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赵帝显然对这第一个皇孙充满了期待:“朕再等一会儿,若还是没有消息,朕就走,也不打紧的。”
听到赵帝都这样说了,太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说:“好,好。”
产房里面,程凝巧已经疼得没力气了,她嘴巴里面紧紧咬着棉被,不让自己喊得太厉害了。
顾知鸢又检查了一次孩子的胎心,确定没问题之后,她再次戴上了手套检查了一下。
“可以了。”顾知鸢说:“我已经摸到了孩子的头了。”
她将一次性手套扯了下来,喊道:“太医,稳婆,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说着,顾知鸢在早就准备好了的水盆里面慢慢的洗手消毒。
稳婆飞快的跑了进来:“程侧妃,您听老奴的,吸气,吐气,用力,用力,就像是如厕那样用力。”
“啊!”程凝巧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出来了。”稳婆大喊了一声,紧接着却没有声音了。
这寂静不太对劲,顾知鸢猛然转头看了过去,只见孩子浑身发紫,蜷缩成一团,眼睛紧紧闭着,显然是缺氧了。
其中一个稳婆将孩子的脚提了起来,在孩子的脚步心上狠狠的拍打了好几下,孩子一点哭声都没有发出来。
那个稳婆一看,顿时深呼吸了一口气:“这,这小皇孙只怕不太好!”
她的话音一落下去,满宫的宫女都跪了下去。
程凝巧一看,眼泪翻涌而出:“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昭王妃你不是说过保证我的孩子平安无事的么!”
顾知鸢手套都来不及戴上,飞快了走了过去,从稳婆的手中直接抢过了孩子,她将孩子平躺在床上,紧接着,用清理口鼻的管子将孩子鼻子和口腔里面的羊水全部都吸了出来。
终于,浑身发紫的孩子,呼吸到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口空气。
“哇。”响亮的哭声在房间里面响了起来,孩子扑腾着手脚,拼命的大哭着,一只手抓住了顾知鸢的手指,好像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一样,不让顾知鸢离开。
顾知鸢的心中一软,抬手在小家伙的脸上戳了一下:“小家伙,你是不是知道我救了你。”
然而,小朋友只会哇哇大哭,根本就不会回应顾知鸢。
稳婆和太医都松了一口气,还是顾知鸢有办法。
程凝巧也松了一口气:“是男孩子么?”
顾知鸢这才看了一眼孩子,直接抱到了程凝巧的面前:“你自己看看。”
程凝巧一看,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僵硬住了,是个女孩子……
“怎么会……”程凝巧喃喃自语,一脸震惊,紧接着,她不再多看孩子一样,缓缓闭上了眼睛,黄粱美梦,一朝破碎,她根本就无法承受这结果。
确保孩子是健康的,顾知鸢将孩子交给了稳婆,可孩子的小手死死抓住了顾知鸢的衣襟,睁开眼睛,偷偷看着顾知鸢。
“这孩子聪颖。”稳婆为了讨赏,立刻说道:“她喜欢王妃。”
顾知鸢心中一软,不知道是不是和顾瑶她们待久了,有种母爱泛滥的感觉,她轻轻抚摸着小孩的脑袋:“乖乖不闹。”
小孩子黑漆漆的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落在了顾知鸢的身上,闪烁着光芒。
顾知鸢的心都有些发软了,轻轻抚摸了一下孩子的头发,柔声说道:“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小孩子嘴巴里面发出了嗷呜嗷呜的声音,顾知鸢亲自给她擦洗了身子,穿上了衣服,包在了包被里面之后往外面走。
众人看到门打开了的时候,一个个的都变得兴奋了起来,尤其是七皇子,看着顾知鸢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走出来的时候,激动的问道:“男孩还是女孩?”
“恭喜父皇,恭喜七皇子,是一位小千金。”顾知鸢抱着婴儿给赵匡篮看。
原本伸出手准备抱孩子赵匡篮一听是个女儿,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
倒是太后很高兴的将孩子给抱了过去:“唉哟,瞧瞧,这小模样多可爱啊,真招人喜欢。”
“可惜了。”赵帝站了起来:“不是儿子,不过也好,好歹是朕的第一个孙女,朕心甚悦,赐名珍珏,今日是中秋佳节,天上月圆,人间团圆,封为圆月郡主,母后看可好。”
“甚好。”太后笑了起来:“陛下也是对我们小圆月宠爱有加,一出生就封为了郡主。”
“儿臣,谢父皇隆恩。”赵匡篮见赵帝和太后对这个孩子都是宠爱有加的,心中的不快也消失了大半,儿子,他总会有,只要这第一个孩子得宠就好。
赵帝心情挺好的,伸手从太后怀中把孩子抱了过去:“让皇爷爷瞧瞧,小圆月真乖,以后长大了,可万万不要如同你姑姑一般调皮。”
赵姝婉抱着手,踮起脚看了一眼,瘪了瘪嘴巴:“红彤彤皱巴巴的,一点都不好看。”
赵珍珏懒洋洋的看了一眼赵姝婉,闭上了自己的小眼睛,小模样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了起来。
赵帝说:“老七,你皇嫂辛辛苦苦帮你接生,你还不谢谢她?”
“谢……”赵匡篮抱拳,鞠躬,心中纵使有千万的不愿意,但是,赵帝在旁边,他没有办法拒绝。
话还没有说完,顾知鸢立刻打断了他:“不用写,毕竟我是收了钱的,应该的。”
众人一怔,赵匡篮率先问道:“什么钱?”
顾知鸢从袖子里面摸出了一张字据:“程侧妃本来就已经快要生产了,身体弱,不应该想现在一样乱走,孩子难以出生,有窒息的风险,我用了独家配方的药,才让她顺利产子,另外孩子一出生就不哭,稳婆与太医都觉得没救了,我救了孩子的命,这样可以算是赠送的,七皇子只需要把接生的费用和用药的费用给一下就可以了。”
赵匡篮看着那字据,嘴角抽了抽。
“十万两黄金,昭王妃没有开玩笑吧。”赵匡篮说,正大光明的抢劫都没有顾知鸢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