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照常过，陆湛对唐矜的态度日复一日地好起来。
但有些事，唐矜并没忘记。
苏肴知道她和陆湛领了证，在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最终说要见一面。
两人约在中午吃饭，唐矜鲜少在白天的时候见到苏肴，对方见着她的时候，哈欠打了一个又一个。
唐矜倒了两杯水，一杯推到她身边，“你这么累就应该让我晚点去酒吧找你。
苏肴懒懒地靠着，“算了，让你来就会喝酒，耽误事。”
“……”
她接过水，“你真想好了？”
唐矜眨了眨眼，苏肴微微拧着眉头，“唐矜，你跟他在一起不是不可以，但你们之间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
她回：“我知道。”
不管是照片的事，还是温箬箬，陆湛这几天从来没跟她提过。
他们这样的平和，浮于表面，两个人什么都不说，就像是在努力粉饰太平。
苏肴问：“关于那个女人，他现在是什么态度？”
“没什么态度。”
“你们都正儿八经结婚了，他不把她处理好，你以后怎么跟他过下去？”
唐矜闭了闭眼。
“我不知道。”
苏肴瞧着她这茫然的模样，语气不太好：“他一直没有行动，该不会是想就这么把她养在外面吧？你呢，你受得了那女人一直横亘在你们两个之间？何况温箬箬又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时不时出来蹦跶，难受的不还是你自己吗？”
她的话不轻不重，恰好戳中唐矜的痛处。
唐矜苦苦一笑，“我都知道，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你现在是他名正言顺的老婆，有什么不能说的？”
苏肴看了她一眼，大概也清楚陆湛一直以来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她在感情上的那股子自卑，已经渗透到了骨子里。
她叹息：“唐矜，在感情里是不能退让的。”
她当然不想退让。
尤其敌人是温箬箬。
唐矜低落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肴肴，他和温箬箬之间，总让我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就好像他无条件信任她，而我无论说什么都是对她的污蔑，好像……我没资格管他和温箬箬的事。”
密密麻麻的疼痛，像蚂蚁啃食心脏。
不刺骨，却让人无法忽视。
她说：“他这些天是对我很好，也很尊重我，但我总觉得不对。”
就好像他和她之间有一层窗户纸，他在纸上尽情描绘，她却迟迟不敢动笔，不敢有所回应。
似乎只要她一出口，就会打破这份宁静。
苏肴看着无力的她，安静了许久。
“唐矜，你别忘了，你是他的妻子，这世上所有关于他陆湛的事，你都是最有资格插手的人。”
唐矜眼里闪烁着水光，“那我可以问他和温箬箬的事吗？”
苏肴无奈：“当然。”
“……”
“你不仅可以问，你还可以开诚布公地跟他谈，要他明确对你和对那个女人的态度，最好，要他做出选择。”
选择……吗？
“如果他要她呢？”
“那你就快刀斩乱麻，也比你强颜欢笑、日夜担惊受怕来得好。”
唐矜颤了颤羽睫，“你说得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