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沅沅站在阳台上伸了一个懒腰,他们住在的地方几乎是在山腰上,整个桃源村依山而建,从村头到村尾几乎是爬了半座山,他们住的竹楼视野很好,美景尽收眼底,比度假村好上几百倍。
不过,想到昨天谢照说的要是她喜欢桃源村的话可以随时来,她就有些好笑,谢照这是把桃源村当做是旅游景点了吗?
早饭是在村民家里吃的,对他们很是热情,而且俨然把他们看做是一对夫妻,谢照也没有解释,临走前,大娘还把自己绣的一对荷包送给了谢照和方沅沅,谢照笑了笑并没有拒绝,方沅沅心想,大娘收拾房间的时候应该能看到那一叠钞票吧。
两人刚走出不久,大娘就追了上来要还钱,方沅沅劝了几次最终还是收下,但送了不少东西给方沅沅和谢照,是一副手绣的鸳鸯戏水的枕套,看着虽然花花绿绿,但是非常的精致。
来到《粗茶淡饭》临时小家的院门口时,李淑鹤端着凳子等在那里,眼巴巴地似乎坐了很久,方沅沅有些哭笑不得,她对李淑鹤说:“你这都快成望姐石了。”
李淑鹤本想说望妻石才对,但是谢照杵在那里,他撇了撇嘴还是选择了沉默。
节目组事先通知了他们,所以李峰等人也不奇怪,不过穿着西装的谢照在一行人中到底显得格格不入,谢照却置若罔闻,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节目组似乎怕他们就这样干坐下去,准备给他们安排游戏,却在谢照凉凉的目光中把话憋了回去,幸好这时热情的村民来请他们说,村里有新人结婚,请他们喝喜酒去。方沅沅这才记得村长说过他们村里有人要结婚,只是时间恰好在他们离开之后,因为谢照来了,节目组增加了在桃源村的时间,这才赶上了桃源村的婚礼。
等到了露天的场地,看着摆了十几张桌子热热闹闹的村口,方沅沅也不由得期待起来,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新郎没有把新娘接了回来,新娘家临时加了彩礼,最终闹掰,新郎一行人就那样灰溜溜地回来了。
新郎的妈妈听说这件事之后当初晕了,在场的宾客也有些尴尬,好在新郎当机立断说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就当自己请全村人吃一顿饭。
谢照和方沅沅去看新郎的妈妈时看见她房间里放着的两套喜服,方沅沅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新郎的父亲解释说是新郎的妈妈一针一线缝的,只不过新娘执意要学外面穿西装和婚纱,所以这套衣服就搁置了,新郎的父亲叹息说,为了给儿子娶媳妇,家里已经掏空了,实在是没有钱了。
谢照问了缺多少彩礼,新郎的父亲没回答,他便出二十万块买下了这两套喜服,新郎的父亲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接受,但想到今天的一切,最终还是收下了,方沅沅离开的时候发现新郎的母亲眼角落下一滴泪,她心中有几分感慨,拿着喜服就感觉重若千钧。
两人落座的时候,村口有些骚动,有人凑在新郎耳边说了什么,他当即变了脸色跑了过去,方沅沅正疑惑,结果听李淑鹤说是新娘自己跑了过来了,她不知道她父母临时加彩礼的事情,知道新郎失望而归的时候,即便是父母威胁要断绝关系,还是一个人跑了出来,搭了别人的牛车就来了桃源村。
方沅沅挽着谢照的手臂来到了村口,看着新郎将穿着婚纱的新娘公主抱,脸上的喜悦不言而喻,村民们都在喝彩,而新郎的父亲扶着新郎的母亲看着这一切不由得老泪纵横。
接下来的婚宴很是热闹,新郎带着新娘过来敬酒,方沅沅发现新娘很漂亮也非常时髦,后来才知道两人是青梅竹马,一起外出务工之后回家结婚办酒席。
一切皆大欢喜,方沅沅喝着甜甜的米酒,撑着头有点羡慕那个新娘,羡慕她有一心人,也羡慕她的勇气,更羡慕她能穿上婚纱。
不知不觉方沅沅喝了很多酒,后来直接歪倒了在了谢照的怀里,揪着他的衣服就不撒手,李淑鹤嘟嘴说:“没想到沅沅姐喝醉之后是这样子的,看上去好乖。”
乔缙也是第一次看到方沅沅醉酒,虽然自己的暗恋就这样无疾而终,但看到方沅沅是幸福的,她也就释然了,对谢照的说话的语气也平和了许多:“既然她醉了,你就先带她回去吧,我会告诉主人家的。”
谢照点点头,抱起方沅沅就离开了酒席。
李淑鹤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打了一个酒嗝对乔缙说:“沅沅姐一直把我当小孩子,我知道自己是没有机会的,可你为什么不争取一下沅沅姐呢?”
“你沅沅姐喜欢谢照,我有什么办法?”
李淑鹤晃荡着脑袋说:“喜欢又有什么用?谢照又不可能娶沅沅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淑鹤迷蒙着眼睛,拿着筷子敲碗说:“谢家人不可能同意沅沅姐进门的,何况,那个人也快回来了……”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李淑鹤哈哈大笑,然后一股脑栽在了桌子上,留下乔缙只觉得莫名其妙。
方沅沅回到昨天的住处时,感觉自己已经清醒了不少,这里虽然没有淋浴,但主人给准备了一个硕大的浴桶,方沅沅猜想谢照已经是在洗漱,她翻身下床拿过杯子喝了一口水,揉了揉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就看到了放得整整齐齐的两套喜服。
虽然比不上苏绣,但足见刺绣人的用心,而且还有些朴素的乡野风情,或许是这个村子留下的传统,有些花纹样式确实非常不一般,虽然繁复但是很好看。
“你很喜欢?”
谢照突然的出声差点吓到方沅沅,回过头的时候发现谢照就在自己身后,双手也环在了自己腰上,她笑了笑说:“没有人不喜欢美好的事物吧?”
“既然你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了。”
谢照或许只把它当做一件衣服,却没有深究它所代表的意义,方沅沅有些失落,却也没有拒绝,只是谢照让她穿上,她就有些不太愿意了。
“穿给我看一次,好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