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什么东西骤然坍塌。
唐矜眼中逼出泪意，不知不觉湿了眼眶。
她哭着嘲讽：“你为了她，还真是费心啊。”
竟然不惜跟她领了证，哄骗她到今天，只为了让温箬箬过得舒心……
错综复杂的情绪冲上头顶，胀得心口像炸裂一般疼痛。
“可陆湛，我又做错了什么，分明从头到尾只是你们的事，是你把我牵扯进来，事到如今，她犯了错，我不仅连追究的资格也没有，还要承担那些莫名其妙的后果是吗！？”
男人神色晦暗不明。
唐矜真怕自己在他面前掉泪，但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再这么卑微和狼狈。
她死死扼住掌心，指甲陷进肉里，疼痛逼红了她的双眼，情绪积蓄到顶峰，浑身颤抖。
陆湛眸色阴暗，“你可以惩罚别人，但箬箬不行，她受不起你的敌意。”
唐矜笑了，语气加重：“她既然敢做，就该想到惹到我的后果。”
男人的脸色又冷了下来。
“没有人可以在害人之后不负责。”
唐矜说完，转身要走。
陆湛一手扼住她的手臂，“这就是你的态度？”
她笑得双眼发红，带着鱼死网破的气势：“陆湛，你别忘了你是谁的丈夫。”
“……”
“你可以选择去她身边，但从今往后，你别想我再帮你做任何事。”
她在他阴沉的注视中，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就在要成功时，他突然扣紧她，疼得唐矜脚步一跄。
陆湛双眼泛着寒冰的光泽，用前所未有的冷漠口吻质问：“唐矜，你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她仰头，不服输地瞪他。
“是又怎么样，你不是知道我为什么讨厌她吗！你那么爱她，看她受了委屈，一定很心疼吧？既然这样，你快甩掉我啊，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唔！”
在她近乎发泄的话语中，她没注意到他变化的神色，直到那强势贴上她的唇！
所有指责湮没在唇齿间。
身体被圈得死紧，唐矜睁大眼睛，反手要推开他，却被他的铁臂摁住后脑，背离她意志地向他靠得更近！
心跳的声音盖过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唐矜好不容易逮到空隙，推开他的同时，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
她盯着他被打偏的侧脸，愤恨无比。
陆湛垂着眼皮，短促的阴影落在眼睑下方。
他沙哑道：“我不可能不管她。”
“……”
“唐矜，箬箬救过我的命。”
尖锐的疼痛从心口传开，唐矜呼吸急促。
她惨淡一笑，夺门而去。
楼下，吴嫂和佣人急迫的话语传上来。
陆湛站在那里，眼尾逼得发红，拳头捏到指腹边缘泛白。
……
唐矜冲出苏园，一路开着车，眼泪不停往下掉。
胸口的钝痛愈演愈烈，她哭到喘不上气。
她一直觉得他知道她爱他，可没有说穿之前，她还能骗骗自己，可现在……一切都摆在眼前。
他最后的话，不就是在变相地承认他选了温箬箬吗？
他还真懂怎么伤她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