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回到以前了。
柳媚看离丽脸上满是愤恨,她又加大了手劲提起她的头。
“你恨什么?你有什么理由恨?该恨的是我,该怨的人是我,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柳媚最后一句调高了音量,她手起手落,一个巴掌甩在了离丽的脸上。
女人,永远不会从男人身上找问题,因为她们从心里依附是男人,她们被男权把控,为男权争风。最爱为难女人的女人,喜欢把她的存在感建立在男人的特权上。但是这种同性之间的报复,确实是给了她快乐,至少柳媚此时很快乐。
离丽的脸立马红了,她眼里的恨不比柳媚少。
“哼,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当婊子还要立牌坊的人。我告诉你,你不要妄想从总裁这里得到什么。相比我陪了他十一年,你仅凭你这幅骚浪贱的身体是得不到什么的,知道吗?”柳媚又用手背拍了拍离丽的脸颊。柳媚此时的样子正应了那句,蛇蝎美人。她讲的话跟她的外表没有搭配得起来。
离丽收住了泪,她不要哭泣,她不要在这些人面前哭,不能。
“我没想过从你这儿得到什么,你没有错,我有做错了什么吗?”离丽恢复了气息说。
她只是选择了条能让自己翻身的路,她没有想对不起任何人,也不愿意其他人来伤害她。
“你没错,错的是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错的是你不小心给自己挖了个坑。我不知道你这具身体到底有什么魔力,但是我不介意他碰你。因为,你得不到任何东西,人你得不到,利,你得不到,名你现在也要失去了,你只是满足别人肉欲的工具,你哪里比得上我?明星怎么了,不是照样要被我扇巴掌。”
江遇第一次觉得他的人生如此尴尬,他站在一旁看着两个女人撕逼,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制止。
理论上,他当然要站在柳媚这边,可是,离丽……说到底,她哭得这么惨,都他害的,他要站在柳媚那边,他未免会良心不安。
一个女人跟你发生了那么多次关系,而且他还对她的肉体上瘾了,他对她怀有恻隐、怜悯之心,这是很正常的。就算他对她带有一点点喜欢,但明面上,江遇只能是柳媚身边的人,除非他做出放弃柳媚的选择。
任何摆不上台面的喜欢和暗骚,都可能随时被扔进垃圾桶。柳媚的巴掌又要落下,江遇有心却无力阻止,看来离丽今天要被柳媚欺负死了。
又是一个要代表命运,宣判她死刑的人。她是蝼蚁,是灰尘,只能任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搓圆捏扁。她只能成为你们的工具,实现你们欲望的工具。
绝配,柳媚,你不亏跟江遇是一对的,天生一对。
离丽伸手抓过柳媚落下的手,往前拉,反对着她的脸一巴掌地扇了过去。
“啪!”
这巴掌声听着很清脆,离丽勾着眼,盯着柳媚。
就算命运的脚再一次无情踩了下来,她也要学会反抗。她可以作为,她有其他的选择,不是所有人能这样随意地欺负自己。
“遇,你站着做什么?你没看见她打我吗?”柳媚冲着江遇嚷了出声。
江遇被柳媚一呵,才后知后觉地要去维护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
离丽站起了身子。她直接略过江遇,略过柳媚,捡起了落在不远处的黄色裙子。
她边走边撕扯掉她身上的丁香紫长裙,出了卧室,然后穿好了她原本的衣服,离开了这间总统套房。
柳媚捂着脸,斜眼看着江遇。
尴尬的局面终于被打破,江遇脸上的怒气终于有些浮现,他先是呼了口气,然后手捋了下他的头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江遇指着自己的胸口,完后生气地转过头。
“呵呵,怎么,你心疼了?不舍了?既然这样,我刚才打她的时候,你就应该上来阻止我,你看她哭得多楚楚可怜,显得我多坏啊!”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为什么要把闵纯胜也带过来,你知道以后我们碰见会多尴尬吗?”
