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转过来，面对着江小少爷笑得傻气的脸庞。
“喂她喝点水，给她盖好被子，做完这些就赶紧走。”
他比了个遵命的动作，挂了电话。
唐矜长吁了一口气，进了房间洗澡。
而楼下，陆湛盯着那骤亮的某扇窗，眸色比这夜晚还要黝深。
振动的声响，在这夜里极其突兀。
他吐掉白雾，看了眼屏幕，没有表情地接起。
“喂，湛哥，你在哪儿？”
陆湛仍旧仰着头，“在外面。”
温箬箬撒娇：“你什么时候忙完啊，我好想你，宝宝也是。”
他不说话，她捧着手机，很是幽怨：“从医院回来之后，你就再也没来看过我了，湛哥，你是不是，后悔了？”
陆湛眼底的光影明灭，湮没在黑暗中。
“没有。”
那边还说了什么，他随意地回了几句，不热情，也不至于敷衍。
挂了电话，陆湛浑身都凉透了。
他此刻就像个没有感情的人，甚至卑劣地希望自己能狠心一点。
放弃她肚子里的孩子，亦或是，放弃楼上的女人。
理智和情感交锋。
某一刻，天平会倾斜。
最后，却没有一方能胜出。
许久，他抽完那支烟，重新拨通一个电话——
“妈，您睡了吗？”
……
苏肴早上醒过来，头痛欲裂。
好不容易撑着身子起来，手掌摸到一片温热，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是……什么东西？
她不敢转头，脑子里已经把所有喝醉酒会发生的事都想了一遍，脸色惨白得吓人。
好死不死，那“东西”还吧唧了两下嘴：“别闹了，一大早上的。”
苏肴机械地转过头，在看见江丞之那张脸之后，拳头捏紧。
“你……”
她声音有着轻微的颤抖，他缓缓睁眼，嗓音带着几分性感的沙哑：“你醒啦。”
苏肴瞪圆了眼睛，咬牙切齿：“你怎么会在这里？”
“昨晚没走啊，太累了。”
他说得轻巧，还转过身背着她，准备继续睡。
苏肴扯住他的手臂，“你他妈有病啊，这是我家，谁准你睡我床上的！”
江丞之撑起身，摸了摸乱糟糟的头发，有些莫名其妙。
“我就睡一下，你急个什么劲？”
苏肴气得发抖，“你给我滚出去！”
江丞之也来了脾气，他伺候他一晚，他醒过来就翻脸不认人！
他翻身下床，“我他妈真服了，好心没好报，不就抱着你睡了一夜，又不是做了什么，女的都没你这么矫情！”
苏肴呼吸急促，愤愤地瞪着他。
他扯过地上的衣服穿上，嘴里念叨着：“都是男人，老子性取向正常得很，而且我有喜欢的人，对你这种小白脸压根儿就没兴趣好吗！”
苏肴看了下自己身上，的确不像做了什么的样子，看他那么生气，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她是第一次被认成男人，还跟人“睡”了的。
江丞之扣好衣服，看他没点表示，脸色奇差无比。
“要不是看在你是唐矜的朋友，我他妈非得教训你一顿不可。”
说完，他打开门出去，客厅的门被摔得震天响。
苏肴烦躁死了，抬手捂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