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父母家所在的街道要划分了要旧房整改，住了几十年的房子早就成危楼了。
老房子拆迁没有拆迁费，是置换了小区里的一套房子，房子没下来之前，街道每月放发安置款。
我帮父母在便宜地段重新租了两房一厅，距离我现在上班的地方要近。
父母听说我涨工资的事情，由衷替我开心。
至于做保姆，赚钱而已，哪里敢说寒碜。
他们好几次想念外孙，却不敢和我提。
终于在一天晚饭，我爸说了这件心事。
他们觉得从前我是没有钱，辉辉才不愿意跟我，如今我月入不比普通白领少，辉辉总不至于和以前一样。
我心底忍住气愤，把超市丢工作的原因始末和二老讲了。
二老一辈子本分，哪里见识过这样人性凉薄的小畜生。
“张辉辉说过今后他不会替我养老送终，我也说了当他死了。一个被小三勾勾手指就哄走的儿子，我哄他回来，好让他骑在我脖子上吸血么？”
我爸面色铁青，他想到的是，张辉辉偷东西被证实和我是母子关系，那我会不会被诬陷要坐牢。
我和父母都说好，哪怕以后真不再结婚生子，也不可能认回张辉辉这个小畜生。
8
一天下班路上，我接到张辉辉的班主任电话，才知道他居然已经三天没去学校了。
班主任一直联系不上家里，才贸然打了我的电话。
我本来不想管前夫的教育，可万一小畜生死在外面了怎么办。
我打电话给前夫，前夫电话一直打不通。
无奈之下，我打给了李媚。
李媚正在养胎，上次在警察局里昏倒之后，她被查出来怀孕了。
“张辉辉？他死在在外面才好呢，他爸去外地谈生意，在家里居然敢对我动手。”
“是我把他赶出去的，你又能怎样？上次做局没害死你们母子，你不是连屁都没敢放！”
“张辉辉就是个白痴，随便说几好话，买几件礼物，就被我当枪耍。我现在有自己的儿子，干嘛还要替你养儿子。”
我忍着一肚子气，到最近的警察局报了案。
警察很快联系上了前夫和李媚，李媚在家闹肚子疼，说什么也不到警局配合。
而张辉辉在外地的火车站找到了，他用手机订票准备坐动车去外地找他爸。
在此之前也找过我，可因为我父母家里搬迁，老邻居也四散搬走。
张辉辉根本找不到我家在哪儿。
警察问他为什么不打电话？
张辉辉像只受伤的小兽，害怕又怯懦地看了我一眼，“我没记过我妈电话。”
我冷笑一声，“我可不是你妈，你有妈。”
张辉辉都要哭了。
可我忘不掉，有次被前夫家暴被安在地上，看到的张辉辉兴奋得手舞足蹈的样子。
从这个孩子嘴里，我听见他说，“女人就该往死里揍。”
我把手机打开，当众播放了李媚对我说的通话录音。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却没一个人上来阻止我。
特别是李媚说到那句，“……我现在有自己的儿子，干嘛还要替你养儿子。”
张辉辉忽然暴跳如雷，嘴里咒骂不符合他年纪恶毒的话语，“这个贱女人敢骗我。”
我拎起自己的包，转身就离开了警察局。
我的儿子早就死了，活在他身体里的，不过和他爸一样恶劣灵魂的小畜生。
9
子璇幼儿园在老家上的，爷爷奶奶是大学教授，普通幼教没问题，可国际学校一年级多多少少上得有些吃力，特别是英语部分。
女雇主后悔不已，早知道把孩子从小就接过来上双语幼儿园。
我是英专生，什么托福雅思也能不行，一年级的口语对话还是能应付一下。
女雇主一天下班回家，想自己辅导孩子功课，结果听见我在厨房用英语和子璇对话。
“子璇上英语兴趣班好几个月都不那么流利，你居然能和她对话？”女雇主惊奇道。
我浅浅笑了一下，“子璇天天念，我听着也学会了。”
