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实在是忍无可忍,站了起来,走到宗政景曜和顾知鸢的面前:“三位能换个地方聊天么?你们坐在这里,吓得人手抖。”
顾知鸢:……
吴珵看向了宗政景曜:“我长得慈眉善目的,定是王爷吓到人家了。”
云千插着腰怒吼了一声:“你慈眉善目?来,大哥,我们院子里面有镜子,你照照镜子行不行,你看看你那双眼睛,看着都叫人害怕,跟狼一样,小姑娘只怕都不敢多看一样,不知道姝婉是眼神不好还是怎么回事,偏偏看上了你。”
吴珵:……
他侧头,刚刚好扫过一面铜镜,镜子中的人,有一双狭长的眼眸,给人一种凌冽的感觉,说是野狼也不未过了,眼神冷漠,好像这天下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一般,多看几眼都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
吴珵觉得自己看起来确实很冷淡,他试着对着镜子笑了一下。
云千看着吴珵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吓得飞快的躲到了顾知鸢的身后:“完了完了,师父,他要杀了我么?”
顾知鸢:……
顾知鸢看着外面大雪纷飞皱了皱眉头说道:“在这里也是无趣,不如去看看有趣的事情。”
“啧。”云千摇了摇头:“师父,您哪里是要去看,您是去推波助澜的。”
顾知鸢斜着眼睛看了一眼云千,冷声说道:“好好的姑娘偏偏长了嘴。”
云千吐了吐舌头,小跑着回去帮着打扫卫生。
七皇子府中。
程凝巧蜷缩在房间里面,偏房传来了圆月的哭声,和嬷嬷们哄着她的声音,嘈杂的声音让她心烦意乱,整个人像是一只老鼠一般蜷缩着自己的身体。
习惯了舒心带着的圆月,找不见舒心了,旁人怎么哄,她都哭的格外的凄凉。
顾知鸢裹着厚厚的裘皮坐在屋顶上,听着圆月的哭声,心中十分不是滋味,这个角度,刚刚好可以看到嬷嬷抱着圆月在屋子里面转来转去。
顾知鸢无声的叹息着。
宗政景曜侧头看了顾知鸢说:“你若是喜欢,我们自己生一个。”
顾知鸢抱着温暖地汤婆子:“她习惯了舒心在旁边,如今没了舒心,只怕是害怕的睡不踏实了。”
“嗯。”宗政景曜皱了皱眉头,小婴儿的哭声确实揪心的很。
一声声的,好像把人的心脏都拽在了手心里面,让人喘不过气来一般。
这个时候,只见程凝巧打开了门咆哮了一声:“烦死了,哭哭哭,就知道哭,马上让她给我闭嘴,不然就丢到井里面淹死好了!”
这句话吓的嬷嬷们立刻将哭的凄凉的圆月抱着往其他的院子里面跑。
程凝巧站在门口,脸上浮现了一抹狠辣的感觉,让人觉得害怕。
都说虎毒不食子,但是程凝巧比起老虎还要可怕,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思量着,等到赵匡篮回来该怎么交代这个事情才行。
她望着漫天的雪花,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她的心,此刻都好像被人放在油锅里面炸一样。
这个时候,风中,一条鞭子抽过的声音尖锐地响了起来,程凝巧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
她是程家女儿之中唯一不会武功的,但轻功不错,险险地躲避过了攻击,正要发火却看到杨倩华一脸怒气,一副要杀了她的模样。
程凝巧有些不解,严声问道:“一下就这是何意?”
“何意?”杨倩华脸上闪过了一丝毒辣:“你把我害成了这个样子,你居然好意思问我这是何意?我告诉你,你现在就是立刻死在我面前都不解我心头之恨!”
程凝巧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浓浓的惊讶,不解地看着杨倩华:“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是不是你误会了什么?我绝对不会做什么的。”
刚刚,杨倩华攻击的速度,让程凝巧知道,自己绝对不打不过杨倩华的,若是真的和杨倩华对上了,自己就是死路一条,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一下子跪了下去说道:“杨小姐……”
啪!
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出狗,杨倩华又是用力的一巴掌。
尖锐的指甲划过了程凝巧的脸颊,脸颊上迅速留下了一条浅浅的印子,鲜血滚落了出来,看着十分可怕。
程凝巧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顿时感觉鲜血低落了出来,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大滴大滴地滚了出来,深呼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要被您这样对待。”
“不知道?”杨倩华冷笑了一声,抬手拧住了程凝巧的耳朵,眉头一挑,手中一用力,差点把程凝巧的耳朵都给拧下来了:“你害得我的脸变成这个样子的,我现在不让你毁容,已经是对你天大的恩赐了。”
这句话说得程凝巧的眼泪簌簌落下,她咬着嘴唇,一声都不敢发出来,许久才小声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她的手,紧紧握着拳头,尖锐的指甲刺穿了皮肉,疼痛瞬间传来,可是她好像感受不到了一般,这般的屈辱,她从未受过,杨倩华这个仇自己记下了!
杨倩华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紧紧的捏着程凝巧的耳朵,将她的耳朵都拧成血来了:“程凝巧,我警告你,你别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妾室所生的,现在又给人当妾,我记得,你母亲当年就是怀上了你,才嫁入了程家的,你现在又靠着圆月嫁给了七皇子,真的是贱人啊,这幅贱骨头,感情是遗传的!”
程凝巧说不出来话,这种明晃晃的侮辱,她从小到大见过多少次了,眼下她连哭都没有哭,她心中只有恨意,所有伤害过她的人,她都不会放过的!
连死去的母亲,都让程凝巧狠的说不出来话,她为什么要把自己生下来,为什么要把自己作为筹码!
“你今日若是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明日我就叫表哥一纸休书把你赶出去,我看看你这个下堂妇,还有谁要。”杨倩华松开了程凝巧的耳朵,抬起手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让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说,是不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