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皇兄急什么?”十八皇子站了起来,冷眼看向了十七皇子:“十七皇子妃出事情,原是是云千吵架,动手的也是十七皇子妃的表妹,您千万不该记恨到别人身上。”
十七皇子冷笑了一声:“按照十八弟来说,我就应该自认倒霉咯。”
“但,这个事情,说来说去,还是在祭祀的时候出事的,操办祭祀的人,也难逃责任。”
“十七皇弟说话好不讲道理,是林霜雪起了歹心,这也要怪操办祭祀的人。”赵匡林侧目看了一眼十七皇子,嗤笑了一声:“说到底,还是自己做事情,有问题,才惹出了这么多的纷争。”
“都住口。”
听着自己的儿子们吵吵嚷嚷的,赵帝觉得头疼:“此事就这样说定了,不要再争了,不管怎么样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刘丞相年级也大了,就好好休息,安享晚年吧。”
刘旭濡咬了咬牙齿,天杀的,他是天煞孤星,也想的出来。
他侧目看了一眼宗政景曜,眼中划过了一丝冷意。
就算自己不在朝廷上,刘家的势力也不会倒下去的。
他眉头微微一皱,轻声说道:“陛下这是体恤老臣,老臣心中感激不已,但老臣手上的事情众多,老臣就将其交给犬子,礼部尚书吧。”
礼部尚书是刘旭濡的嫡子刘城辉,也是刘若云的父亲,但是为人比较安静,闷得很,鲜少表态,倒是让人忘记了还有这一号人的存在。
他整理了一下衣襟站了出来:“陛下,臣定当竭尽全力地做好父亲的事情。”
宗政景曜的目光缓缓打量了一下,刘城辉,他的个子偏胖,给人一种富态和蔼的感觉,和刘旭濡臣鲜明的对比。
但,到底是刘旭濡的儿子,父子二人那双眼睛倒是一模一样,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宗政景曜饶有兴趣地瞧了一眼刘城辉:“右相告假还有左相顶上去,倒是不用麻烦礼部尚书。”
“下官觉得,左相事务繁多,怕劳累了他。”
“不劳累。”吴珵眉头微挑:“虽然我要成亲了,但婚礼的事情,都有礼部操持了,我反而没事情做。”
“礼部尚书要操持我的婚礼,才是最忙的,还是不要做其他的事情好了,我的婚礼可全仰仗了您。”
刘城辉:……
见多脸皮厚的,没见过吴珵这么脸皮厚的。
跟自己抢事情做,还要自己操持他的婚礼!
还有没有王法了!
太过分了!
想到这些,刘城辉都快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
但是,没有办法,吴珵要娶的人是赵姝婉,丛阳最尊贵的公主殿下,必须要隆重,要声势浩大,他必须要顶上去的。
他现在连想死的心都有。
秦尚书也合时宜地说道:“刘大人啊,对了,之前祭祀的账本你该给我了,最开始算漏的三两银子,您查出来了么?”
刘城辉:……
“秦大人就三两银子,您追着我说了几多回了,您放心,我不会忘记的。”
“那就好。”秦尚书点了点头:“不要小看三两银子……”
“能买很多大米了……”刘城辉打断了秦尚书的话。
“这个事情就这样定了。”赵帝冷声开口说道:“大家各司其职,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礼部尚书,你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公主的婚事,你还是不要去做事情的事情了。”
刘城辉紧紧握着拳头, 垂着头,轻声回答:“陛下,臣不辛苦,臣时常看着父亲做,大概了解了许多,想必,也不会出差错,请您相信臣。”
“刘大人不要勉强自己。”吴珵一脸无奈:“您这样倒是弄得我不好意思。”
刘城辉眯起了眼睛,绕了这么大一圈,不就是想从自己的手上将差事抢走么?想的到美!
就算是累死自己,也不可能让宗政景曜一派的人抢走。
父亲老了,自己尚在。
自己还能顶上去。
宗政景曜狭长的眸子轻轻地在刘城辉的身上扫了一眼,轻笑了一声:“既然如此,那就让刘大人继续做吧,相信刘大人,肯定会不负众望的。”
赵帝沉吟了片刻:“刘尚书,你手中的事情本来都繁杂,你确定你接受手了这个事情,当真能做好?”
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刘城辉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一声:“臣定能做到,请陛下放心吧!”
赵帝点了点头:“即使如此,这个事情就交给你去做吧,朕知道你定不负众望。”
“臣遵旨!”
刘城辉答应了一声,还冲着宗政景曜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
宗政景曜眯起了眼睛盯着他,只是笑了一声,并没有说话。
“退朝!”
赵帝站了起来,一摔衣袖转身离开了。
一群人缓缓往外面退去。
走到门口。
刘旭濡好像故意等着宗政景曜出来一般。
“昭王以为将我推下去,就万事大吉了?”
“刘家根深蒂固。”宗政景曜背着手,盯着远处的楼阁,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本王最喜欢的,就是一次性铲除。”
刘旭濡瞳孔微微一缩,看向了立在自己身边的人。
身姿挺拔,坚不可摧如峰峦。
沉稳内敛,谈笑风生定乾坤。
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身上的气魄压得刘旭濡这混迹朝堂几十年的人喘不过气。
这一刻,他莫名的有些慌了。
与宗政景曜斗,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冷声说道:“昭王说话未免太过分了,将我整个刘家都不放在眼中了么?”
“本王向来睚眦必报。”
宗政景曜留下一句话,步入了漫天的落花之中。
黑色的衣袍在花瓣的衬托下,反而多了几丝神秘莫测的感觉。
刘旭濡站了许久,直到宗政景曜的身影消失在了远处。
他的眼中划过了一丝冷光。
既然没有再回头的可能,那就一战到底!
赵匡林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刘旭濡站在门口发呆,眼神闪烁了一下,轻声喊道:“丞相……”
“二皇子做事情,好没有分寸,祭祀的事情,不管是谁操办,也不该有丝毫的差错,这关乎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