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走后，唐矜并没有立马打开那个抽屉。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好像没有了之前那股勇气，反而很容易退缩。
抽屉里能有什么？
总不能是关于她的东西。
如此想着，唐矜随手就拉开了抽屉。
里面除了一些资料，一个水晶烟灰缸，还有的，是一个翻盖过去的相框。
她看了眼烟灰缸，又看着那相框。
翻转来一看，是一张照片。
准确说，是她和陆湛的照片。
唐矜一下恍惚了，她记得这是她十八岁成年的时候在陆宅的楼下拍的。
照片里的她青涩干净，眉眼带笑，旁边的陆湛几乎与现在没太大不同，一只手搂住她的手臂，唇边的笑同样亮眼。
他们以前也有过灿烂的青春，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可怎么到了现在，两人反而生疏到需要猜对方的心思了呢？
唐矜眼里溢出一丝雾气，她抬头往上，克制好情绪后，将照片放回了原处。
……
唐矜回了苏园，陆湛晚上还是没回来。
她不确定他中午醉酒的程度，也没把他那些话当真。
晚点，她接到了苏肴的问候电话：“你工作室的合同搞好了？”
“嗯。”唐矜窝在床上，问：“你现在的工作不太安全，要不要过阵子来帮我？”
“我觉得挺好的啊，适合我。”
苏肴笑着，突然想起什么，问她：“你和你家那位怎么样了？”
唐矜低低道：“不怎么样。”
“嘁，我以为你俩和好了呢，敢情还气着。”
唐矜提到陆湛就头疼。
“这次我不会先松口的，如果他不想知道事情的原委，我解释也没意义。”
“你怎么知道他不关心？说不定人家心里慌得很，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罢了。”
唐矜脑海中浮现起他中午时的模样，那古井一般深幽的眼神中似乎藏着一半清明，说那些话的时候仿佛真的是在变相求和。
“唐矜？怎么不说话？”
她甩了甩头，“没什么。”
苏肴轻笑，“我看他挺在乎你的，那晚我送你回来，他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生怕我把你怎么样了。”
提到那晚的事，唐矜有些失神，因为她什么也不记得。
她眉眼纠结着神色，“也许是你看错了……”
“我又不是眼瞎……总之呢，如果你还爱他，就不要这么倔，把真相告诉他，这样对你只有好处，你总不会真想把他拱手让人吧？”
唐矜紧紧咬唇，“不行。”
“那不就对了？唐矜，主动找他好好聊聊吧，别跟自己较劲了。”
最后，她也不知道答没答应，但挂了电话之后，她心里发生了一些转变。
苏肴说得没错，她本意是为了保护陆湛才会受程慕白的威胁，带他去庆功宴，尽管后来的事情不受控制，但她的初衷没错。
她该和他说清楚，不管他那天带温箬箬去是不是故意。
坚定了这个想法后，唐矜头顶的乌云飘散，仿佛豁然开朗。
她鼓起勇气，给陆湛去了一个电话。
“你睡了没？”
电话接通，陆湛顿了顿，“还没。”
“你明天有时间吗，我有话跟你说。”
他回：“我明天要出差。”
唐矜热切的心仿佛遇水冷却，“……是吗。”
陆湛听得出她的失落，便道：“去邻市一趟，后天就回来。”
唐矜眼睛一亮，“好，那你回来的时候跟我说一声。”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