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唐矜都愣了愣。
陆湛相比起姜城,语气和脸色都要温和一些,可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他对这事的态度。
“她这样的伤,包括刚才的场面,很难不让我怀疑这是虐待,或是蓄意谋杀。”
这么强硬的态度,让姜城脸色微变。
他这一生都还没遇到过对手,此刻却因为陆湛而感到莫名地阴戾,还有意外。
想到他们的合作意义,姜城沉了口气:“陆先生,我母亲和妹妹发生冲突,这是家事,旁人不便插手。”
陆湛下颌绷紧,他刚才太过紧张与愤怒,倒忘了自己如今的立场不对。
他看向唐矜,嗓音晦涩些许:“你呢,也觉得我不该插手是吗?”
唐矜深深呼吸,闭了闭眼,理智回笼以后,她从他手里抽出手。
“他说得对,你的确不该管。”
陆湛瞳孔紧缩,刺痛从心口传来。
她手心紧了些,有些许痛意,又松开。
“一点小矛盾罢了,我们一自家人会解决,今天不该让你看笑话。”
“……”
他眼中掠过一丝痛意,很快散去。
“是我多管闲事了。”
说完,他迈步出了房间。
姜城冰冰凉地望着唐矜,“晚点我再跟你算账,你现在马上去跟妈道歉。”
“你就不怕她看见我再发疯?”
“唐矜!”
姜城低吼道:“别用你那些污言秽语来挑战我的底线,也别狡辩,现在立刻去道歉!”
她无动于衷地甩给他一句“行”,在他更恼怒前,她说:“我要洗个澡,也需要医生处理一下我身上的伤。”
男人呼吸微重,转身出去,门被重重甩上。
唐矜转头就扑到床上,一直到快呼吸不上来,她才起身去了浴室。
关上门,她对着镜子,转过身,小心将衣服下摆掀开,后腰红了一大片,还有地方破了皮。
她啧了一声,想起刚才那场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冷笑了一下。
医生来后,处理了她脖子上的青紫和腰上的伤,唐矜也根本没打算去道歉。
甚至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晚上都没下楼吃饭。
睡觉前,圆圆那人精注意到了她的异样,眨着眼睛问:“妈妈,你下午和奶奶吵架了吗?”
唐矜滞了滞,“没有。”
“可你都受伤了,在这里,只有奶奶会伤害你。”
她心软成一团棉花,将圆圆抱进怀中,嘴上笑着说:“不是,是妈妈自己不小心伤到的。”
过了一会儿,圆圆仰头。
“妈妈,我记得奶奶打过你。”
唐矜诧异,“你怎么……”
那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那次伤得厉害,可那时候圆圆才两岁,她怎么会记得?
圆圆咬着嘴巴,细细的眉毛皱得可爱。
“你流了很多血,圆圆第一次看见妈妈流那么多血。”
唐矜沉默着,思绪被拉回到那次意外。
其实算不上意外。
因为徐若兰就是无法控制自己才伤了她。
跟今天情况不同的是,明明她们以前关系很好的,是她和姜家把她从死亡边缘拉回来。
当时她心灰意冷,几乎没有求生意志,是徐若兰一直包容爱护她,照顾她,她才慢慢从冷漠转变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