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没有说话，与她对视了两眼。
她无可奈何地看向陆湛离开的方向，“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也不知道该说他现在这样纠缠，是对还是不对。”
陆父拍着她的手，“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自己这样选择了，就该承受相应的后果。”
陆母摇了摇头，不再多说。
化妆间内。
“今天很漂亮。”
镜子前，苏肴看着化好妆容的女人，由衷地说道。
“漂亮是漂亮，只可惜了。”
唐矜说到这里，就没往下说了。
苏肴看着摆弄发型的她，叹了口气，“这样的日子，这么多人，你确定吗。”
她不置可否，漂亮的眼里没有多余的高兴或者悲哀。
“人多才热闹，况且……”
门开了。
陆湛探出头，刚好镜子里看得见。
唐矜扬了扬红唇，“肴肴，你先出去一下。”
苏肴看了看化妆师，与她点了下头，两人起身往外走。
关上门，陆湛盯着她的后背。
唐矜昂起下巴，“怎么样，好看吗？”
他目不转睛，不发一言地走到她身后，然后抬手，将她轻轻拥住。
唐矜愣了愣，笑问：“怎么了，不好看吗。”
陆湛轻轻嗅了一下她身上的味道，让他着迷的安心。
他说：“我好像在做梦。”
她扣着他的手臂，“说的什么话。”
“这一切好像都不是真的。”
陆湛握住她的手，将她转过身，黑眸幽邃，语气诚恳，带着点傻。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你还会站在我面前，对我说你愿意。”
太不真实了。
包括她也是。
唐矜轻笑着说：“那就当是在做梦吧。”
两人静静相拥了一会儿，她推开他，“我叫你过来，是想跟你说，我为我们的婚礼准备了一份礼物，也可以说是送给你的。”
陆湛低垂着眼睛，“是什么。”
“一段视频。”
他说：“什么视频，是要今天看的？”
她笑，“当然是你表白的视频了，我想跟大家一起分享我们共同的经历，我希望所有人都知道，你现在很爱我。”
陆湛对她说的表白没有多少印象，但看她笑得很漂亮的样子，明显很期待。
他宠溺道：“好。”
两人没呆在一起太久，他就被人叫走了。
唐矜什么也没说，苏肴进来的时候，她递给她一个u盘。
她说：“等会儿台上宣誓的时候，麻烦你播放一下这个。”
苏肴一开始没接手，“唐矜，你要不要再想想……现场的人不只是他的朋友，还有你的，包括他父母。”
她记得，唐矜以前和陆湛父母的关系特别好。
女人面无表情，那新娘妆衬得她有些异样地奇怪。
唐矜看向她，“就这一次而已，做完今天的事，就都结束了。”
苏肴心里沉甸甸的，但手上还是接过那物件。
仪式很快就开始了。
唐矜坐在后台，听见司仪沉稳有力的话语，也听到了雷鸣般的掌声，和陆湛那让她熟悉的嗓音。
她的心钝钝的，没有一点其他感觉。
“新娘子，该你入场了哦！”
经过一声提醒，唐矜回了神。
她看着镜子里陌生又熟悉的自己，说：“好。”
提起裙摆起身，苏肴扶住她，面露担忧。
唐矜拍了拍她的手背，脸上扬起笑，眼里却有沾湿的光泽。
走到门前，两侧的人静静等着她，里面传来声音的瞬间，门被推开——
绚烂的灯光照射过来，和所有人的目光一样灼热。
唐矜闭了闭眼，便昂首挺胸，迎着台上那人温柔坚定的眼神，红唇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