖着,也挡不住那迷茫:“小夏儿为什么骂我?”
叶初夏噎了下,嘴硬道:“你半夜潜入少女闺房,骂你登徒子,你难道还亏了?”
总觉得少女刚刚骂她,是有别的缘由。
但她刚刚这句解释,也说得通。
“确实是本座唐突了。”男人坐直身体,一扫撩拨慵懒的气质。
叶初夏有些错愕。
在她和男人几次接触里,对方都好似勾人摄魂的狐狸,一颦一笑惑人心神。可这会儿正经起来,端方君子气质和蛊惑人心气质融合,反而有了让人不敢亵渎同时又忍不住被吸引。
叶初夏手不自觉握紧,努力忽视掉紊乱的心跳。
“天色不早了,小……本座就不打扰你了。”男人说了句后,就消失了。
叶初夏重重吐了口气,倒在软软的被褥里。
可不知道为何,她总感觉男人身上那股香气萦绕在鼻尖。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打开窗户,让夜风驱散屋子里的气息。
可在她回床榻时候,眼角余光扫到贵妃榻,却看到上面放着一个很朴实的盒子。
贵妃榻上之前有盒子吗?
是连翘忘记把东西收起来了吗?
她有点不确定了!
等打开盒子后,她知道她想错了,这盒子绝对是望京阁阁主留下的。
里面装着的是三百年份的何首乌。
是她娘急需的药材。
叶初夏握紧拳头,重重的吐了口气,将盒子盖上后,放在一旁架子。
若以往,她会把东西还回去,可现在这东西对她娘而言,是及时雨。
躺在床榻上的时候,她还想着,这份人情,等将来有空,她一定要还回去。
叶初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恍惚间,她梦见自己来了一处院子,里面挂满白色纱布。
风过,纱布飞舞着摇曳生姿,朦朦胧胧里好似多了一层仙气。
她不停往前走,再次掀开一块步后,就见里面是一张床,床上男人带着狐狸面具,一袭红衣,整个人半靠着,手里还拿着一壶酒,仰头喝着。
酒水落下,却洒在他的喉结上,和胸膛。
叶初夏心脏砰砰跳,觉得危险,可又模糊感觉这是梦,她做什么都可以的。
这一晃神,她也坐在床上了。
男人眼尾发红,声音更是低醇撩人:“小夏儿,可要尝尝酒!”
“好啊,你喂我!”
男人低低的笑了声,直接以唇渡酒。
酒液入喉,气息交融,心跳如鼓,布帛碎裂。
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
“啊!”
“啊啊啊!”
叶初夏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脸颊通红,眼底更是带着水光。
“小姐,怎么了?”守在外面的连翘,忙推门进来。
叶初夏下意识坐直身体,心虚的喊道:“我没事,做了个噩梦,连翘,给我倒杯水。”
连翘进屋后,先是视线扫了一圈周围,确定屋内没有人,只有叶初夏一个人坐在床上,这才应了声去倒水。
床上。
叶初夏捂着脸,心头尖叫。
天啊!
她怎么会,怎么会做那种梦!
明明已经醒过来了,可梦中男人的身体依然清晰明了。
男人的大手霸道的扣住她的腰肢,忽而霸道,忽而又很温柔。
明明那只是梦,可她却感觉体内似有一股说不出的热意。
“小姐,水来了。”
连翘伸手,刚想把帷帐撩起,就听到她小姐忽的喊道:“别动。”
她顿住,眼底露出疑惑,随后就见她小姐自己钻了出来。
叶初夏拿起杯子,一口喝掉杯中的水,温热的水并不能平复她砰砰直跳的心:“太热了,去换杯冷的!”
连翘应声里去。
叶初夏心头感慨,还好这会儿现已是暮春,天热起来了。不然大半夜要和冷水,连翘肯定会奇怪。
几杯冷水下肚,她的心总算平静下来。
可一个问题冒了出来:她为什么会做这种梦?还是和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