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观察观察离丽和他的联系,没准会有意外的收获。
闵纯胜不打电话,亲自跑来江遇这里,是想亲自验证江遇有没有说谎。景义说的那些,他完全找不出线索和思路,他甚至觉得有些扯。
江遇的表现和他把嫌疑对象指向了勋,闵纯胜反倒觉得他讲的更可信。
闵纯胜又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了。像上次这样子,还是他看到离丽的那张图片的时侯。
她在婚礼上逃离,现在公寓的锁被她换了,她和勋的联系……他们关上门后,有什么样的联系?
上次勋说的那句,她想嫁的人不是你,你不要自作多情了,闵纯胜现在想来,这难道是在挑衅他吗?她想嫁的人其实是你?
闵纯胜换了辆车开去了离丽的公寓,他找了个地方停下。
守株待兔,不管勋是上来去公寓,还是下楼要回去,他都要逮住他,问个清楚。
果不其然,闵纯胜远远就看到一辆白色的车,那是勋的坐骑。
这么频繁的联系,如果不是对丽未死心的话,那就是两人真有什么不一般的关系了。
亏上次婚礼,他还请他过来,你要这般对我,不要怪我真的撕破脸了。
如果是真的,我不会放过你的,勋。
勋刚按了电梯,一只手伸到他的肩膀,他转过头。
“胜?”
“我们需要聊聊。”
勋挥开他的手,说:“什么事这么着急,等我找完丽下来,怎样?”
找完丽下来。
闵纯胜一听完这话,感觉有火从肚子里串出来。
“你们最近走得很近啊。”
勋听他这样说,知道闵纯胜大约要找他谈什么了。
“我跟离丽好,这没必要跟你汇报吧。”
“跟她好?”闵纯胜的火被挑起了,“你到底懂不懂要避嫌啊?你明知道她是我的女人,你还孤家寡人的天天找她,你真以为我脾气好,很好欺负吗?”
勋不乐意了,什么叫做他要避嫌?离丽都拒绝当他的新娘,她的心思如何,这一切还不够清楚吗?
还有,离丽把门锁换了,她并没有拒绝他去公寓探望她,这还需要他避嫌什么。
“我说过了,你不要自以为是,自作多情了,你没有任何的权利替离丽做任何的决定。她回避你你还没察觉吗?到现在,你仍然不是她的谁。”
到现在,你仍然不是她的谁。
这句话直接点燃了闵纯胜,他不是她的谁,难道你就是她的谁吗?
“嘭!”闵纯胜的火随着他的拳头一起向勋喷了过去。
勋的右脸结实地挨了一拳,他的身子往后倾去。
他用大拇指擦了擦嘴角,没到两秒,反揍了回去。
闵纯胜哪能随便被他揍到,结果两人扭打在一起了。
走进公寓的人看到这一幕都立马闪到一边,生怕被波及到。不知道要不要去叫管理员或是谁把他们拉开。
闵纯胜真的太冲动了,他不仅没有问清楚情况,还跟自己的好兄弟打了一架。也怪不了他,婚没结成,现在离丽因为愧疚回避他,还有人误导了他,这些集合在一起,他会疯也是正常的吧。
但景义不依了,他不相信他的话就算了,询问起来,他竟然相信了江遇的话,把火撒向了勋。
“诶诶,别打了!桌子弄坏了今晚还怎么开业?”
“你们真的是,为了一个女人,要无端挑起我们最大的内乱吗?”
“你们别拦我,我就是要把他打清醒了!叫他不要乱冤枉人!”
“诶诶诶……”
景义抓着闵纯胜的领子,又要揍他了,修和稷赶忙又上前去把两人拉开。
闵纯胜本来下午和勋打,脸上已经挂了彩,现在再挨景义几下揍,明天不用去公司了。
反正他也不想去了,让景义揍死他好了,他的世界已经一片混乱。
“别拉他,让他揍!!”闵纯胜叫嚷道。
修和稷被这么一喊,都住了手。本来被拉开的一点安全距离,景义又凑上去,重新抓住了闵纯胜的领子。
“我告诉你,你是我兄弟,勋也是我好兄弟。你们之前闹翻了,勋为了不尴尬,连酒吧都不来了,现在你还要污蔑他,我真想揍死你这个混崽子!”
