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矜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人好像从高空坠落，失重感使得她头晕目眩。
黎月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慌张道：“对不起！我……我是不是不该告诉你这些！”
她摇头，“不，我应该知道。”
只有知道，她才会明白自己的处境究竟有多么可笑！
黎月有些自责，小声说：“唐小姐，我看得出来你对陆总是有感情的，陆总的确能力非凡，但他在外面这样……实在很难让人接受。”
“……”
“您这么漂亮，又这么优秀，不是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何况这棵树歪了脖子都不是为了您。”
唐矜眨掉眼里的痛意，“你说得对。”
是她太天真了。
她和黎月总共没见过几次，她都看得出她对陆湛的爱，他本人怎么会不知道呢？
如果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说明他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她何必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消耗自己的感情？
黎月还想说什么，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说了两句，她眼睛亮起。
“好，我知道了！”
她挂了电话，眉开眼笑，“唐小姐，我的行程恢复了！等会儿要去海市赶通告了！”
唐矜提起唇角，“恭喜你。”
黎月笑了笑，没说两句就离开了。
唐矜的笑也就此落下，隐隐绰绰的难受再也遮不住。
……
翌日，唐矜处理完工作，去了医院。
彼时，病房里只剩下陆母一个人陪着陆湛。
他已经好了很多，半靠在床头，脸庞比起以前瘦削了不少。
陆母看见唐矜来，高兴得合不拢嘴。
“我就知道你是乖孩子，不会那么容易就生气。”
唐矜象征性地勾了下唇，“妈，我和阿湛有话要说，麻烦您出去一下。”
“行行行，你们慢慢聊。”
陆母走后，唐矜拉过一把椅子，在隔床一米的位置坐下。
陆湛的表情不痛不痒，淡漠得像没看见她。
她不气，因为心都麻木了。
安静了许久，男人冷着眉眼。
“你来就为了在这儿干坐？”
语气不甚好。
唐矜没有表情，“那天，我带程慕白去庆功宴是有原因的。”
陆湛怎么也没想到她开口就是程慕白，脸色瞬间冷峻至极。
“你以为我在意？”
唐矜装没听见，嘴上顺着往下讲：
“我受了他的威胁，他让我带他去庆功宴，就能把我在意的东西给我。”
陆湛冷冷凝着她，不知道信不信。
她不在意，自顾自地继续着。
“他手里有一段视频，是上次我去找他帮忙的时候，你对他动手的视频。”
陆湛的黑眸一缩，猛地看向她。
唐矜终于和他对上视线，一字一句：
“没错，他说如果我不答应他的要求，他就会公开视频，我担心会对你造成影响，只能同意。”
显而易见地，男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身形紧绷着，像一根快断的弦。
唐矜轻轻笑了。
“我不知道那晚你会来，因为你向来不喜欢那种场合。”
“……”
“但那晚我带了外人，你也带了温箬箬。”
她定定地望着他。
“对于双方来说，我们算是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