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母后。”
顾知鸢沉默了,宗政无忧都这么快的为自己做出了决定了,自己还能说什么么?
“本宫已经安排了接下来照顾无忧的御医了,一会儿叫他去见你,你看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皇后柔声说道,她的目光都在宗政无忧的身上。
“是。”顾知鸢回答。
“母后,儿臣觉得有些乏力,想回去休息了。”宗政无忧说。
“回去吧,身子要紧。”皇后连忙挥了挥手说道。
宗政无忧带着顾知鸢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面的时候,一个御医早就在这里等候了。
他身穿着墨蓝的宫服,恭恭敬敬的站在旁边。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五官精致,眉宇温柔,眼神干净。
看到顾知鸢和宗政无忧走来时候,他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参见七殿下,参见昭王妃。”
“你是母后说的御医?”宗政无忧抬眼看着苏瑾白。
苏瑾白抱拳回答:“下官苏瑾白,受皇后之命,来照顾殿下。”
苏瑾白忍不住抬头看宗政无忧,不过瞬间就低下头去了。
顾知鸢没有错过苏瑾白的目光,她从里面看到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殿下,你先进去休息吧,我与苏御医有些话说。”顾知鸢说。
“你是不是说完就准备走了?”宗政无忧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顾知鸢。
顾知鸢冲着宗政无忧一笑:“怎么了?舍不得我走?”
“切。”宗政无忧转过头去,不看顾知鸢的眼睛:“谁舍不得你,你想多了。”
“你勤加练习,不要偷懒,我会常常进宫来检查你的恢复情况的。”顾知鸢本来想拍拍宗政无忧的头的,伸出手去,却看到旁边苏瑾白,便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宗政无忧本以为,顾知鸢会摸他的头,还下意识的躲了一下,结果顾知鸢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还让他有些小小的失落:“不用你说。本王知道。”
“还有,你那个药,少喝些。”顾知鸢说,她犹豫了许久,这个药若是再喝这么多,只怕他的身体更加难以复原了。
“为何?”宗政无忧疑惑了,之前他就怀疑顾知鸢说话没有说完,现在听到她的话更加怀疑了:“可是这个药有什么问题么?”
“这个药,与我给你治疗腿的方式,相克,喝多了可能会影响效果。”顾知鸢随便找了个借口。
“你之前为何不说?”宗政无忧眉头一皱。
“我之前只是怀疑,但是现在看你恢复慢,我才肯定的。”顾知鸢说:“怎么,这也有错,若是我无凭无据的就说了,你更加要怀疑了不是,小小年纪,心眼儿怎么这么多?”
“本王知道了。”宗政无忧别过头去:“本王去休息了。”
语罢,宗政无忧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宗政无忧又回头看了一眼顾知鸢,那眼神里面有太多太多的情绪。
随后,他走入了殿内。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顾知鸢从自己面前离开,那样他会更加承受不住。
“昭王妃,下官有一事不明。”看到宗政无忧走了之后,苏瑾白连忙问道:“殿下的腿,请遍了名医都没有治好,您,到底是用什么方式治好的?”
他的语气之中满是钦佩。
顾知鸢背着手,笑了起来:“保密,你好好照顾七殿下,平日没事,帮助他多多按一下腿,饮食清淡些,多站起来练习走动就好了。”
顿了顿,顾知鸢忍不住补充说道:“这小子吃药怕苦,总想着吃蜜饯,但是蜜饯会破坏药性,一定不能顺着他的心意。”
“是,昭王妃!”
“还有,他不喜欢晒太多的太阳,所以带他练习的时候,可以在凉亭附近,这样可以多练一会儿。还有,他如今训练还是容易摔倒,但是不要太多人去搀扶,他会不自在,还有,到时候不要太多人陪着,他会别扭,还有……”
顾知鸢心中太多的不放心,总觉得就像是又一次失去一个弟弟一般,心中一阵酸楚。
“昭王妃放心,我等一定好好照顾七殿下。”
“他的那个药,还是少吃一点……”
听到顾知鸢的话,苏瑾白抱拳回答:“是。”
紧接着苏瑾白不好意思地说道:“实不相瞒,今日一见王妃,与传闻完全不同。”
听到苏瑾白的话,顾知鸢笑了:“传闻不可信。”
“确实。”苏瑾白抬头看了一眼顾知鸢,又迅速收回了目光,耳根子微微发红。
顾知鸢转身准备离开,回头是看到窗户打开了,宗政无忧就站在窗口,盯着顾知鸢。
顾知鸢小声说道:“其实他还是一个孩子,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他……”
“昭王妃请放心。”
顾知鸢回头又看了一眼宗政无忧,他的眼神已经流露出来了太多情绪了,顾知鸢抬起手冲着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
一路上,顾知鸢的心都一阵一阵的发疼。
她从穿越过来就一直提醒自己不要用情,但是……宗政无忧真的就像是她的弟弟一样,好似当年那些遗憾都得到了弥补,她短暂的陪伴了自己的弟弟,然后又匆忙的结束。
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顾知鸢吸了吸鼻子,硬是忍了下来。
“嗨,他是回去享福了,哭什么鼻子呢!”顾知鸢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忍着眼泪,顾知鸢若无其事的回到了王府之中。
“王妃,不好了,不好了。”
顾知鸢回到王府,屁股都没有坐热,就听到秋水的尖叫声响了起来。
顾知鸢的眉头一皱,抬头看着急急忙忙冲进来的秋水:“怎么了?后院着火了?”
“不是,不是。”秋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许多人知道了王妃治好了七殿下的病,都递来了拜帖,还有人直接登门了,此时就等着见王妃呢!”
“王妃,王妃。”顾知鸢还没有从秋水的话中反应过来,秋容便走了进来:“外面来了好多人,带着各种各样的礼物,王府里面的下人们都快应付不过来了,搞这么大的阵势,是做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