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矜去公司的时候，整个公司都有些不对劲，安静得让她感觉到了异样。
“晓晓，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个无精打采的。”
她敲着桌面问助理，对方惊了一下，欲言又止。
唐矜皱眉，“出什么事了？”
晓晓站起身，“总监，几位部长在会议室等您，您……还是去问他们吧。”
看她微妙的神色，唐矜心里有种不安窜上来。
会议室内，几个部长一个接一个地发言：
“陆氏提出愿意出资，前提是只要我们接受温情来做今年的代言人，明年我们要换人，他们不会有任何异议。”
“唐总监，我们之前也对比过温情的各方面数据，她是个挺合适的人选，而且陆总这样要求，一定是为您和公司着想了的。”
“是啊，总监，这对我们公司来说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我们……”
“够了。”
唐矜看着面前的几人，心里的火气层层上涌。
她克制住，只说：“你们的说法没有错，但我们公司的事，不应该让其他人来决定。”
“……”
“我记得我们之前定下来的人不是她。”
有人接话：“的确不是，我们考虑过盛皇娱乐的林可可，还有另外一位，虽然温情不是最优选，但加上陆氏提出的条件，明显是她更占优势。”
其实，他们说的很委婉了。
带资来求代言，这在他们这行是闻所未闻，这意味着他们公司不需要给出任何东西就能白得一个代言人。
但凡是其他人，唐矜都会同意。
可偏偏，那人是温情。
唐矜隐忍着，“你们觉得，谁给钱多，我们就该让谁来代言是吗？”
几人不说话，但这就是默认。
唐矜闭了闭眼，“你们还记得我接手公司的时候说过什么吗，我说我希望我们的品牌能靠优质的设计和独特的风格打通市场，而不是由资本说了算。”
她如果妥协，说白了就是向钱低头罢了。
可这不是她希望的。
温箬箬是不服她的拒绝，是想冲她炫耀陆湛对她无条件的好，她为什么要接受呢？
心口的愤怒裹挟着疼痛，刺着她难受。
唐矜冷着脸，“抛开陆氏不谈，她不是最优选，我也不会用她。”
她起身，要结束这场会议。
那几人面面相觑，叫住了她。
“公司是您的，但也注入了我们的心血，我们该考虑的是自身的利益，您也应该为大局考虑。”
“如果您实在不同意，我们也不能说什么，但您这样不顾我们的考量，独断专行，会让我们对您和公司寒心。”
唐矜回到办公室，脑海中萦绕着自己并肩几年的伙伴，面容冷肃地向自己投递过来的眼神和话语。
她扶着额头，那些画面却始终折磨着她的神经。
终于，她忍无可忍地拿起电话，拨通陆湛的号码——
一接通，她不等他说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发泄：
“陆湛，你真是让我对你的手段刮目相看！我说过她不合适，于公于私我都不能接受她来做代言人，你为什么非要逼我和我底下的人！”
“……”
她的手因为激动而发抖，“我知道你有多爱她，我这些天来看得很清楚，你想让我知难而退，我退了，我已经退到最后一步，你还要我怎么样？”
非要让她给温箬箬伏低做小、让她仅剩的尊严零落成泥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