女雇主拍我肩膀，“才不是呢，我听得出来你比我公司的大学生说得还溜。”
我不由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信了什么山盟海誓甜言蜜语，我大学毕业之后会不会也成为女雇主这样的精英高管。
女雇主见我不愿开口，也没再问下去。
后来有一天等子璇睡着了，女雇主留我到客厅喝红酒，才说：“我问过王阿姨，原来你也读过大学，还是英语专业的高材生，你怎么不说啊。”
我刚开始也没说什么，可能那天的红酒容易上头。
我把这些年压抑着的情绪，一吐而尽。
“我喝得出这酒是法国的一个牌子，因为我前夫很有钱，家里的地下室有一面墙是藏酒的。其实也就几樽真的，其他都是充门面，骗骗上门来谈生意的冤大头。”
女雇主笑了，我也笑了。
“可家里再有钱又怎么样，里里外外都是我一个收拾，那些酒瓶过段时间就得去擦一遍。我活得不如现在做保姆，像个奴隶一样伺候他们全家。”
“我一毕业就结婚了，结婚第二天公婆就把家里的保姆都辞退了，只剩下司机。我感觉我被骗了，可我前夫说只是做家务，而且我这样的贫困家庭出身的女孩子考上大学，不就是为了嫁个好人家么？”
“我不否认我结婚是想嫁个更好的人，可不代表我是贪慕虚荣……我自己也有能力可以养活自己。生完孩子之后，我想出去工作，说了几次，我前夫就对我动手。”
“刚开始，他还会道歉，说是他的生意太忙他心烦，后来我一张嘴他就说我烦。我开始学哑巴不说话，公婆又说我甩脸色给全家看。”
“为了孩子我都忍了，一旦离婚我争到抚养权，也不可能给孩子什么好的生活。”
“可后来，我发现我的自我和尊严被前夫一家给一点点摧毁碾碎了。家庭暴力是家常便饭，我婆婆后来甚至不许我留长头发，也不许我穿鲜艳点颜色的衣服，我一直忍着。直到有天，我前夫在打我的时候，孩子就在我面前，我看见孩子眼底幸灾乐祸……”
女雇主听完，不知该说什么是好，我自己拿纸巾擦掉眼泪。
“幸好，他在外面有女人，那个女人也不像之前的。我看见丈夫孩子的心都给俘获走了，那一刻，我居然一点也不生气。”
“我前夫一分钱都没给我，我只觉得能离婚，哪怕是死，我的灵魂都得到安息。什么孩子，什么钱，我都不要了，我只要找回我自己。”
女雇主怔怔地望着我，似乎透过我的狼狈，也在寻找着什么。
我放下酒杯，朝她笑了一笑，“天很晚了，我也要下班了。”
女雇主还在愣神，我已经走到门口换鞋。
刚要开门，女雇主忽然追了出来，问我：“庭芳，你愿不愿意加入我的公司工作？”
10
愿意，自然是愿意的。
职场本来就是我毕业之后实现自我的舞台。
我已经丢失了十年的青春，将生命浪费在毫无价值的人与事务之中，还有什么比重新回到职场更重要的。
女雇主开的是一家跨境电商公司，她既是管理者，也是合伙人。
她给我的职位是行政助理，从底层开始做起，然后在慢慢做到她身边的位置。
没有一开始给我委以重任，让我也悄悄松了口气。
以我现在年龄和资质，行政助理正好慢慢熟悉整个公司的运作。
公司里人人喊女雇主叫吴总。
人事部对我这个大龄空降兵，不敢怠慢，也没多少热情。
反正是最不显眼的行政，只当多个闲人。
为了上班，我白天当保姆，晚上就在家里查资料学习。
这个年纪，我已经好久没有打扮，买了几件正装。
女雇主，也就是吴总。
她看了之后我放在厨房餐椅上的纸袋之后，笑说：“这些款式等到你做我助手的时候再穿吧，我公司氛围没那么正式，换休闲时髦的来就行了。”
我又去小红书学穿搭，买的新衣服都是简约干练的。
至于工资，吴总和我开门见山，“行政助理的试用期到手就五六千，不过时间很多，作为你的老板看不得你这样闲的。子璇的一日三餐你还是要做的，你就负责做饭加公司行政，餐补交通我也计算给你，底薪先一万吧。”