“揍,你揍,用力地揍!往死里揍!”
“你真以为我不敢吗?我最后再告诉你一次,那个背后的男人就是江遇,你还傻傻被他牵着鼻子走,你要是再一次这么没脑子,冤枉自己的兄弟,我就往死里揍你,你这个孬货!”
景义把闵纯胜狠狠地摔到了椅子上。
修和稷不想插手,具体情况他们不清楚,但他们知道,会闹出这么些幺蛾子,都是因为离丽。
红颜祸水。本来她们之前都对她改观了,到现在看来,他们要重新刷新下自己的看法了。
张小红这几天也有来公寓探望离丽。她现在重新当上她的经纪人,必须要密切地关注她的动态。
她有问离丽那天安铭带她去哪里,做了什么,但是离丽不想回答。
这神神秘秘的,离丽到底在弄什么?她不是她想象中的坏女人,她和闵纯胜一样不相信她会做出背叛别人的事。
身不由已,心有苦衷。人在痛苦中往往分析不了最正确的做法,或许仅是一点点的解释和沟通就能让事情不会更糟糕。
离丽事后也很后悔,如果能耐住心中的愧疚与痛苦,早一点向闵纯胜坦白,是不是还能守住他们最起码的友情。
当局者迷。当事情已经变坏,凡人往往没有超凡的智慧去把控事态,总想办法要变得更好,但其实最应该踏出的第一步仅仅是不要变得更坏,就可以了。
*
“你看这个,我喜欢这个高空游泳池。”
柳媚滑动着ipad,她靠在江遇的怀里,一起看着图片上的景点,这春末初夏的好时节,他们打算这个月休假去国外旅游。
江遇跟着点点头,他说:“嗯,你喜欢哪个就去哪个。”
“重点是要找个能放松的地方,让你好好修个假,你平常工作太忙了,好不容易有一个放松的机会,当然要很精心地选了。”
身上散发着迷人的芬芳香味,温柔的细语从娇艳欲滴的红唇说出,这样的美人,怕是没有哪个男人不会心动的吧。
“对了,到时安铭你不要叫他一起了吧,我只想和你过两人世界一次。”
安铭是江遇的左膀右臂,江遇到哪儿,安铭就跟到哪儿。江遇想了想说:“都好,你不喜欢他去就让他留在这里守着吧。”
“好,我只要跟你一起,其他人都不要。”
江遇集中没多久的神又开始分散了,他在想其他什么事呢?
我不选择跟他,也不选择治疗,我无所谓不孕不育,我没想过生孩子。
“我看你应该不只是愧疚才想让她治疗的吧,我看你是喜欢她。”李医生说。
“你从哪里看出来?”
“呵呵,从我和你的接触下来,你绝不是心软的人,相反,你应该是很果断,很绝情的。虽然我忘了跟你说这药的副作用是什么,但是,如果这女的对你无关紧要的话,你应该不会如此好心地抓她过来让我治疗。”
“这就是喜欢吗?那你对喜欢的定义也太肤浅了吧?”
“喜欢本来就是肤浅的,你会因为她长得好看喜欢,因为她有才华有气质喜欢,难不成是因为她长得丑,她的缺点去喜欢的?喜欢就是你想要得到她你就坦诚点吧,这个月内来打抗生素都还有有效,你要是反悔了,可以再带她过来。”
……
喜欢?相比思考这个问题,他现在觉得离丽需要被惩罚,狠狠地惩罚,叫她不听话,叫她总爱向他展示她的逆鳞。
她一定是故意这样子做得,哼,女人。
反悔?他从没反悔过什么,怎么可能在她身上破例了?可恶,江遇越想心里越不平。
“遇,遇。”柳媚叫了江遇两声。她看江遇的眼睛定住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遇转过头,问:“怎么啦?”
