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过去,发现对方的手机关了机,他隐约有些不安。
想起唐矜说去处理离婚的事,唐父思来想去,给陆湛打去电话。
仍旧是没人接听。
彼时的陆湛,刚在几百公里外的某城市谈完合作,在助理的搀扶下,醉意醺醺地回了套房。
“明天有安排么。”
助理接了杯水给他,“中午有个饭局,晚上要和项目方签合同。”
陆湛沉沉道:“上午的时间,不要打扰我。”
助理晓得他心情很差,点了头,临走时,也带走了他的私人电话。
昏暗的灯光下,陆湛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又起身,往酒柜那边走去。
随手挑了瓶红酒,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捏着酒瓶走到窗前。
慢吞吞的,一口口下肚。
他眼底映出远处的光影,类似悲伤的情绪在这夜里无声地流淌。
……
唐矜醒来的时候,全身都疼。
她晃了一眼,头疼得厉害,清醒后发现自己躺在凹凸不平的地上,手脚被绑,周围又破又烂,像个废弃的仓库,隐约能听见海浪声。
正当她在理清思绪时,身后传来阴凉的一声:“终于醒了啊。”
唐矜后背一僵,那人的阴影落下来。
她不敢回头,唇瓣发抖:“你是……谁?”
男人一把揪住她的头发,从后方弯下身,大笑时,脸上那块疤显眼至极。
“你不会把我忘了吧?我可是记了你很久啊。”
“……”
“唐大小姐,好久不见。”
唐矜看清他的脸,心里最后一丝侥幸褪去,脸色发白。
“你怎么……”
陈松笑,“想问我怎么还活着?我更好奇,你怎么还活着。”
他粗糙的手拽着她的发,唐矜头皮生疼,像被扯下来一样。
“江水那么冷,又那么深,何况你还被绑成那样。”
他在她面前蹲下,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说说看,因为你是神仙,还是因为有神仙救你?”
唐矜控制着恐惧,“我不知道。”
男人脸上的笑落下。
她接着道:“你如果调查过我,就知道我之前失忆了。”
否则她醒来之后一定会关注他们的最终处理方式,包括他从监狱脱身,她也该一清二楚。
陈松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小刀,在她脸上比划了两下。
“你不是已经想起来了?”
唐矜害怕得闭上眼。
“是想起来了,但我不记得我是被谁救起来的。”
陈松看着她颤抖的眼睫,笑得阴冷。
“有意思。”
他一下甩开她,站起身,目光落在她身后,别有意味道:“你们两个一直不合,趁这个机会,倒是可以好好聊聊。”
唐矜转过头,一眼望见缩在角落的女人。
“你怎么会在这儿?”
温箬箬全身脏兮兮,想说话,却看见陈松,缩着身体,瑟瑟发抖。
男人冷笑了一声,警告道:“叙旧可以叙,但你们两个最好别耍花样,我可不像以前那么好说话了。”
唐矜看着他,他冷冷瞥过她,走向那铁门。
在听到哐当一声后,四周陷入平静。
唐矜压抑下自己的情绪,“喂,你什么时候被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