看似被降了工资，实则得到可是两头都能兼顾，这是个千载难逢的转折机会。
公司就在吴总住的小区附近，通勤都不会废时间，我满心欢喜地答应了。
为了子璇的饭菜新鲜，我每天都来回雇主家和公司。
吴总见我忙得似陀螺，就让我上午来公司，下午回家里做孩子的午饭、下午茶和晚饭。
晚上回到自己家，我还要熬夜学习。
那段时间辛苦，我却觉得值得。
试用期三个月之后，吴总针对我一个人制定的绩效，我都超额通过。
那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吴总把一份合同递给了我，“你以后是正式员工了，除了给我煮咖啡，还要给我翻译，这是原件，拿着吧。”
我接过合同的时候，只觉得是接过一道任命的圣旨，格外郑重。
“至于子璇，”吴总扬起笑脸，“我让王阿姨到家里来做饭。”
11
王阿姨原来是吴总的亲妈。
她早年离婚，一手一脚养大了两个子女。吴总是大女儿，女强人性格和她不对付，所以我来雇主家这么久，一直没见过她上门。
王阿姨煮完饭，见我和吴总回来，表情很不自然。
我真心感谢王阿姨的帮助。
王阿姨反而不好意思，“我看你平白无故没了工资。就想到我外孙女皮肤容易过敏，我带孩子，某人又不喜欢，就试试看推荐你咯，也没做什么。”
说完，我们都笑了。
王阿姨和吴总关系不好，不单纯是性格相处，而是王阿姨主张女儿和女婿离婚。
吴总的丈夫有外遇，而且不止一个，平时借口工作忙，极少在家里。
可从小单亲家庭长大的吴总，却不愿意子璇和她一样没有父亲，就一直拖着冷处理。
趁吴总不在，王阿姨才和我说：“多亏了你，别看我女儿是女强人，可是一直没有勇气离婚。自从你和她说了你的事情之后，她开始收集那个死鬼出轨证据，联系律师准备和他离婚了。”
过后，吴总却说：“子璇从老家回来之后，我就没发觉她怎么开心，她好像早习惯了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我本想弥补，可是孩子有天和我说，爸爸在家的时候，他好像并不开心。”
“我忽然发现，我的女儿她真的很敏感，这个家没有爱了，是我想装也装不下去的。”
“一个场无爱的婚姻，一个连女儿都察觉到不适的家，实在不是我的初衷。我从你的话里，想到了自己。我得自己先好起来，才能让我的女儿好起来。”
女人，首先是个人，才是女人。
12
我将全身心都投入了工作之中，只希望把过去那个遭受家庭暴力软弱无能还委曲求全的自己给埋葬进时间的封土里。
每一项工作任务的顺利完成，让我越来越自信。
跨境电商平台运营最看中自主原创品牌。
我潜心市场调研出来一款产品，在平台上试了下水，一下子就罄售了，一步步加量上链接，当月就做到了主推，当季成了内部榜首。
之后，我成立了个小团队，研发的几款产品都在海外热销，帮公司的利润翻了不少。
吴总视为我左膀右臂，年底除了高薪奖金提成，公司还分一部分股给我。
我父母拆迁的房子也分下来了，是新科技区的楼盘，不但敞亮还气派。
我用年终奖买了部二手车，一下子步入了有房有车的中层。
可有一天，我接到了法院的传票。
我的前夫张光亮要告我，离婚之后没给孩子抚养费？
13
我从离婚律师那里弄清楚了原因。
我的前夫张光亮破产了。
原来一年赚千万的家族生意传到他手里，每年的盈利都在下滑，自从离婚之后，他火速娶了李媚。
李媚花钱大手大脚，前夫也很宠她，别说做家务了，保姆都雇了三个，个个围着伺候她。
我前婆婆被气坏了。
