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我!”看着柯誉之将项链放到管家摊开的手心,安郁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你不需要它。”柯誉之漠然的看了眼管家,后者快步走出房间,安郁追不上去,一颗心都跟着飞远了。
一阵手机铃声提醒了她眼下的处境,安郁急忙摸出手机,只扫到来电显示是柯辰夜的助理,手机就被柯誉之拿走了。
安郁瞳孔骤缩,不死心的去夺,两人争抢间手机飞了出去,掉到了地上。
安郁急忙弯腰要捡,眼前罩下一道阴影,柯誉之竟是站了起来!
“你……”她惊愕的后退一步,看着柯誉之轻巧的走到她面前,拿起手机交给黑衣人,又若无其事的坐回轮椅,眉眼柔和下来:“你安心在这呆着,公司那边的事我会解决。”
铃声归于寂静,安郁唇角紧抿:“他找不到我会报警的。”
“你觉得这有用吗?”柯誉之不以为意的淡淡笑了笑,安郁呼吸微窒,一股寒意攀上心头。
是啊,柯家势力庞大,很可能提前收到消息,到时他将她随便转移到其他地方,神不知鬼不觉,时间一长他们都会遗忘她的存在。
助理或许会告诉柯辰夜,可他都自顾不暇,何况柯誉之不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
安郁茫然的环顾四周,一想到她可能会被一直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一股无力的绝望感袭上心头。
见她神色颓然,似乎接受了现实,柯誉之操纵轮椅离开,门被人从外面关上反锁。
柯誉之来到隔壁的房间,显示器清晰的倒映出安郁缓慢的步伐,她走到床上侧躺下来,身体呈现一种无意识的蜷缩姿态,平日冷静自持的她此刻整个人都是一种脆弱无助的状态。
“小郁……”柯誉之近乎痴迷的轻抚她的脸庞,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你终于又回到我身边了。
安郁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股浓郁的香气飘了进来,是管家端着丰盛的菜肴进来。
他将托盘放到床头柜上,正想着该怎么说服安郁吃饭,她就默不作声地坐了起来,拿起筷子吃饭。
管家面上划过一抹意外,不禁对她多了一丝欣赏。
安郁不知道他的想法,突然遭遇这种事,她其实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强迫自己能吃一点是一点。
窗外阳光明媚,愈发衬得房间幽暗孤寂。她现在还没回电话,又没去公司,助理或许已经开始怀疑她的去向了。
她要多吃点,养好体力,一定有逃出去的办法!
安郁一边安静的进餐,一边不动声色的思考着对策。
挟持管家?不,这屋子里没有一件利器,甚至托盘和碗筷都是不锈钢的,根本摔不碎。
“屋子里太闷了,我能去花园里走走吗?”安郁问。
“抱歉安小姐,”管家面露歉意,“没有少爷的吩咐我无权做主。您要是无聊,我回头让人装个电视,或是您有什么感兴趣的书可以告诉我,我到时让人送过来。”
安郁兴味索然,低头拿筷子戳了戳,胃口更不好了。
等她吃完饭管家便收拾了碗筷出去了,门一关上,这房间又成了个隔绝的孤岛。
闲着无聊,她索性端详起屋内的摆设来。
她在这照顾柯誉之有很长一段时间,对屋子的情况还算熟悉,这盆绿植之前明明没有,而且还放在床对面的桌上,离窗户有一段距离,根本照不到太阳。
安郁心念微动,拿起绿植走到窗边,清晰的看到底部闪过了一丝亮光。
她眉头紧蹙,将绿植放回原位,四下摸索找出一个手电照亮绿植。
手电筒照到的地方隐约有阵反光,没错,那不是她的错觉。
安郁心神一凛,将枝叶扒开,赫然找到一个只有骰子大小的东西,冰冷的摄像头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光。
另一头,柯誉之一边忙着工作,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监控下的安郁在做什么,又心满意足的低下头接着忙碌。
突然画面剧烈晃动了几下,安郁放大的脸出现在眼前,她露出惊惧的眼神,随即紧抿着唇起身大步走开。
没一会她端来一杯水迎头浇下,画面开始晃来晃去,没过一会就一片花白彻底报废了。
“很抱歉,”黑衣人惶恐的低下头,“我这就去重新安排。”
“不用了。”柯誉之摆手拒绝,回味着安郁凌厉的目光,他露出有些玩味的眼神。
入夜,门突然被人打开,安郁瞬间睡意全无,警惕的盯着被人推进来的柯誉之。
“听说你想出去?”
安郁紧抿着唇没说话,不知道他突然提起这个是什么意思,总归不会那么好心的放她出去。
他作势要轻抚她的脸,被安郁撇过头躲开也不在意,他手心变魔术般变出一串项链,正是上次他在办公室向她表白时用的项链。
柯誉之态度温和却不容分说的给她戴上,看着项链在她白皙的脖颈下熠熠生辉,他双眸微眯,薄唇微勾:“只要你愿意接受我,我们重新开始,我就放你出来。”
“……柯誉之没有表现出来得那么单纯,你最好离他远点。”
贺从景的警告不经意在耳边响起,安郁不可思议的看着柯誉之,终于明白贺从景是什么意思,柯誉之根本是心理扭曲了!
他软禁了她整整十天,他怎么还能表现得这么轻描淡写,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这十天里她一直没放松过警惕,晚上有时门会突然被人打开,轮椅摩擦地面的声音传来,她总能感到床边立了道人影,总朝她投来幽幽的视线。
她一直睡不安稳,浑身绷成一条弦,只要柯誉之敢做什么,她会立刻奋起反抗。
但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就这么注视她良久,又幽幽离开。
时间被拉得格外长,短短十多天她仿佛过了一辈子。
这些天除了柯誉之和管家就没有其他人来过,她只能在管家来送饭时跟他说会话,哪怕冷静如她也快承受不住了。
直到这晚,她突然听到了汽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