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璟琛没有说话,但是显然是默认了胡纯的话。
而胡纯却只是喃喃道:“他让我留在肖氏,威胁我要拿到肖氏的商业机密,可是我问过他想要什么,他却从始至终没有告诉过我。直到后来唐家出事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他是想要接着唐家去打击肖家。”
“一直到后来他的计划全盘失败,他怒极之下才告诉我你其实一直都掌握这一切,还说你让我离开肖氏的理由表面上是为了唐浅初,实际上却是为了麻痹他让他放松警惕……”
“如果将来肖氏出事,我很有可能会被你怀疑,但是他告诉我他早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可你却为了唐浅初将我赶出了肖氏,而且恰好那段时间你跟唐浅初恩爱十分,肖氏也没有出事,所以他才一直没有怀疑。”
“这次彻底失败了之后,他才终于明白这一切早就被你洞察其中,而我不过是你受伤的一枚趁手的棋子。早在三年前你什么都知道了,可是你却偏偏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璟琛,于你而言这就是所谓的你的喜欢吗?你用你的喜欢让我成为你蒙蔽对方的道具?”
肖璟琛的声音清冷而淡漠:“这些都是洛尘归告诉你的吧。”
胡纯的语气之中满是疲倦和失望:“璟琛,你这三年的婚姻生活,你让别人去折磨唐浅初,让别人看到觉得你对我念念不忘,让人觉得你是个因为感情而盲目的男人。”
“你故意让洛家人对你降低戒心,认为你没有威胁,不再注意你的存在。所以从始至终我都只是你的一个假象是吗?”
唐浅初站在门外,却浑身冰凉往日那些想不通的地方,如今随着胡纯的话全部都解开了答案。她忽然想起宁夜白走之前对自己说的话。
“你真的了解你的枕边人吗?”
洛燃说:“那些年肖璟琛势力不够的时候,根本就不是洛家人的对手的时候,却安然无恙没有人追杀,你以为是因为什么?”
结婚这三年,她成为了所有人口中的笑话,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胡纯是肖璟琛的初恋,是他的白月光,他跟她不过是商业联姻也是对她的报复。
所以所有人都欺辱她,厌恶她鄙夷她。而肖璟琛就任凭胡颜这些人对她的折磨,从不过问她的死活。
甚至连她自己当时刚穿过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以为的。可是跟这个男人接触的越多,唐浅初就越发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个那人。
他有魄力有决断根本就不像原主记忆之中那样的无脑,可是他却偏偏就做了那么多无脑的事情。
唐浅初顿时脑子里混乱了起来,她想起前段时间唐家和肖家的危机,尽管有的时候她心里隐隐有一个答案,或许肖璟琛并不爱他,可是现在她仍旧觉得胸口宛如窒息一般的难受。
手握住了门把手,“咔擦。”门被打开了,办公室内的胡纯和肖璟琛两人同时一惊。转头看去。
而唐浅初走了进去,抬眸看向了男人俊美而贵气的面庞。
在看到是她的一瞬间,肖璟琛漆黑的瞳孔似乎微微的缩了缩,随即他像是明白了什么,锐利的目光投向了一边的胡纯,眼底满是寒气。
胡纯似乎已经恢复如常,脸上仍旧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她慢慢的站起身来,对上男人墨玉色的眸子,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璟琛,别怪我。你不能总是赢,因为这些都是你欠我的。”
说完,胡纯转身准备离开,在经过唐浅初的时候,抬起眸子眼底满是悲悯和同情:“唐小姐,其实你跟我是一样的。”
高跟鞋的声音慢慢远去,胡纯离开了。唐浅初看着面前的男人,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复杂。
昏黄的晚霞从落地窗投过来,照出男人孤单的身影,而那张俊逸的脸上却像是被雾气所弥漫了一般,让人完全看不清楚。
两人之间无声的对视了许久,唐浅初才缓缓开口道:“你们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对不对?”
肖璟琛凝眸看着眼前面色苍白却不掩艳丽的女人,那张漂亮的薄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他很清楚面前的女人十分聪明,绝对不会被轻易蒙蔽过去。
所以男人幽暗的眸子变得漆黑莫测,清冷的声音在空气中传递:“是。”
唐浅初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似乎有些站不稳,男人及时走上前去扶住了她的腰身,将她带到沙发上坐下。
这样的温柔体贴,如今却让唐浅初觉得寒冷彻骨。办公室内安静的如同一潭死水,唐浅初沉吟很久才说道:“所以,你三年前就知道胡纯的车祸根本就不是我撞的。”
坐在自己身侧的男人俊美的无可挑剔,那种天生带着尊贵和优雅的气质让人觉得望尘莫及。
男人闻言抬起头来,那双眸子里眸光幽沉:“就在三年前,我发现胡纯的行为十分反常,调查之下才发现她跟洛家人有所接触。”
“什么样的接触?”唐浅初想到了胡纯所说的怀孕,意外。
肖璟琛只是沉默了一息便说道:“她有一天心情不好去酒吧喝醉了之后跟洛尘归发生了一夜情。”
唐浅初的瞳孔微微一缩:“一夜情?胡纯那样谨慎的人不像是会犯这种错误。”
“那天是她生日,她开了房间在酒店等我,我有工作就没去。”
唐浅初的语气一顿,联系之前和胡纯说的话以及洛燃和洛水两个人告诉他的事情,她大概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始末。
当初肖璟琛莫名遭到刺杀之后,必定会去调查原因。而就在那个时候,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但是那个时候的肖璟琛甚至连肖氏都没有接管,自然没办法与洛家人抗衡。
只是,杀他的人已经动了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而肖璟琛这样的性格,也不是那种投降认输,坐以待毙的人。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肖璟琛决定韬光养晦,打消那些洛家人的针对,让他们觉得自己是个没有威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