“尴尬?吼,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在我们的卧室就要跟离丽上床,你怎么不问我尴不尴尬,恶不恶心?”
“我都说了,你给我这个月的时间处理,我会处理好,你偏偏自己要搞这一出!”江遇坐到了沙发上,真的是越想越生气。
柳媚没再接话。她脸上因实现计划留下的明媚,和玫瑰豆沙色一样的浓情。你生气是你的事,反正这是我要做的事,我很满意,我很开心。
*
“呜……呜呜……”
离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公寓的。
她像疯似得打开柜子,胡乱地拿出衣服,最后拿了宽松的牛仔裤和卫衣换上。她哭着对着镜子整理好头发,最后拿上车钥匙,又离开了公寓。
她要去找闵纯胜,她要去求得他的原谅。
她错了,她应该早一点坦白,早一点告诉他的,她死也没想过,那最不堪的一幕会被他亲我撞见。
离丽心里害怕地播放闵纯胜最后离开的那陌生冰冷眼神,他会不会不原谅她了?她一遍遍在心里问自己。
离丽先去了他的公寓,她有他公寓的钥匙,打开后却发现没人。
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他会去哪里了呢?离丽抽泣着开动了车,她要去找他,直到找到为止。
途中,离丽拨打了景义的电话,想问他闵纯胜有没有跟他在一起,或是去酒吧了,但景义的手机也一直在通话中。
现在才傍晚,酒吧还没到开的时间,但离丽看见门开着,走了进去。
酒吧里一个人都没有,离丽喊了声:“有人在吗?”
没人回答。
离丽边走进,又边问了句:“有人在吗?景义,你在吗?”
门开着,里面应该有人才对,他们会不会在二楼?
离丽刚要上二楼,有人下楼梯的声音传来,“谁啊?”
离丽看是景义走了下来。
看见景义人,离丽松了一大口气。
“景义,胜呢?他有来找你,他有来酒吧吗?”
景义没有回答,他慢悠悠地走下楼,最后走到离丽面前。
“胜?他不在。”
一听闵纯胜不在,离丽的脸又皱了,她吸了吸气,忍住眼里的泪说:“那,那你帮我找找他好不好?他电话打不通,我都找不到他……”
离丽的尾音带着哭声,可是听在景义的耳里,他一点动容都没有,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离丽说:
“请你离开吧。”
离丽吃惊地抬起头,缓了一会儿,她问:“胜是不是在楼上,他在的是不是,我要上去。”
景义一把拉住了离丽的手,将她推在了面前。
“你回去吧。”景义严肃地说。
“不,我要见胜,你不要拦我。”
景义将离丽的肩膀一推,大声地说:“对不起,我们单纯善良的胜惹不起你这样的大明星,你还是回去找你的大总裁吧。”
景义说完,也不理她了,转身要回二楼。
“景义!景义!”离丽一把拉住了景义的手,她带着哭声乞求:“求你了,求你了景义,我需要见到胜,我需要跟他解释。”
“解释?你在婚礼上跟别的男人接吻了,私底下还跟他偷偷约会,现在还被抓奸在床,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景义!你跟这个女人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啊,什么女神,我看就是只高级的鸡,直接赶出去得了!”
