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纯胜失落地坐在位置上。
为什么冉佑承总能随时出现,打断了他和离丽相处的机会?可恶。
猛地灌了口酒,他狠狠地将酒杯盖在桌上。不能孬了,不能再一次这样看着冉佑承把离丽带走!
“诶,闵少,你还是不要去打扰冉兄弟和林小姐了。”唐予拉住闵纯胜的手,阻止他起身。
是啊,他去又能怎样?他又抢不过冉佑承。
唐予接着说:“林小姐喝醉了你上去只会更乱,让冉兄弟处理就好了。小言,你在这儿好好陪闵少,不要让他乱跑,他也有点喝醉了。”
说完唐予自己起了身,他目的达到,可以离开现场了,有什么事让唐言和闵纯胜善后吧。
“好。”唐言应承了句。
冉佑承又去找离丽了,她被打击到连下去参加派对的心情都没有了,她感觉自己很失败。
唐言心情跟闵纯胜一样郁闷,也倒酒喝了起来。把酒倒入了冉佑承的酒杯,她难受地留下了眼泪,一饮而尽。
也只能卑微地像这样拿着他喝过的酒杯,才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才能有一刻感受他是属于她的,才能抚平她心中被他冷落的痛。
一杯两杯三杯下了肚,能麻痹神经的酒其实是个好东西,她今晚一定要喝个够。
唐言和闵纯胜这两人同病相怜,一个因为失去了爱情,一个因为得不到爱情。
“呃……”唐言一声发出,突然倒了在桌上。
闵纯胜以为她不胜酒力喝醉了,可是唐言的声音有些奇怪。
唐言的脸通红通红,伸出手摸向了闵纯胜,想往他身上扑去。
“唐言,你怎么啦?”
唐言整个人倒在闵纯胜的怀里,她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全身软绵,竟然伸手去扯自己的衣服。
她穿的是露肩装,这一扯绝对走光,闵纯胜赶紧握住她的手。
“难受,我难受……”唐言好像入魔了,她不停地向闵纯胜靠,还发出快慰的声音。
闵纯胜看情况不对,赶紧扶着唐言出了房间,离开酒局。
“啊……呃……”
唐言又要去扯自己的衣服,声音听着能让男人硬的那种。好歹跟景义这些狐朋狗友混过,闵纯胜一下就猜到了。
唐言被人下药。
怎么回事?刚才明明还好好的,怎么喝了几杯酒后就这样了?
他们的位置没有其他人,除了他之外就是唐予了,唐予总不可能给自己妹妹下药吧?
闵纯胜直觉肯定有什么阴谋。
他干脆背起唐言上了楼上的房间,他要去看离丽还在不在,他担心这阴谋是冲她来的。
闵纯胜刚才有上来过,很快就找到离丽的那间房间。
他不顾背后的唐言不停扯他的领结,开了房门直奔卧室。
“丽,丽……”闵纯胜叫唤。
穿着黑色礼服的离丽还躺在床上,闵纯胜放下了心。
对了,冉佑承呢?
闵纯胜望了望,浴室的灯亮着,还有淋浴的声音。
里面的人肯定是冉佑承。
奇怪,他找到丽应该会立马走啊,他在里面做什么?
难不成,他也……
闵纯胜想起了唐予和冉佑承的恩怨,要是冉佑承也被下了药,那肯定是唐予做的。
没有其他,就是刚才他敬的那杯酒。
唐言可能是没注意用了冉佑承的酒杯,也才会中了chun药的,闵纯胜心想。
可是唐予这么做有什么目的,他给冉佑承下药仅仅想让他上来找丽时药性发作,跟她发生关系,仅此而已?
