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来不在乎胡灵儿穿什么,做什么,眼下听到聂香儿的话,回头一看,还真的这是个样子的,胡灵儿不像是一个婢女,比主子更像是主子,这般的模样,叫人看着都觉得心中不舒服。
长得美不是她的错,故意做出来这幅做作妩媚的模样,到真的是叫人受不了。
“吃饭吧。”顾知鸢轻声说道。
几个人落了座,胡灵儿立刻洗干净了手,立在顾知鸢的身后准备伺候。
她聪明的很,只要宗政景曜和顾知鸢多看了一眼哪道菜,她便立刻用干净的公筷夹到了二人的碗中。
她一直安安静静的,乖巧可人,叫人挑不出来错处来。
可是那双眼睛,却一直都在宗政景曜的身上,若有若无的靠近着,带着几丝引人遐想的暧昧。
宗政景曜只关心顾知鸢吃饱了没,丝毫没有察觉到其他的异样。
聂香儿看了一眼胡灵儿,眉头狠狠皱了起来:“王妃,这丫头似乎也有十六七了,许配人家了么?”
“尚未。”
“这么水灵的姑娘,一直留着,倒是可惜了,不然,留在东野吧,我替她寻个好去处,你们一直征战,若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伤了性命就不好了。”
顾知鸢一听,侧目瞧了一眼胡灵儿:“你愿意么?”
胡灵儿一听,猛地跪了下去,一双眼睛里面写满了害怕和担忧:“娘娘,奴婢的命是娘娘救的,求娘娘不要赶走奴婢,奴婢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娘娘只管直说便是了,只要不赶走奴婢,奴婢做什么都愿意,求求娘娘了。”
她双手紧紧抓着衣襟眼中铺满了眼泪,抬眸瞧了一眼宗政景曜:“王爷,您答应过奴婢跟着的,这些日子,奴婢一直守本分,若是奴婢做错了什么事情,引得您不高兴了,您可以说,奴婢改。”
她往前了几步,抬起一张楚楚动人的脸颊,看向了宗政景曜:“王爷。”
她伸手想要抓住宗政景曜的衣服恳求宗政景曜,却没有想到,他演技收款,猛地甩了一下袖子,直接让她扑了个空,差点一头磕在了地上。
聂香儿瞧了一眼宗政景曜:“原是王爷允许了?”
宗政景曜:?
聂香儿的身上带着一股泼辣的劲儿:“若不是王爷允许,想必这小女子也不敢死缠难打了,哎,虽娇气美艳,但王爷也有了家室,王妃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人,想必容不得被人窥视自己的丈夫。”
顾知鸢瞧了一眼聂香儿,这性格,她喜欢。
宗政景曜脸色沉了下去:“你不必跟着本王,本王给你一笔安身立命的钱,离开吧。”
胡灵儿大惊失色,一脸震惊,猛地一头磕在了地上:“王爷,奴婢家中父母亡故,实在是没有人了,奴婢就算是回去,有钱更加会受人欺负的,请王爷开鞥,给奴婢一个活路吧,王爷的大恩大德,奴婢永世难忘。”
“不必。”宗政景曜声音愈发地冷了下来:“你若是觉得没地方可去,佑城昭王府,你可以先住着。”
胡灵儿眼泪滚了下来,宗政景曜这一次回去,肯定不会住在昭王府了,谁入住昭王府还不知道呢。
她用力地磕了一个头:“天色渐晚,请王爷给点时间,奴婢明日再离开。”
“嗯。”宗政景曜收回了目光:“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
“是。”
胡灵儿一离开,聂香儿便直言不讳:“我一看着她,我就觉得她心思不纯,一副狐狸媚子的模样,王妃,早日打发了好,不要留下祸端。”
顾知鸢点了点头,确实,若是真的无家可归,寻求一个庇护,宗政景曜让她去住在昭王府,她却不去,如此看来,要求的,就不是一个安稳了,是要宗政景曜这大树,要的是荣华富贵,要的金山银山了。
胡灵儿站在了台阶之下,抬手擦了擦眼泪,嘴角勾起了一抹狠辣的笑容。
笑容之中充满了仇恨,叫人觉得心惊胆战。
屋内的几人吃着饭,屋外的人,心中却有了新的主意。
她扯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往一个偏房走去。
入夜。
聂香儿带着自己的儿女在顾知鸢的屋内玩耍。
宗政景曜和林昊在谈事情。
两个小孩儿打打闹闹欢声笑语,却让顾知鸢无比想念远方的挽月。
不知道挽月吃奶乖不乖,不知道挽月会不会想娘亲。
“娘娘想小世子了。”聂香儿看出了顾知鸢的思绪,挥了挥手,示意奶娘将两个孩子带走。
顾知鸢叹了一口气:“想也没办法,眼下,天下为重,只要他平安就好了。”
“这做母亲的,哪里有舍得自己的孩子的。”聂香儿皱眉:“我是一日都舍不得我的孩子,一会儿不看见,都担心他们的不得了,他父亲倒是不会有这种想法,所以孩子就是母亲的命啊,咋们啊,拿命换来的。”
顾知鸢一听,没忍住笑了一声:“谁说不是。”
“想我在家中做女儿的时候,也是风光无限的女将军,那个时候,丛阳不许女儿家带兵打仗,不许女人做官,可我不一样,我在西北也带兵打仗。”
聂香儿笑了起来,好像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之中一般:“那个时候,我们家那口子,还是个大头兵,我爹爹确实西北的大将军,他武功了得,兵法也好,一来二去,哎,到底,现在我是不敢上战场了,有两个孩子在身边,若是我没了,孩子又该怎么办。”
顾知鸢笑了一声:“我觉得你活的挺坦荡,林大人对你也好啊,夫妻恩爱和睦,比什么都强。”
“他要不是许诺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才不要嫁给他。”
顾知鸢明明瞧着聂香儿满眼都是幸福的味道,这样的人生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聂香儿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轻声问道:“娘娘,奴婢有个问题,倘若,我说如果,如果说王爷他坐了皇帝,大臣们 催促他选妃,他扛不住压力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