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四下无人的时候,银尘才小声地跟顾知鸢说道:“我感觉这里的人都很正常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而且,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会不会对方已经知道我们的目的的?”
顾知鸢的眸子闪烁了一下:“也有可能,但是,我还是觉得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比较大。”
“如果找不出来怎么办?”银尘又问。
顾知鸢:……
顾知鸢侧着头看着银尘:“你说的很对。”
钱老爷子已经入土了,现在如果还想找到他中毒的真相,确实不容易,顾知鸢接着说道:“但是我有一种直接,害死钱老爷子的人,还在恒华城,甚至就是学院里面的人。”
“会不会是上一次那个鬼鬼祟祟的陈恒?”银尘问。
顾知鸢摇了摇头,人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有全部解剖开来,便不知道皮囊里面是一个什么样的灵魂。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了竹林里面了。
银尘透过竹子突然看到里面有个人影晃动了一下,立刻对顾知鸢说道:“王妃有人。”
顾知鸢抬头看去,果然有个人在站在钱老爷的墓前。
顾知鸢给银尘打了个手势,示意银尘隐蔽。
银尘点了点头,两个人悄无声息得靠了过去。
那个人很瘦弱,是一个男人,他离墓碑很近几乎要贴上去了。
靠近的时候 ,顾知鸢才听到那个人在碎碎念的说话:“爷爷,你就这枉死了,你明明知道凶手是谁,为什么不说出来,爷爷,我真的好想你啊,你怎么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顾知鸢走近一看,发现那个人是陈恒,他的眼睛猩红,哭的可怜兮兮的。
啪!
就在顾知鸢还想听陈恒会说些什么的时候,银尘突然踩到了一声树枝发出了清响,顿时顾知鸢一惊,回头看了一眼银尘。
银尘露出了一丝歉意,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陈恒立刻抬头看向二人,看到是顾知鸢和银尘之后,抬起脚转身就要跑。
银尘一看,立刻追了上:“站住,你跑什么,我忍你很久了。”
陈恒根本就跑不过银尘,才跑几步,就被银尘给抓住了。
银尘粗鲁的抓住陈恒的衣襟,将陈恒整个人像是拎小鸡仔一样拎着,陈恒吓坏了,颤抖着低着头,完全不敢说话,整个人如同筛子一般,顾知鸢一看,冲着银尘使了个眼神说道:“松开。”
银尘一听,眼神闪烁了一下:“万一我松开他,他又跑了怎么办?”
听到银尘担忧的话,陈恒立刻说道:“我不敢,我,我不敢。”
银尘狠狠瞪了一眼陈恒这才松开了手。
顾知鸢将陈恒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遍说道:“我们,又见面了。”
“城,城主。”陈恒像是十分害怕一般,紧紧抱住了旁边的一根竹子,眼神不断的闪烁,整个人都在颤抖,显然是吓得不轻。
顾知鸢的眉头一挑,看向陈恒说道:“你害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人。”
“我,我没,没有。”陈恒紧紧抱着竹子低着头,不敢看顾知鸢。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顾知鸢突然说道:“钱爷爷到底是怎么死的?”
听到这句话,陈恒的瞳孔微微一缩,猛地抬头看着顾知鸢,那双充满了胆怯的眸子此刻被恨意布满,他紧紧握着拳头,红着眼睛抬头看向了坟墓的方向,紧接着,他缓缓低下头,轻声说道:“钱爷爷,不让说。”
“可,你想让他枉死么?”顾知鸢说:“他辛辛苦苦一辈子,最后居然是这个结果,你不想将害他的凶手绳之以法么?”
紧接着,顾知鸢反应了过来,钱老爷子知道有人要害他,但是没有声张。
听到顾知鸢的话陈恒松开了紧紧抱着的竹子,双手笼在袖子里面握起了拳头,整个人都在颤抖,许久,他才抬头看向顾知鸢说道:“想!”
“那你就把你知道的,全部都告诉我。”顾知鸢背着手说道。
盯着顾知鸢的眼睛,陈恒抿了抿嘴唇,低声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下毒,我只是隐隐约约有些线索,爷爷中的毒,是慢性的毒药,他日常接触的东西,最后是我收拾的,都完整的保存在了房间里面,日常每天都会吃一小碟抄松芋。”
“松芋?”顾知鸢一听眉头一动,问道:“松芋是什么?”
“之前王妃来的时候,那个小孩食盒里面放的就是松芋。”陈恒低着头说道。
“那个小孩是你安排的?”顾知鸢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当是陈恒鬼鬼祟祟的,其实就是想把各种证据送到自己的面前来,看看自己是什么反应。
“嗯。”陈恒点了点头。
“可是那一日我们去食堂,并没有看见松芋啊。”银尘一下子响起了当时在食堂发生的事情立刻说道。
听到这句话,顾知鸢冷笑了一声:“那是因为有人害怕我们发现真相,故意掩盖了起来,看来这个松芋存在很大很大的问题。”
“为什么?”陈恒又问道:“松芋几乎很多人家都会吃,也没有什么问题啊,怎么会在爷爷这里就变成毒药了呢?”
“诶。”银尘诧异地看着陈恒:“你不结巴了?”
陈恒一听,立刻低下头小声地说道:“我,我,我……”
“许多东西,是相生相克的,单独用,没有问题,但是一起用,就会有很大的问题。”顾知鸢灵光一现问道:“钱爷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吃这个东西的?”
“很早了,松芋便宜,唔,我想起来了,是莫大头进入书院的时候,开始买的松芋,莫大头说松芋便宜,他们以前在武术院常常吃。”陈恒还是很聪明,他一拍手说道:“还有,还有,爷爷上了年纪,很难睡得着,所以他给爷爷拿了一支安神香来用。”
“城主,会不会问题就在安神香和松芋上。”陈恒说。
“你回去,偷偷的把安神香偷出来,顺便搞点松芋来。”顾知鸢对陈恒说道:“我会查清楚的。”
“嗯。”陈恒点了点头,还是和之前一样畏畏缩缩的往书院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