不行,他得带丽快点离开这里,这房间感觉很古怪。
闵纯胜将唐言放到了床上,她还是不停要去扯自己的衣服,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得先带离丽离开。
闵纯胜抱起离丽,带她出了房间。
张小红借机尿遁跑到一楼后,就在一楼溜达,吃吃美食,喝喝美酒,不上去二楼混那个酒局了,所以她没遇到冉佑承去找离丽。
她看见闵纯胜抱着离丽下楼,赶紧走了过去。
“离丽还是没醒吗?”张小红问。
“嗯,我们快点走吧。”
“好。”
张小红看闵纯胜面上露有急色,不再贪恋聚会,跟着闵纯胜一起出了这栋别墅。
闵纯胜本来想载离丽回她公寓的,可是一想到她回去,她又会跟冉佑承在一起,他就萌生把她载到其他地方,藏起来的想法。
思前想后,他把车开去了景义的家里。景义刚好家近,他得在冉佑承追上来之前,把离丽藏好。
张小红自觉地说自己打的回去,闵纯胜没有拒绝。
“什么鬼,你要放我家里?这不合适吧。”景义拒绝道。
“不管,先熬过今夜,等明天丽醒了再说。”
闵纯胜边抱着离丽边进了景义的家,他小心地把离丽放到了沙发上。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把她偷偷从冉佑承手里抢了过来,今晚就先藏你家。”
“啊!什么鬼啊!你要害死我吗?”穿着家居服的景义一声尖叫。
闵纯胜真的太会当兄弟了,要是那个杀手追到他家,以为是他抢的离丽,那他岂不是小命不保了?
“那个杀手被下了药,应该不会找来这边。”闵纯胜说了让景义宽慰的话,但是他也不敢保证。
“什么下药?”景义一听下药,就感觉有什么猛料,他八卦的神经被挑起来了。
杀手被下药,这什么剧情?
“没什么?”闵纯胜淡淡地说。
他拨动离丽的发丝,整理好她刚才被弄乱的头发。
“喂,大哥!不带这样的!你要不说,离丽今晚就不能在我这儿呆了啊。你让我冒着被杀手刺杀的风险收留她,总要拿点东西来交换吧。”
闵纯胜知道不说,景义这厮是不会罢休的,所以他还是一五一十的把刚才在聚会发生的事情都讲了。
“嘶……”景义这老江湖一听就嗅出了阴谋的味道,“那个唐总看着人模人样的,可像他这种级别,又是混娱乐圈,肯定没有外表那么单纯。”
“我想不通,唐予为什么要给冉佑承下这种药,他和丽发生了关系有什么好处?”
“你傻啊,那间房间肯定安装有摄像头,这种手段……冉佑承和离丽的床上运动要是被拍下来,这就是妥妥的把柄啊。他这种人,怎么可能主动给冉佑承赔罪,肯定有阴谋才会这样。没想到你蠢,那个杀手比你还蠢一点。”
坐在沙发边上,翘着二郎腿的景义一副多年混迹江湖的人生导师模样,批评这群乖乖只懂傻傻工作办事,不懂探索人生的潜规则。
冉佑承其实不是蠢,而是自负。正常的chun药,他绝对闻得出来,可是那杯酒他完全闻不出有任何异常,结果中招了。
“这么恶毒的阴谋,好卑鄙!”闵纯胜听完景义的分析,简直对唐予这人恶心到底了。
其实闵纯胜没想到更卑鄙的是,那杯酒原本是要给他喝的。
唐予对离丽恨之入骨,晚上这样的聚会不就是一个很好的时机?要是闵纯胜和离丽发生了关系,他录下了视频就可以用来陷害离丽了。
偏偏冉佑承主动来找离丽,他就借机让冉佑承喝了那杯酒。
到时有了把柄,他就可以来威胁冉佑承了,一雪前耻。
可惜,唐予怎么都没想到,唐言对冉佑承痴情到会去拿他的酒杯喝酒,那么猛烈的chun药,灌了几杯酒就中招了。
好险,离丽躲过了一劫。闵纯胜心中暗暗心惊。
可是唐言呢?
“冉佑承应该能憋过那个药性吧,我看他在浴室里淋浴。”
“这就很难说了,听你说唐言的反应,我猜冉佑承是憋不过。唐予害人害己,没想到最后录到了自己的妹妹,呵呵。”
闵纯胜听景义这么说,感觉更不行了。他是救了离丽,但这样岂不是害了唐言。
“不行,我要回去,我不能看着唐言被冉佑承给那样了!”
