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拳心,那般酸涩地吐出一个“好”字。
恰好助理到了,程遣跟他交代了两句。
这边,唐矜沉默着,陆湛知道她不想跟自己说话,便看着她身边的圆圆。
他走近一步,唐矜突然护着孩子,毫无温度的眼睛盯着他。
“你干什么?”
陆湛心口刺痛,她这样防备他,让他想起曾经他身边有温箬箬时,她是否,心情也像此时的他,这么憋屈与难过?
答案是肯定的。
也许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强忍着疼痛,慢慢蹲下身,薄唇扯出一个还算柔和的笑容。
“上次你说你喜欢糖果,叔叔给你带了。”
说着,他将手里粉色的袋子递过去。
唐矜垂眸,里面五颜六色的糖果装了大半袋,是她给圆圆买过的,她最喜欢的某个牌子。
圆圆歪头,有些开心。
“是给我的吗?”
陆湛盯着女孩儿,尽量放轻语气:“嗯,不过你要少吃一点,吃多了糖果对牙齿不好。”
圆圆是肉眼可见地喜欢,但她没接过,抬头看向唐矜。
唐矜怎么看不到她期盼的神色,可对方是陆湛。
她没有多少表情,“不要随便拿陌生人送给你的东西。”
圆圆一愣,委屈道:“叔叔不是陌生人。”
“他不是什么好人。”
对孩子来说,简单的好人和坏人,就能让他们知道是否该接触。
唐矜言简意赅:“糖果,妈妈随时可以给你买,但以后别人随便给你的东西,你不能接受。”
果然,这话说完,原本动心的圆圆揪住她的手,往唐矜背后缩了缩。
陆湛的手僵在空中。
僵持片刻后,他晦涩道:“给孩子的,有必要吗?”
“孩子还小,分不清是非对错和好坏,作为妈妈,自然该告诉她什么人该接触,什么人不能。”
唐矜表情冷淡,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
“在我这里,你不该接触我身边任何一个人,何况是我的孩子。”
陆湛眼皮垂下,遮挡住里面翻涌的情绪。
程遣看差不多了,走过来牵住圆圆。
“宝贝,我们该走了哦,爸爸等会儿给你买糖果,想要什么都可以。”
孩子乖乖点头,牵紧他的手。
唐矜也转身,上车,离去。
陆湛在后方,默默注视了许久。
“陆总,您没事吧?”
他闭了闭眼。
“这车……”
陆湛看了下边上某人的助理,抿唇。
“后续,你跟他去处理吧。”
“好。”
陆湛上了车,开出去一段距离,在路边停下。
蓦地,他狠狠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手心麻痹,他的额头抵上去。
大概过了五分钟,手机响起。
陆湛看了眼,压抑住烦躁不堪,接起:“什么事。”
那边说了什么,他的眉眼慢慢冷静下来。
“……”
唐矜早上的话犹如在耳,刚才她和程遣的互动也历历在目。
电话里的人说着她上一次的明确拒绝,他意识到,或许她说要选择程遣的话不是假的。
她不会回国接手陆氏,不会接受当初所谓的合同变动。
因为她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让他尝尝失去一切的痛苦,让他试一试爱而不得,让他名声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