说话的不是别人,是稷,他下了楼梯,挡在景义面前,很不客气地说:“女神,我们这座小庙接纳不了你这样的大佛,赶紧走吧!”稷很不耐烦的语气说。
他看离丽无动于衷,又嚷了声:“走啊!”。
离丽还是没有移动脚步,稷一个火气上涌,狠狠地推了她的肩膀。
离丽受不住力,整个身子往后退,她的脚跟不稳,直接摔倒了在地上。
“你们闹够了没!”刚进门的勋,刚好看到这一幕,他喊完,把倒地的离丽扶了起来。
“女神就是不一样啊,懂得物尽其用。一边害得我们兄弟反目,一边让备胎都乖乖听话,为她效劳。景义你要小心了,没准她下个要蛊惑的目标就是你了。”稷讽刺道。
景义瞥了稷一眼,说:“勋,你不要再参合进来了,事情已经够乱了。你要是想守护离丽,那你就去吧,我们其他几个就不奉陪了。”
离丽从一开始的不大被接受,到后来被接受,到现在的被拒绝,她可能自己都没搞懂这几个狐朋狗友对她的真实看法吧,但是有一点是明确的,她在他们的心目中已经是个不堪入目的女人了。
她背叛了他们的兄弟,践踏了他纯洁的感情和一片真心,她做出了让人唾弃的事,属于他们的圈子已经融入不下她。以后有谁在他们面前说离丽的坏话,他们绝不会去辩驳,也许还会跟着骂上几句。
“丽,我们走吧。”
勋扶着离丽,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把离丽带走,是正确的做法。
“呜呜……”
“哥,别哭了,你这样真太孬了,不就是个女人吗?满大街都是,不怕找不到。”
修攀着闵纯胜的肩,他安慰他,可是闵纯胜哭得跟小孩子一样,一直哭。
他说不出话来,也不想去回应修安慰的话语。
修不知道,那代表的是什么,那对他的意义。
千言万语的心酸委屈痛苦他一个字都说不出,他情愿用这么孬的方式把它哭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哭吧,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
“太太,少爷回来了!”
女佣人高兴地帮闵纯胜提着行李,喊着他妈妈出来。
“哎哟,瞧这谁,我的大宝贝啊,你可终于出现了!”王纯美一看见闵纯胜,比看见金子钻石还要令她激动,她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伸手摸上了他的后脑勺,“来,让妈妈好好看看,怎么瘦了这么多呀,宝贝?你这是吃多少苦啊?”
望着闵纯胜下巴消瘦,脸色苍白,王纯美感觉眼泪都要滴出来了。
闵纯胜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呆滞。
“宝贝,你怎么都不说话?”
“没有……我,打算从公寓搬回家里住了。”闵纯胜眨眨眼睛,低着头说。
“好啊好啊,妈咪天天都想着你念着你,你想通了就好。你爸要逼着你联姻,你不喜欢那个郝小姐,咱就不要了,妈妈再给你物色好的。至于那些娱乐圈杂七杂八的,咱就不要学人家去碰了,知道吗?”
闵纯胜沉默了会儿,然后略微点点头。
王纯美露出了慈母的笑容,她的儿子好比什么都重要。
“来,去把少爷的房间打扫打扫,我要去给我的乖儿子做饭,做你最喜欢的红烧猪蹄。”
*
“喂,你不用这么无情吧,好歹被关在过同一个狗笼里,有过患难之情,用得着这样吗?喂,喂……这个死色鬼!”
张小红忿忿地关掉了电话。
她想求景义联系一下闵纯胜,但是,景义拒绝了。理由,没有理由。
张小红都要被烦死了。
公司到现在的复出通知还没下来,闵纯胜避着见离丽,离丽在公寓里哭着想不开,张小红简直要疯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事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离丽,离丽,你别这样,我打给景义了,他说,等胜气消了,你就能见到他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张小红这谎撒得一点自信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离丽从被窝里爬起来。
“你要拿什么吗?我帮你。”
离丽拉开书桌的抽屉,不停翻找,她要找什么?
“药呢?我的药呢?”
“什么药?你不会又要吃安眠药了吧,别啊,姐姐,那药,已经扔了,你不能再吃了。我不会开车,到时还要送你去医院洗胃呢,何苦呢?”
离丽翻了又翻,果真没找到安眠药。
“离丽,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知道吗?你再堕落一次,你好不容易奋斗才拥有的一切就跟冲厕所一样冲没了知道吗?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复出,复出,复出。”
张小红蹲下身子跟离丽说。
“复出?”离丽想了会儿。
她要怎样复出?她还能复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