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泽低头看了眼苏瑾谙，声音温温的。
“还没！”
贺晓揉了揉眼睛，撑着身体坐起来。
“好想吃宵夜啊！”
苏瑾谙眯着眼，轻轻笑了。
“想吃什么？”
贺晓叹了口气，眼神里都是馋意。
“炸鸡，冰可乐，大蛋糕！”
顾承泽低头亲了亲苏瑾谙的发顶，声音带着笑意。
“想吃的话，明天想办法给你弄点回来！”
贺晓抱着毯子哼哼唧唧地说。
“你们俩就知道腻歪，没人疼我了！”
苏瑾谙笑着伸手，小小地挥了挥。
“来，我抱抱你！”
贺晓咧嘴笑着爬过去，轻轻地抱住了苏瑾谙和顾承泽。
三个人挤在一块儿，像小时候躲在树荫下讲秘密的小孩。
“瑾谙！”
贺晓小声地说。
“等你身体好一点了，咱们去镇上吃炸鸡.吧？”
苏瑾谙靠在顾承泽怀里，闭着眼，声音软软的。
“好！”
“吃好多好多！”
顾承泽轻轻地应着。
“我请客！”
贺晓笑嘻嘻地。
“行，一顿吃垮你！”
苏瑾谙也笑了，睫毛轻轻地颤着。
过了一会儿，贺晓小声问。
“瑾谙，你害怕吗？”
苏瑾谙安静了几秒，摇了摇头。
“不怕！”
她声音很轻，轻得像是风吹在耳边。
“有你们在，不怕！”
贺晓咬了咬牙，声音也哽咽了。
“那我们也不怕！”
顾承泽紧紧抱着苏瑾谙，声音低低的。
“瑾谙，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哪儿也不去！”
苏瑾谙靠在他怀里，软软地说。
“嗯，承泽在，我就不怕了！”
屋里静了一会儿。
贺晓小声说。
“以后，我们还要去很多地方！”
“去看极光，去看大海，去看高山，去看银杏林！”
顾承泽点头。
“都去！”
“只要瑾谙想去的地方，我们都去！”
苏瑾谙眯着眼，笑了。
“那我想先去镇上吃炸鸡！”
贺晓扑哧一声笑出来。
“行，吃最辣的！”
顾承泽在一旁温声说。
“不行，吃微辣！”
苏瑾谙软软地开口。
“甜辣的！”
贺晓捂着嘴笑了。
“好，听你们的！”
风吹着窗帘，发出细细碎碎的响声。
外面海浪声一波一波地传进来，像是这个世界在陪他们一起呼吸。
过了一会儿，贺晓又小声说。
“瑾谙，以后想开什么店？”
苏瑾谙眯着眼，软软地想了想。
“开个画廊！”
“挂满银杏叶的画！”
顾承泽附和着。
“然后开一间咖啡馆，卖甜甜的拿铁！”
贺晓激动了，抱着毯子喊。
“我来当店长！”
苏瑾谙咯咯笑了，声音软软的。
“好呀，晓晓当店长，承泽当画家！”
顾承泽笑着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
“瑾谙当老板娘！”
贺晓搂着毯子眯起眼，一副憧憬的样子。
“哇，想想就好幸福啊！”
“开在海边，冬天卖热可可，夏天卖冰拿铁！”
“每年秋天，画一幅新的银杏叶挂在墙上！”
苏瑾谙靠在顾承泽怀里，眼角笑得弯弯的。
“那……客人来了，第一句话说什么？”
顾承泽认真地想了想，轻声说。
“欢迎回到归处！”
贺晓哽住了，鼻子一酸，转过头去假装看天花板。
苏瑾谙轻轻地笑了，像风吹动银铃。
“好，就叫归处！”
顾承泽捧着她的手，低声承诺。
“归处一直在！”
贺晓窝回沙发，小声念叨着。
“归处一直在……”
“我们都在！”
屋子里暖暖的，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包裹着。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顾承泽就醒了。
他睁开眼的时候，苏瑾谙正靠在他怀里，睡得极轻，睫毛还在轻微颤动。
顾承泽轻轻地动了动手臂，试图不吵醒她，可她还是醒了。
“承泽！”
她的声音哑哑的。
“嗯，我在！”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发顶。
“你醒得好早！”
苏瑾谙眯着眼，低声说。
“我梦见我们回去了，在以前的那间画室里！”
“我在画画，你在一边看，贺晓还在后面偷偷笑，说我画得像煎饼！”
顾承泽轻笑出声。
“你当年画得确实像煎饼，我那时候都不敢说！”
“你还笑我！”
苏瑾谙撅着嘴，脸颊轻轻鼓起一团，像只生气的小猫。
“我可从来没笑你！”
顾承泽一脸认真。
“我每次看你画，都觉得你是全世界最厉害的设计师！”
“真心的？”
“比真金还真！”
“你别学我说话！”
顾承泽忍不住轻笑，捧着她的脸。
“你怎么说我都听，哪怕你骂我！”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慢慢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眉心。
“我不想骂你了，太费力了！”
他贴着她的掌心，声音低下来。
“那就留着力气跟我过一辈子！”
“你啊……”她笑着摇头。
“嘴越来越甜了！”
“我这不是补偿嘛！”
“那你打算补偿我多少年？”
“只要你不嫌烦，我想一辈子！”
“我要是嫌呢？”
“那也得补！”
贺晓这个时候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抱着毯子，皱着眉嘟囔。
“你们两个能不能小声点……我昨晚做梦还梦见顾承泽哭着给苏瑾谙画银杏叶，结果一睁眼你们还在现实里‘谈情说爱’……”
苏瑾谙扑哧一笑，朝她招手。
“来，你也来听他怎么甜死人！”
“我听多了，耳朵都生蚂蚁了！”
贺晓一边说一边起身。
“但我现在饿得很，你们聊，我先弄点吃的！”
顾承泽拉过被子给苏瑾谙盖好。
“今天想吃什么？”
“想喝点热的汤，稀饭也行！”
他点点头。
“你等我，马上回来！”
贺晓拉着顾承泽。
“你快去吧，我帮你照看着！”
厨房里传来锅碗碰撞的声音，贺晓端了小板凳坐在床边，盯着苏瑾谙看了两秒。
“你气色比昨天好一点！”
“真的？”
“嗯，眼里还有点神，昨晚看你那样我都怕你睡着了就不醒了！”
苏瑾谙笑了笑。
“你怎么每次说话都那么直接！”
“我是怕你不知道你有多吓人，真不是我狠！”
她抿了抿嘴，声音低了下去。
“其实我也怕！”
贺晓握住她的手。
“怕也没事，你还有我们！”
“我不怕死，我就怕没跟你们好好告别！”
贺晓一下子站起来。
“你闭嘴行不行，咱们不是说好了要开咖啡店？你别说什么告别，我这都开始设计菜单了！”