“没,你在想什么?”
“没有,想工作上的事。”
说完,江遇下了塌,他又要去点烟了。
她发现江遇现在的烟瘾变大,像这样发呆思考的次数也变多了,难不成真的……
柳媚也跟着下了地,她突然有些鬼迷心窍地问:“对了,离丽最近不是复出,在舞台上摔倒了吗,你说你现在还让不让她复出了?”
江遇坐沙发上点燃了烟,他吸了口,呼了出来。
他不大想回答这个问题说:“再看吧。”
这次的休假,他同意去,也是想避开这些烦他心的事。你不是很有个性吗,到时候我不在国内,你反悔了想求我,也没人会帮你了。
“我在网上看到,说离丽在舞台上的这一摔,摔出了不小毛病,有的八卦也很夸张,说她摔成了不孕不育,你说搞不搞笑?”
“你没事干嘛老提到她!”
还挂在柳媚脸上的笑僵硬了,她的嘴角慢慢收回,加速跳动的心在思考她要怎么反应江遇刚才的这一怒吼。
“呵,呵,我提到她怎么了?她不是你手中的艺人,你的摇钱树吗?我提一下她,你为什么要做这么大的反应?”
柳媚的手往上捋了捋头发,她被江遇这样鲜有的大小声说话给伤到了。
她是他的女人,她并没有犯什么大错,他竟然这样子反应。
人的情绪一上来,很多事情都不能很好地反应了,更别说女人了,她注意的可能不是说话的内容,而是说话的语气。
“所以,以后不要老在我面前提这些不相干人。”江遇的语气放平了,可是他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看。
“呵,呵呵呵,我老是提?我看你是在我偶尔提起离丽的那些时候,记得特别清楚吧?你要是心里没有想其他的东西,你会这么介意我提她吗?”
柳媚也受不住了,江遇和离丽背着她私底下的接触,她不知道要用多少的力气去消化,他欺瞒着她,还不感到愧疚,还要对她大声说话,她的脾气也收不住了。
“你不要无理取闹。”
本来一件小事,看起来有演变成吵架的趋势。
“我无理取闹?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以为你和离丽在背后做的那些事情我都不知道?你不是很理直气壮的吗,说什么你和离丽在一起是因为被那个杀手下了药,那你干嘛还要去研究什么相同的药呢?你嫌弃之前的药效不够是吗?”
江遇的头转向了柳媚,他说:“你跟踪我?”
“怎么,这下承认了?不否认了吧?离丽有没有臣服了?她有没有离不开你了?”柳媚瞪圆了眼睛问。
她心里憋的气被一股脑地喷了出来。
这种被人揭锅的尴尬,江遇不知道有没有体会到,他最后吸了口烟,然后掐灭了烟头。尴尬这种东西不会在他这里停留太久。
“没错,我就是上瘾了,控制不住自己,我对你坦诚,所以你想怎么样?”
这种渣男负心汉说的话,柳媚是自负的大美人也如同被万剑穿心地伤害,站不起来了。
“你问我想怎样?我还要问你想怎样?你是不是要把她接进来了,继续满足你上瘾的yu望是吗?”
“呵,你可以不用说出这种话的。”
“不然你要我怎么说!我问你,你要我怎么说怎么做!错的人是我吗?”
柳媚跪坐在了地上,她的泪从眼里滴到了地毯上。
江遇的手有些不触动,是啊,错的人是他,不是她。
但是,他拉不下他的脸和因欲望作祟的自尊心,承认他是错的,这有点难。
江遇没有话回绝,他只能听柳媚接着说出她的泪,她的心酸。
“我跟你十一年了,我知道,一个男人要对一个女人一直的忠诚少得可怜。所以我可以接受你的出轨,但是你不能一直纠结在同一个女人身上。男人都喜欢新鲜,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能正视你的欲望,但是我不能接受精神的背叛,接受双重出轨,特别是离丽,特别是这个你曾经恨过的女人!这对我来说是种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