唐言对他那么好,他也不想让她受到伤害。闵纯胜站起身,想赶回去聚会。
“喂,你等等等等……唐言不是喜欢冉佑承?你这是做了桩好事啊,刚好成全她了,你要是回去破坏了现场,没准人家会怪你的。”
景义苦口婆心的调调,讲得闵纯胜不知道是对是错。
“还有啊,冉佑承是你情敌,这一箭双雕好事,都是你老妈平常拜佛求来的,你还不珍惜,说你傻真是傻!”景义拿起扇子边扇边说。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既不想让离丽跟冉佑承在一起,现在机会来了,又婆婆妈妈的,难怪得不到人家。想清楚了,错过这次机会,你又得自捶胸口了。”景义悠闲地甩着脚上的拖鞋,他看得倒是比闵纯胜清楚。
闵纯胜知道,离丽跟冉佑承已经是热恋中的情侣了,他上次寄的快递没有达到目的,反倒让他们增进了感情。
景义说的对,错过了这次,可能下次的机会,得等到离丽和冉佑承结婚的时候了。
“我的意见仅供参考啊,要是我我会这样做的,但是你要有自己主见,到时后悔不要怪我啊。”
景义这个坏蛋,让人家做坏事,又把责任撇的干净。
闵纯胜心里的正义和私心在不停权衡。
其实一个人犹豫,很多时候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只是在找说服自己的理由。
景义看闵纯胜的表情知道他接受了,他又开口说:“等一会儿再回去,我们要把偷拍的视频找出来。如果冉佑承真的跟唐言做了,这只能说是天意。”
闵纯胜望着躺在沙发上昏醉的离丽,他心里做了决定。
“手机呢?手机……”
离丽不停摸着床上想去找手机,她半夜醒了,还沉浸在要赶去片场拍戏的节奏。可是她头晕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连爬都爬不起来。
“嘶……太劲爆了。”
景义看得鼻血都快流出来了,这个杀手的床上功夫不是盖的,这身材这肌肉,再看看自己的……
不行,他明天要去健身了。
给它弄成HD高清的,拉近镜头,再来个特写,滋滋滋,完美。
“嗯?离丽醒了吗?”听到离丽的声响,景义起身走进隔壁间卧室,他看见离丽挣扎地要爬起来。
“现在才三点多点呢,再睡一会儿啊,胜待会儿就过来接你了。”
“我想吐……”
“啊?!憋着憋着,别吐啊!”
景义赶紧上前去扶离丽去浴室。她要吐在他床上,他得疯了。
经过电脑的时候,景义发现他刚才在弄的视频没关。
“嘶……”景义吸了口气。
离丽不能看到,不能看到,被看到他就死定了!
“来来来,看前面路,小心啊。”景义心惊胆战地扶着离丽进了浴室,离丽一趴在马桶上吐起来,他就赶紧跑了出来,把视频关了。
“呼……吓死了。”
离丽不久后就会发现冉佑承“出轨”了,但绝不能是在他这里啊,不然跳进黄河都说不清了。
他可不想那个杀手拿着枪指着头,说是他陷害的。
*
冉佑承拿起掉在地上的衣裤穿了起来,身后一只藕白的手环上了他的腰。
“承,以后我是你的人了。”
这一声软软糯糯的“承”是在确定两人间的关系,唐言将头靠在他宽厚的背上,被子滑落肩膀,布满身上的印记证明了昨晚是多么的激情、粗暴。
冉佑承面无表情地系着皮带,他脸上的冷酷让人误以为是吃抹干净人家后的负心、绝情。
但他此刻的心情是真的不好。
冉佑承拿开唐言的手,系衬衫的扣子,他要走了,他要去找离丽。
“承!”
唐言拉着被子围在身上,下了床,又跑着环住了冉佑承的腰。
“你不要这样,我们都那样了,你不能再这么冷漠对我了,你要对我负责……”唐言说完都要哭了。
这是她的初夜,他是她第一个男人啊,他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地走掉,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呢?
冉佑承缓了三秒,他还是拿开了唐言的手,说:“你和你哥的计谋,你还好意思让我对你负责?”
冉佑承说这话冷冷的语气,像是冰锥要凿开唐言的心似的。
“不,不是的,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我和我哥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