她每天在家吵，不是和前夫吵就是和小三吵，连家里养的狗看不过眼，也要骂上两句。
终于，有一天太激动，把自己气得脑梗，送医的路上就没了。
家里没了老佛爷，李媚越发得意，仗着怀孕，让张光亮给她娘家不是买房就是买车，名字还都是写在小舅子名字。
张光亮原本就是个本事不大脾气大的富二代，谁哄他开心了就花钱，相反谁劝他就是看不起他。
李媚对他胃口，吹吹枕头风，家里的厂子就先后安插了好几个“小舅子”。
不用一年，“小舅子”们在厂里搜刮得肉肥膏满，原来积攒的业务资源骨干都给挖空了。
到了法庭上，我看到了久违的很惨的前夫，还有那个小畜生。
前夫现在是负债的老赖，李媚带着他的新儿子早跑了。
他头乱得像个鸡窝，人也瘦了一圈。
张辉辉穿着校服，手腕脚踝都露着一截，一看就是没换新一年的。
两父子看见我的时候，都流露出茫然不识的神情，还一个劲儿往我和律师的身后看。
等到我的律师介绍时，两父子才如遭电掣。
“你是庭芳？”
“妈？”
我并不理会他们，在他们印象里我还只是个无知又懦弱的家庭妇女。
谅他们也不会想到一年多之后，我竟会变化如此之大，俨然一副职场高管的精练气质。
我的律师把张光亮在我们十年婚姻其间，出轨、家暴的证据一一罗列的出来，还有我和他当时的收入证明。
当初，夫妻的共同财产他一分都没有给我，我完全是净身出户，现在在我生活稍稍有起色的时候就来和我讨要赡养费，这和敲诈勒索有什么区别。
法官研究了一下，张光亮原来千万级别的资产，在看了看我年底才到账的收入，当场驳回了张光亮的高额的赡养费要求，只是判了在法律规定父母对未成年子女最低的赡养费。
我算了一下，一个月也就是买一件衣服的钱，不多，就当捐了当慈善了。
张辉辉也快十二岁了，这钱也给不了几年。
14
官司结束后。
我父母家庭里的地址，不知道怎么给张光亮知道了。
他居然跑到我家小区去骚扰我爸妈，老人家那里禁得住，我爸给气得血压急升，在家里躺了几天。
我拿着相片给物业安保认人，安保格外重视。
这个可是新小区，住户要是真出了事儿，是会影响后续同小区开发的商品房。
张光亮被拦在了小区外，又跑到我公司闹，结果给我部门几个一米八的小年轻给拖了出去。
他还以为，现在的我还像以前那样好欺负，呵呵。
吴总和其他高层都被惊动了。
我的部门去年业绩最好，高层还以为是竞争对手故意派人来整公司的功臣的。
吴总知道我离婚的前因后果，和高层开了个会，把年前就打算开的一个新媒体渠道给我了，让我负责直播带货的。
我都蒙了。
吴总直接问：“我就问你接不接？”
机会到手，我自然敢接。
可是国内直播带货现在已经很饱和了，怎么会交给我？
吴总反而显得放松，“公司高管开会决定了，前期投入不会太多，也不会宣传，全靠你和你的团队去做。而且你就是直播最好门面，从超市临时工，到保姆，再到产品研发，哪一件是你的强项，不都是你自己磨练出来的么。”
“MCN不是喜欢编故事造人设么，你就是最好的励志女性的人设，你前夫恶心你，你不会恶心回去？”
张光亮他们非要跳出来恶心我，那我也不介意和他们撕逼。
而且要撕，就光明正大地撕，轰轰烈烈地撕。
15
本来我只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对着镜头讲讲故事。
我在镜头前诉说自己年少的天真与自卑，有个但凡看着还不错的人追求就把自己交出去了。“恋爱是一个样子的，结婚又是一个鬼样子。”
“所谓对家庭的付出和牺牲，可能是拳打脚踢，丈夫出轨，还有净身出户。”
