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次的教训,医院以后应该会加强防守,不会再让颜岚有机会偷溜出来。
几天后,丽娜和柯辰夜一块坐在会客室里,丽娜坐立难安,显然有些焦躁。
“别急,”柯辰夜温声道,“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丽娜心烦意乱的点了点头。
这时门被人打开,她猛地朝门口望去,麦克在一名管教的陪同下走进会客室,在玻璃那一头坐了下来。
她迅速打量了他一圈,见他只是没怎么打理,胡子拉碴显得有些邋遢外似乎没受什么苦,她一颗心落了下来,目光坚定道:“爸你放心,我已经请了利夫尼做你的辩护律师,他一定能把你救出来的!”
艾莫·利夫尼,这可是国际上享誉盛名的大律师,柯辰夜眉梢微挑,丽娜还真是下大手笔了。
“他怎么会在这?”麦克锐利的眼神直指柯辰夜,满脸写满不悦。
丽娜浑然不觉,她深情的看了眼柯辰夜,还带着隐隐的感激:“他陪我来的,这几天多亏有他陪在我身边。”
柯辰夜回以淡淡的笑,见丽娜似乎陷得更深了,麦克危机感更深,沉声开口:“能请你回避一下吗?我有话想单独跟她说。”
柯辰夜彬彬有礼的起身,俯下身握住丽娜的肩膀柔声道:“我在外面等你。”
说着他朝麦克递去一个暗含威胁的眼神,麦克身躯微颤,完全是被气的!
麦克恶狠狠的盯着柯辰夜离开,丽娜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爸,你想跟我说什么?”
麦克眼神复杂的盯了她片刻,将原本想说的话咽了下去,转而问:“你妈还不知道这事吧?”
丽娜摇摇头:“我骗她说你难得来趟华国,想多待段时间再回去,她没说什么,应该是还不知道。”
自从当初柯辰夜当着母亲的面声称宁愿放弃国外市场也不会放弃安郁后,母亲便一直不看好她这段感情,甚至连婚礼她都没来参加。
之前她还有些埋怨,现在看来反而成了一件幸事。
“那就好。”麦克松了口气。
另一头,医院内,安郁看望了颜父,又去看了眼李罗克。
他头上的绷带已经拆掉,整个人比起前段时间来也显得精神了很多,正在收拾随身物品。
安郁急忙拿过纸笔:【你这么快就要出院了?要不还是再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吧?身体很重要,万一到时留下什么后遗症就不好了】
李罗克淡淡笑了笑:【不了,私家侦探的活本来就少,我再不开张,到时连饭都吃不起了】
【你住院期间每天的费用我照算给你,你还是留下来吧】安郁神色恳切的看着他,【你是因为我才受的伤,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否则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李罗克沉默了一会,突然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跟他过去。
安郁疑惑的跟上前,李罗克带她来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让水汩汩流出:“我不是因为你才受的伤。”
安郁微微一愣,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因为那件事暴露了……”李罗克目光闪烁,自言自语了一句。
突然他似乎意识到自己不该说,又立刻转了话题,“总之我准备退出你们这场博弈,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什么金刚不坏之身,再调查下去我可能会没命的,抱歉安小姐,我只能陪你走到这了。”
安郁眉头微蹙,直觉告诉她他或许知道什么,才会这么忌惮。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李罗克瞳孔骤然收缩了一瞬,又很快归于平静:“没有。”
果然,他有事瞒着她。
安郁叹了口气,话锋一转道:“我最近刚知道丽娜的家族在卖drug,虽然辰夜告诉我这件事是要我提防点她,他不想我太深入,怕我碰到危险,可在我知道这件事时,我就已经置身其中了。”
李罗克双眼微睁,竟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一旦他们知道我了解这件事,不管我究竟知道多少,他们肯定都恨不得除掉我。你也是一样,不管你知道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告诉我,这样比起你一个人面对这一切,至少有我和你一起承担。”
安郁神色诚恳的望着他,李罗克被她说得微微动容,经过内心一番天人交战,他终于下定决心,无论语气还是神情都格外凝重:“你要小心柯誉之。”
安郁诧异的微微睁大了双眼:“为什么?”
打开了话匣子,这回他说话痛快多了:“我之前调查柯誉之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他公司在郊外有个化工厂,平时排放的都是一些化学药物,很快就污染了附近的水源,让村民感染了。”
化工厂?化学药物?那会和丽娜的家族有关吗?
安郁心头浮现出一丝疑问,李罗克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苦笑:“化工厂破坏了附近的生态,还害得村民原本平静的生活化为乌有,他们哪能容忍那种事发生?于是抗议的抗议,上报的上报,最后却都销声匿迹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柯誉之还涉黑?”听他这么一说,安郁立刻想到了颜岚失踪过一段时间的事,难道颜岚就是被带到了那些不为人知的地方?
李罗克严肃的微微颔首。
所以他才不想再参与进来,他只是个无权无势的私家侦探,要想让他人间蒸发的方法太多了,他赌不起。
“我知道了。”安郁神色微敛,也意识到了这事的危险性,她顿时更加感激李罗克的坦然相告,“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不会把你扯进来的。”
李罗克心不在焉的颔首,把水龙头关了,又接着收拾自己的东西,只当安郁不存在。
她走出病房,还在消化刚才的对话。
如今柯誉之时时盯着她,她不能离开太久,身上又有窃听器,她没办法调查化工厂的事。
突然,眼前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她下定决心,急忙回到颜父的病房,正巧那个帮她和柯辰夜传话的护士也在。
安郁当即写了张纸条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