“如果我的家庭是幸福的，我和丈夫是恩爱的，我的孩子是健康快乐的，那我的付出当然值得。可是小三上位，前夫从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变成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暴力男，孩子也一副小畜生的嘴脸，这一地鸡毛的家庭有人愿意接手，那是我的福气！”
刚开始拍的视频还有脚本，但说的是真事儿，加上我情感流露，几个讲话片段在社交平台逐渐火了起来。
后来直播间人数越来越多，我干脆敞开了讲，没有指名道姓，却把前夫、小三、小畜生骂了个遍。
一场直播下来，厂家的产品居然有些供不应求，退货率也保持在正常位置。
直播带货的忽然刮起了一阵骂渣男和小三的风气，越来越多的主播开始学着我来引流。
我直接喊停了，转换成了知性而励志的女性成长角色，和处于情感变化的网友，谈这一年半以来如何把握住各个阶段的机会，是如何一点一滴完成了自我蜕变。
“人生在世，只有赚钱和学习不会辜负你。”
“你连钱都没有，你谈什么虐渣，穷得直哆嗦的一身正气？”
“被困在一栋所谓豪宅的房子里，你得先翻出那栋房子，把自己给救出去。”
“你对生活有多气，那你就该去赚钱。拿赚钱出气，一举两得！”
因为直播时候的金句频出，莫名勾起了网友的爽点。
我的视频还被制作成动图，特别是那句“拿赚钱出气，一举两得。”
网友还给我取了个绰号，叫赚钱出气姐。
因为我的鸡汤金句里，三句话不离赚钱，其实却是劝别人花钱。
这种反差笑料带动了流量。
之后我又换了个直播方式，让我们公司的30+的女性卖货，个个素人，呈现出一种和周围职业的卖货喧嚣格格不入，又不得不被迫加入营造热闹的反差喜剧效果。
我的直播间，不管网友接不接受，反正话题度和流量热度是有了。
随着直播间的高涨，我真的不但赚了钱，还出了气。
前夫被各种扒皮，走在路上人人嫌弃，连狗都要吠他几句的程度。
小三被拆穿是职业婚骗，专门骗有钱人结婚，然后再把人家家产掏空的那种。
小畜生在学校也是各种被指指点点，被人笑话亲妈不要，要个假妈。
本来是个校霸，后来成了校欺。
16
张光亮又跑到我公司来，扬言要告我侵犯隐私权。
我对他冷笑，“十年，整整十年，我在你家过得像奴隶一样的日子，还有李媚让张辉辉在超市偷东西想陷害我那次。你有本事告，我就不怕都公开了。而且，我也要告你转移婚内财产！你欠那么多钱，也不怕少我这一笔！”
张光亮外强中干，听我手上的底牌比他多多了，吓得拔腿就跑。
出门还直接撞上了玻璃门，哐当一声，玻璃碎了一地。
几个高层见了，哈哈大笑：“这门我早看不顺眼，这下好了，碎碎平安，找人换了！”
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张光亮，听说他为了躲债跑了。
李媚因当张光亮小三这件事太出名，没多久就落网了，被判了好几年。
至于他们两个人的儿子，谁知道是不是亲生的。
小畜生登门找到我道歉，我没吭声。
当初说好的，我不用他养老送终，而我只当我的儿子已经死了。
因为法律规定，我还是帮他办了转学，去了外地一间寄宿学校，逢年过节我都没让他回来。
他的成绩不好不坏，最后考上了一个二本，去了更远的地方上学。
我领养了一个女孩，又养了一只猫和一只狗，还买了房，与吴总一家做了邻居。
网友的表情包偶尔还是会出现我的“赚钱出气”。
那时，我早就退出了直播圈，但网络上仍旧有我的传说。
因为我算是做到赚钱出气两不误的虐渣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